「哈!」朱綠野揶揄的看他,要笑不笑的撇撇唇,「誰不知道你就是你,難道你會變成程祈」別作大頭夢了!」他真會被她給氣死!
「我不準你再喜歡那個程祈!」他不是滋味的說,神經漸趨緊繃,好怪,這種跟自己吃醋的感覺好怪。
「如果你把肯定句換成懇求句,也許我還會考慮考慮,但是你現在這樣——恕難從命。」她從容的對他微笑,笑容益發燦爛,顯然沒把他的命令和跳腳放在眼里。
「朱綠野!」放辰咆哮,站起來就要捉她。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大樂,躲開了他的魔掌,輕松的一笑,「哦!對了,我還要去洗碗,先失陪了!」
說完迅速的端起髒碗筷,一溜煙的逃進廚房里去了,不給他半點施加強迫的機會。
懊死!放辰皺攏了眉頭,這小東西可真善變,為了「程祈」,她居然踫也不讓他踫一下,到底他在她心目中有沒有分量?他很懷疑,真的很懷疑。
她真是那個在三十分鐘前還膩在他懷里要求他親吻的小可愛嗎?
當那清脆的門鈴聲已經作響了五分鐘之久,而室內兩個懶人猶在那里你推我讓的,一點也沒有要移動腳步去幫室外那個可憐人開門的意思。
「你去。」放辰喝了一口水冰咖啡,這兩個字他已經講了九次了。
「你去啦!」朱綠野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小說看得正起勁,才不要斷了興致呢!
「你離門比較近,你去。」放辰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把任務丟給她。
「拜托,你腳比較長,走路比較快,你去才對啦!」她又把皮球踢回給他。
放辰猜也能猜到她在干什麼才會死賴在座位上不動,他動用威嚴的聲音說︰「現在是上班時間耶!你看什麼小說?沒規矩,收起來!」
「少來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在看姊妹雜志嘛!比我好不了多少。」她用彼此彼此的口氣說︰「所謂五十步別笑百步,還是你去開吧!」
這家伙,看來不用大帽子壓壓她是不行的了。
「朱綠野!鮑司是你的還是我的?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你的職位高還是我的職位高?現在你去不去開門?不去的話,立即開除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朱綠野掃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咒罵︰「小人!」
她恨恨的丟下小說站了起來,不甘願的走到大門!一把將門拉開。
「找誰啦?」死人齊放辰,沒事干麼神秘兮兮的做這種一定要有人來激活內部按鈕才能移開的門,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很麻煩嗎?他這里又不是情報局,干麼搞得這麼緊張?莫名其妙嘛!
「綠野。」來者開口叫她。
「咦?」本來遮住她額頭和眼楮的亂發被她快手快腳的撥開了,視線倏地一亮後,看到眼前的男子讓她神情駭然,活像見鬼。
「綠野,看到我應該沒麼可怕吧!」霍迅牽動嘴角,微微一笑的說。
「你來干什麼?」朱綠野瞬間拉下了臉。
她就知道她爹地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她的,才不過出來玩了一個月而已,都還沒盡興呢,他就忙不迭的要派人來將她捉回去,這算什麼?難道她沒有自由活動的權利嗎?
「冉叔要我來接你回去。」霍迅說得已經算很含蓄了,其實他接到的命令是——押她回來。
「別想!」她斷然的沖口而出。
不行,沒偷到放辰的心以前她絕不回去,要回去也絕對是她和放辰蜜月的時候,那多好,兩全其美,到時候再向她爹地撤撒嬌嬌就沒事了,現在跟霍迅走不劃算。
「你的教授在催你……」「教他忘了有我這個不成材的學生吧!懊出現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在他面前。」朱綠野快快的搶在霍迅之前開口。
真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染上放辰的惡習,專猜別人想講些什麼,然後再從他人目瞪口呆中讓他無話可說。
雖然是懊惱的成分居多,但……說實在,這感覺還挺好的,能看到別人那副措手不及的模樣也是種享受……呃,朱綠野,你真變態啊!你不都是這麼罵放辰的嗎?怎麼現在反倒陶醉了起來?
「綠野,冉叔想見你。」霍迅對上她的眼眸,很忍讓的說。
朱綠野口氣中的不善令他相當不舒服,想她從前雖然是為所欲為,但對他還算尊敬禮貌,像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他不由得要猜則,到底她死命耍賴在齊放辰的工作室里是為什麼?
不管為什麼,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必須跟他回去!帶她走是他的任務,她的意願則不在他負責的範圍之內,這小魔頭別想逃離他的手掌心。
「你——想發脾氣就發吧!別忍耐了霍迅,難道我還會不了解你嗎?恐怕現在你心中已經記咒我是個小魔頭一百次了,還裝冷靜?別裝了啦!」朱綠野不客氣的指指他的胸膛,笑得很放肆。
「你知道我只服從冉叔的命令。」他再給她一次機會,希望她能自己想通,如果讓他必須動用手段的話,他想,她不會樂意見到的。
「而你知道我爹地的懷抱只讓我撒嬌。」朱綠野不甘示弱的挑釁霍迅。
這樣說夠明白了吧!如果他真敢綁著她回去,到時候她就會往她爹地面前告上一狀,說他保護不周也行,說他企圖非禮更好,讓他有得罪受。
「冉叔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霍迅冷酷的嘴角淡淡地撇了撇,小女孩的把戲嚇唬不了他。
「試試看!」語畢她便當著他的面用力甩上了門。
※※※
真氣人哪!霍迅那副篤定和十拿九穩的表情讓她想到就氣,他怎麼能這麼沉穩又永遠不會在第二個人面前顯露脾氣?有時候她真懷疑霍迅不是人,只是部機器。
他沒有感情、沒有情緒,沒有自己的私生活,也沒有自己的理想跟抱負,他有的,就是絕對的服從,服從她爹地的一切命令,服從她爹地每一個細胞。
霍迅從來不懂得什麼叫「不要」,他像把命賣給了「黑門」,為幫派效命、為部從血拚,他賣力賣命,就是不知道為自己打算打算,他今年也該有三十五了吧!
唉,老男人,你的春天何時才會到喲!
邊走邊念念有辭的晃回座位上,才坐定,放辰的聲音馬上傳來。
「那個男人是誰?」
朱綠野嚇了一跳,她把頭伸到他辦公設備的屏風隔間上方,既驚且喜的說︰
「我不知道你還是個神算!有空嗎?幫我也算算如何?我想知道下個月到下下個月的戀愛運勢,我是雙魚座,公元一九……」
「笨蛋!你是山里來的野人嗎?」放辰指指自己寬大辦公桌上的方型黑盒子,再听她的胡言亂語下去,他有可能會提早進入寮養院,「監視器你懂不懂?不要告訴我你沒听過這東西。」
她愣了愣,監視器?這是什麼鬼東西?她確實沒听過,她所知道的都是些什麼紅外線掃瞄啦、磁波感應器啦、身體電流控制器之類的,「監視器」這三個字一听就知道是非常古老的東西,大概跟醫院里的人工包藥年代一樣久遠吧!也難怪她不知道嘍!
但是她絕不能認放辰小看了她,開玩笑,關系著面子耶!
「監視器嘛!嘿嘿,我當然知道,小Case啦!我剛剛是在和你開玩笑的,隨便也知道像你這麼聰明、這麼才華蓋頂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監視器呢?沒有就太遜了對吧……哈哈哈!」
在放辰懷疑的白眼中,朱綠野打著哈哈給自己找台階下。「你——不是我愛說你,你不懂就不要裝懂,瞧你的笨拙樣子,連白痴都可以騙倒你。」放辰數落著她,「就拿剛才那個男人來說好了,那種穿著、那種發型,他以為自己在扮黑道大哥呀?大熱天穿什麼皮衣嘛!還戴個大墨鏡,變態!分明就是個登徒子,而你竟還跟他聊那麼久,你們到底有什麼好說的?奇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