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練習曲 第28頁

他唇角一勾,揮笑道︰「少說廢話了,沒有人嫌錢少,如果你想早點離開,就趕快祈禱,最好他對你的感情有深到他願意拋棄一切,否則……」

「否則你要對我不利?」她冷靜地點出事實。

「哼!你們看到我的臉、知道我是誰,要是我拿不到我要的東西,留你何用?只有死人才不會出庭作證。」他可不想偷雞不著蝕把米,下半輩子在牢里蹲。

一听見有可能性命不保,夏語綾身後的張玉菁倒抽一口冷氣,嚇白了臉。

情況很不妙,夏語綾也有些擔心了,悄悄握住好友的手給她打氣,憑著兩人相知多年的默契,向她小小使了個眼色,看向無人防守的大門。

張玉菁會意,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回以一個「沒問題」的眼神。

就這樣,誰也沒想過甕中之鱉還想逃走,兩個女人一起向前沖,本來優雅站著的康月虹忽地被推開,腳下不穩差點往後跌,見狀康金寶連忙扶住她,畢竟她肚里懷的可是金胎,折損不得。

第10章(1)

趁這空隙,夏語綾和張玉菁飛快奔向門口,眼見無垠的藍天就在眼前,偏偏門後又伸出一只腳,絆倒了跑得慢的張玉菁,夏語綾不能丟下朋友自己跑開,只好回頭伸手攪扶好友。

「還想走?」嬌軟的嗓音隱含譏詣,尖細的高跟鞋跟踩上來不及伸開的白哲手背,狠狠地加重力道。

「是……是你?!」夏語綾吃痛不已,無奈地瞪著眼前的高潔兒。

為了朋友,她只能放棄到手的自由。

「不應該意外吧,他沒提醒你要小心防範我嗎?對于不知進退的野鴨蠢兔,我一槍打了便是,桌上還可以多幾道朗香的野味。」唉,為什麼老有人要越界,踩她底線呢?高潔兒同情地搖搖頭。

「潔兒學妹,你清醒吧,不要越陷越深了。你這麼做不會得到他的心,只會把他越推越遠……」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印留在夏語綾清秀的面頰上,由紫紅色的印子可想而知,出于之人力道有多重,連身旁的人見了都膽顫。

「潔兒是你能叫的嗎?你這下賤的女人少來攀關系!你用什麼迷惑我的男人?是你清亮如星的眸子,還是能言善道的嘴呢?他愛你什麼?」高潔兒的語氣逐漸變冷,冷到令人結冰。

「一錯再錯真是你要的嗎?你執著的不是愛,而是不肯相信他不愛你。」因為得不到,所以才讓受創的自尊形成黑洞,越陷越深。

斑潔兒噙著笑容,伸手指住她下額,驚人的手勁幾乎要將她骨頭捏碎。「如果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再把你的嘴唇割掉,順便在臉上劃幾刀,你說,他還會愛你嗎?」

炳,感情是禁不起考驗的。

「咳……高小姐,我們說好了是取財,不是把人弄殘。你把刀子收起來,免得傷到自己,太危險了。」康金寶見她神情有異,終于受不了地跳出來阻止。

美得如天上謫仙的容顏一偏,高潔兒笑聲如銀鈴,話語卻無比狠毒。「沒有我在背後出主意,你這些年能過得安穩嗎?是我一再地制造小意外,讓他以為你是想加害他的主謀,他才回不了國。」

「什……什麼?!」康金寶突然冒出一身冷汗。

「老實說,我找了些人假意要害他客死異鄉,他一死,盡得好處的人是誰不言而喻,他想不懷疑你都難。我不過是推披助瀾,讓他認為你是他最大的敵人,他遲遲不回國就是為了布局拉下你。」而她得利的是能一直待在他身邊,不怕他又回頭找上最愛的初戀。

「你連我也算計?」可惡!著了她的道。

「不只是你,就連逼走他的計謀也是我精心策劃的,我在他的果汁里下了藥……」

原來,「那一夜」的真相如此不堪。

一直想懷上孩子卻始終不能如願的康月虹,听信了高潔兒的話,想用「借種」的方式使自己受孕,而最好的人選就是正值高中的繼子。

案子基因相同,就算夠天東窗事發要驗DNA,結果也是初家的種,他們不但不能逼她離開,還要極力隱瞞真相。

所以在某天,她全身不著寸縷,只披了一件性感睡袍就到繼子房中,惡膽橫生地模上他的床,以熟練技巧挑逗著他,並主動跨騎在他身上。

豈知平時對她冷顏相待的繼子,那日竟一反常態地抱住她,嘴里喊著要她走、罵她下賤,可雙手卻不停地撫模她的身體,讓她這身經百戰的床上老手也被他挑起了欲火,饑渴難耐地等不及其赴雲雨。

但就在快要水到渠成的那一刻,房門被打開了,看見門外是一臉鐵青的丈夫,她嚇得滾下床,臉色慘白地抱著赤果身子直顫抖。

幸好她反應快,馬上哭得滿臉是淚,哭泣的指稱是繼子強拉她上床,意圖霸王硬上弓。

而初日輝平白受冤,卻是無從辯解,因為他的激昂正硬挺著,是無法掩飾的證據,而全身的火苗也好似熱得快要把他焚燒成灰,後來他在陽台淋了一夜的雨,藥的藥性才退去。

「好呀,你竟拿我的清白開玩笑,若不是我演得夠逼真,被趕出家門的人就是我了,還會被冠上奸辱繼子、婬亂逆倫的罪名。」知道自己被高潔兒利用,康月虹憤根不甘。

好歹毒的心,誰會想得到當年才十幾歲的小女生有如此可怕的城府。

斑潔兒冷聲一笑。「反正你也沒吃虧,還得感謝我給你老牛吃女敕草的機會。」

不過那只是假像,她才不會讓這老女人真的得手。

「你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康月虹恨自己識人不清,竟以為高潔兒和她是一國的,她想上前理論卻被揮開,人家根本連理都不相心理她。

「憑你也配戴這麼高貴的頂鏈?烏鴉穿上百鳥羽衣還是烏鴉,在真正的鳳凰面前只是蠢得可笑。」看見夏語綾頸上的鑽石頂鏈,高潔兒眼一眯,用力扯下扔在地上。她怎麼能擁有她所沒有的永恆愛情?她不配。

夏語綾感覺頸上一痛,皮膚似乎被刮出傷口正在流血,但是看到被丟擲在地還被狠狠踩了幾腳的鑽石項鏈,她胸口倏地一緊,心疼又心急,心想裝在上頭的衛星追蹤器不知是不是摔壞了。

那是她們獲救的唯一機會,要是沒能及時發出訊號,她和玉菁就真要當枉死鬼了。

斑潔兒目光有些渙散,拿著一把尖刀走近她們。「現在,要先從哪里下手呢?就從你澄澈的水汪汪大眼開始好了,我會一顆一顆地挖出來……」沒有了那雙魅惑男人的眼,看她怎麼令人著魔?

鋒利刀尖逼近瞳孔,一股寒意沒來由的撲上眼睫,夏語綾從沒這般膽顫心驚,第一次害怕得直發抖,全身毛細孔顫冷的打開。

冷汗一滴滴的自額上滑落,她連眨眼都不敢,虹膜幾乎已經感到疼痛……

「高潔兒,你真要逼我到失控殺了你才甘心嗎?」

初日輝狂悍的驚吼聲如同一道及時雨,適時分散了高潔兒的注意力,她眼一眯地回過頭,不高興倨傲男子向她走來,打斷她血祭的慶典。見這時候正是好時機,夏語綾連忙身子一低,想從瘋狂的女人刀下掙月兌。

只是她才邁出一步,後腦勺就傳出劇烈疼痛,整個頭皮像是快要被扯下來。她偏頭一看,原來自己一把烏黑長發正被捉在人家手中,剛離開的刀子則往她的頸上一架。

這算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呢?保住了眼晴卻有割喉之虞,她一樣受制于人。

見到初日輝趕來,高潔兒更是不甘心,情緒益發激動。「瞧,他真的為你而來了,你死了也含笑九泉吧?」這女人真不安分,死到臨頭還要她嫉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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