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厲寰冷哼了聲,率先舉筷用膳。
今兒個就看在她的份上,暫時不與潘晉計較,但總有一天,他絕對要讓潘晉吃不完兜著走。
三人就這麼默默的用膳,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待用完膳後,華緹將擱在一旁的布包拿起,遞向前交給厲寰,「這是我替你縫制的衣袍,不曉得合不合適?」
一听見她這麼說,厲寰連忙接過,並當著她的面將那件衣袍取出,唇邊早已滿是笑。
「你要不要先試試?」華緹真的好怕他穿起來會不合適。
「嗯。」厲寰立即當著她的面將那件衣袍穿上。
大小尺寸剛剛好,而且她的女紅細膩,幾乎看不出接縫處。
這真是他有生以來收過最為令他感動的一樣賀禮了,他必定會好好珍惜。
見他穿上了她親手縫制的衣袍,又見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華緹也不禁綻出一抹甜笑。
「你喜歡嗎?」
「當然!」厲寰不假思索的立即回答。他何止喜歡,根本巴不得馬上將身上原本的衣服褪去,換穿這件。
「呵……」華緹笑瞇了眼。
見到他這麼開心,她覺得好欣慰,而他笑起來如陽光股耀眼,讓她怎麼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潘晉見他倆眼底只有彼此,似乎完全忘了這里還有個他,又見到厲寰喜孜孜的穿著華緹親手縫制的衣袍,他越看越氣惱。
念頭一轉,他隨即開口喚了聲,「華緹。」
听見潘晉的叫喚聲,華緹立即轉過頭看向他,「什麼事?」
只見他忽然靠近,唇就這麼貼上了她的,一瞬間,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索。
看到眼前的情況,厲寰更為震驚,整個人就這麼僵在原地,張大了嘴,一句話出說不出口。
那家伙……他在對她做什麼?
下一刻,華緹用力推開潘晉。「你這是做什麼?」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並以衣袖拭著嘴唇。
「抱歉,我只是一時情不自禁。」潘晉故作一臉歉疚。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華緹氣紅了眼,轉過頭,瞧見厲寰瞪大眼,張大嘴,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待在他面前,于是立即站起身奔離廳堂,離開厲宅。
厲寰仍舊一臉呆愣,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我也該離開了。」潘晉臉上帶著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你給我等一下!」厲寰終于回過神來,箭步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該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那還用說,因為我喜歡她啊!」潘晉說得再理所當然不過,壓根不畏懼他。
「什麼?」厲寰瞪大了眼。
「哼,你以為就只有你喜歡她嗎?」潘晉用力揮開他的手,「我和她可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而你不過是個突然出現的家伙,說名聲沒有名聲,說地位沒有地位,不過只是有一些臭錢罷了,財大氣粗,有什麼了不起?」
「你……」厲寰怒瞪著他,卻是無言以對。
「若你真那麼在乎她,就別和她在一起,以免弄臭了她的名聲。」語畢,潘晉徑自轉身離開。
厲寰獨自一人站于在廳堂里,覺得整顆心彷佛被人緊緊揪著,疼得難受。
財大氣粗……弄臭了她的名聲……他有生以來頭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但是,他卻是最配不上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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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無塵,銀河瀉影,一輪皓月高懸天際。
華府的廂房內燃著燈火,華緹坐于窗邊,斜倚窗台,凝眸沉思。
今天所發生的事令她心煩意亂,更是不滿潘晉竟當著厲寰的面親吻她,讓她實在無顏面對厲寰。
當時他那震驚、訝異、不信的神情,一直盤據在她腦海里,怎麼也揮之不去。
事情……怎會變得如此呢?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一顆心更是悶疼得難受。
這時大門被人由外拍打著,「華二小姐!華二小姐,妳在家嗎?」
華緹用力眨去眼底的淚光,站起身離開廂房,朝大門走去。
她隔著緊鎖著大門問道︰「請問是哪一位?」
「我是厲宅的總管李良。」
華緹眨著眼,神情詫異,「這麼晚了,你有何事?」
「實不相瞞,我家主子自從妳離開後便一直飲酒,咱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說,只是不斷喝著酒,醉了也不停下。他口中一直叫喚著妳,所以我自作主張,想請妳過去看看他。」
華緹咬咬唇,又想起今兒個的事,「我……過去真的好嗎?」
「華二小姐,我在厲宅做了二十年總管,爺更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麼在乎,就只有妳才有辦法牽動他的心。他雖然老是口出惡言,但那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這麼做,從來沒傷害過任何人,而此刻,他最想見到的人就只有妳啊!」
听到李良最後這句話,華緹立即開口︰「請你稍待一下。」
接著,她轉身奔入房內,取出一件外袍穿上,吹熄燭火,拿著鑰匙往大門走去,將緊鎖著的大門打開。
「李總管,他的情況真的很糟?」
「糟透了!」李良搖頭嘆氣。
一進入廳堂,只見厲寰趴在桌上,手中還握著酒壺。
「華緹……華緹……」他口中不停喚著她的名字。
看見他這模樣,華緹心里十分不舍,步向前,伸手取餅他手中酒壺,不讓他再繼續喝下去,隨後轉身看向李良,「幫我一同攙扶他回廂房休息吧。」
李良立即向前與她一同扶著喝醉的厲寰朝廂房走去。
讓厲寰躺于床鋪上後,華緹又請李良差人拿來一桶水及一塊干淨的布巾。
之後,她將布巾沾濕,擰吧,動作輕柔的為厲寰拭淨臉龐。
李良見此情景,微微一笑,便示意身後的僕役一同離開,並將門扉掩上。
恍惚間,厲寰睜開雙眸,看著坐于床畔的華緹,「妳……」
「你沒事吧?」她微笑輕問。
「妳……這是夢嗎?」厲寰低啞著聲音問。他覺得喉嚨好干、好痛,渾身更是燥熱難受。
「是不是夢,你模一下就知道啦。」華緹伸出柔荑,輕輕握起他厚實的大手,讓他的手輕撫上她的臉頰。
掌心傳來屬于她的溫熱,讓厲寰愣住了,原本混亂的腦子立即清醒過來,「妳……是真的……妳怎麼會在這里?」
「是李總管拜托我前來的,因為他頭一回見到你不停喝酒,十分擔心。」華緹眼底充滿關懷,「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要一直喝酒呢?而且口中還喚著我的名字。」
一听到她這麼問,厲寰神情驟變,隨即撒開臉,收回手,不再看她,一顆心更開始煩躁起來。「沒事……」
可惡,為什麼潘晉吻她的情景一直繚繞心頭,就算他喝了千杯的酒,仍然無法將那一幕忘卻?
懊死、該死、該死!
「別騙我,你這模樣哪一點看來像是沒事?」華緹擰緊眉瞪著他。
為什麼他什麼話都不跟她說?為什麼他明明就在她面前,她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極為遙遠?
她不喜歡這樣,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妳少唆。」厲寰忍不住低吼。
只要一看到她,就會讓他想起她被潘晉親吻的情景,此刻他心情欠佳,她最好少來惹他。
「你……」華緹被他這麼一吼,心里真是又氣又難過,眼眶跟著泛紅,淚水盈眶。
她因為關心他才特地過來,沒想到反被他怒罵……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潘晉和華緹的唇緊緊相貼的情景在厲寰的腦海里越發清楚,令他快要崩潰,快要發狂,最後他忍不住大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