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華緹訝異的眨了眨眼。
「我這幾天行動不便。還好一路上厲爺讓我搭著他的手臂走路,要不然我還真沒辦法走太遠呢!」
「我是原本想請住在街上的王婆前來我家,但又怕她走不了那麼遠,只得找個最近的地方坐下來,而無酒不醉剛好是離她家最近的地方,想不到我們才坐下來沒多久,妳便來了。」
華緹低垂著頭,真對自己感到羞恥。厲寰是這麼好的男人,她怎麼會懷疑他呢?往後不管潘晉再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了。」
厲寰看向王婆。「王婆啊,三書六禮實在很麻煩,能不能直接迎娶呀?」
三書是聘書,禮書、迎親書;六禮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麼多瑣碎事,實在煩人。
王婆站起身坐到他身旁,並用力朝他腦袋拍下去,「混帳東西,人家華小姐可是第一次出嫁,自然得風風光光,怎能任你胡鬧?」
「哎喲,我只是說說罷了,干嘛打人啊?」厲寰伸手輕撫著頭顱。哇,王婆雖行動不便,但是打起人來可是力道十足啊!
見此情景,華緹不禁笑了。
一見她笑,厲寰也跟著笑瞇了眼。沒辦法,他就是喜歡看見她的笑容,就是喜歡對著她笑。
王婆看著眼前這兩個年輕人,不得不說,愛情果然是這世間最神奇的東西,竟然能將那個脾氣暴躁的厲寰變成了個愛笑的傻子,而她閱人無數,知道往後他們倆定能恩恩愛愛的攜手度過一生。
「好了,既然華小姐也來了,不如當面問妳,可有什麼要求?」
華提笑著輕輕搖頭,「我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他肯待我好就好。」
一旁的厲寰聞言,心頭有著滿滿的感動,悄悄地伸出手,在桌面下輕握住她的柔荑。
婚後他定會竭盡所能待她好,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兒委屈。
華緹笑盈盈地望著他。這才發現他正穿著她之前特地為他縫制的衣袍。她也回握住他的手,眼底有著對他的無限愛意。
她知道,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今生今世,她的手只讓他一人牽握。
***獨家制作***bbs.***
終于談完成親的事宜,待王婆離開後,厲寰送華緹返回家,當他回到自己家門前時已是黃昏時分。
正當他要走進大門時,有人喚住了他。
「等等。」
厲寰轉頭一看,竟是最不想見到的人,于是他沒好氣的問道︰「你找我做什麼?我跟你沒話好說。」
潘晉面帶笑容,「別這麼說,雖然我們之前曾有些不愉快,但是今兒個我是誠心前來祝賀。」
「祝賀?」厲寰瞪著他。黃鼠狼來給雞拜年啦?
「是啊,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正準備迎娶華緹,而我也打算要離開這里,所以想請你喝幾杯,恭喜你一聲。」
「是嗎……」厲寰猶豫著。
他實在很不想和潘晉一起飲酒,可是潘晉都開口了,若他不去,豈不顯得十分小心眼?
「你不願意?」潘晉笑著問道︰「還是你怕會喝不過我?」
「你說什麼?」厲寰怒目瞪著他,「搞清楚,我可是酒肆的老板,怎麼可能喝不過你?別說笑了。」
「那就與我喝個幾杯吧!」
「喝就喝,誰怕誰?」厲寰下定決心非得讓他瞧瞧,什麼叫作好酒量。
「那好,請隨我來。」
潘晉領著他往前走,最後,兩人來到醉月樓前。
厲寰愣住了,「你要來這里飲酒?」他怎麼也不願再往前走去。
「怎麼,你沒來過醉月樓?」
厲寰抿緊了唇,不願回答。
醉月樓是名副其實的妓院,會來這里的人壓根不是為了喝酒,全是為了里頭的姑娘。
「呵,想不到你竟然沒來過這種地方。」潘晉笑著說道,眼底更有著對他的嘲諷。
「沒來過又怎樣?犯法啊?」厲寰低吼,更厭惡看到他那充滿嘲諷的笑容與眼神。
懊死,早知道潘晉是要來這里飲酒,他就不會答應這邀約了。
「是不犯法。」潘晉聳聳肩,「好了,快進來吧。」
厲寰仍舊站于原地,怎麼也不肯往前走去。
見他這模樣,潘晉笑彎了眼,「喔,原來你真的不敢進來這種地方,還稱得上是男人嗎?」
「我當然是男人!」厲寰義正詞嚴的聲明。
「那就別唆了,快進來吧。」潘晉率先進入。
見狀,厲寰只得硬著頭皮尾隨在他身後,走進醉月樓。他決定了,只要跟潘晉喝杯酒,便馬上離開這里。
數名打扮妖嬈的女子見著潘晉,立即圍了上來,「潘公子,您可終于來了!」
「呵呵,我還特地帶了個人來呢。」
「誰啊?」
「就是他,厲寰。」他將手往身後的厲寰指去。
醉月樓的女子們立即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瞧見了厲寰後,先是一愣,隨即湊向前。
「你真是厲寰?」
一下子被數名女子團團圍住,厲寰顯得極為不自在,「對,我就是厲寰。」別再靠過來啦!離他遠一點啊!
「之前總是听大爺們說,你剃了胡子後活像變了個人,今兒個一見,確實如此啊!」
「厲爺,您沒了落腮胡後更加俊逸了呢!」
「是啊,厲爺您可真俊,等會兒讓我來伺候您好嗎?」
「厲爺,您可千萬別听她的,她的服侍男人的技巧比起我來可差得遠了,若是與我共度春宵,往後您就不會再找我以外的女人了。」
「厲爺,我才是醉月樓里技巧最好的女人,不管是什麼花招我都能配合喲。」
她們滿嘴難以入耳的話,厲寰听了一肚子火,「好了,都離我遠一點!今兒個我是來與他喝一杯,喝完就走,妳們誰也別想踫我,我也不會踫任何人,因為我已經有心儀的女人了。」華緹之外的女人,他一個也不想踫。
他這如雷的吼聲嚇得所有圍在身旁的女子趕緊散了開去,不敢再待在他身旁,以免惹他氣惱。
潘晉見他這模樣,不禁笑了,「若是讓華緹知道你這麼有定性,她一定會很開心。」
「少唆,要喝酒便快點喝。喝完我好走人。」這種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巴不得馬上離去。
「是是是。」接著,潘晉問向一旁的老鴇,「綺香呢?」
「來了,就來了。」老鴇連忙轉頭喚道︰「綺香,妳在哪兒啊?還不快點過來服侍兩位公子!」
一名身著淺紫羅裙,身材曼妙的美艷女子款款朝潘晉走來,「潘公子,總算又盼到您來啦!」
「今兒個我特地帶厲公子前來飲酒,妳可得好好服侍他。」
「是。」綺香臉上帶著笑,朝厲寰走去,「厲公子,請隨我來。」
厲寰看了眼潘晉與綺香,听潘晉與女子們的對話,他們似乎相識了好些日子,可見潘晉常來這種地方。
「厲公子?」綺香眨眼望著他。
「別喊我什麼公子,叫我厲爺就好。」厲寰的視線一直盯著潘晉。壓根沒看面前的綺香一眼。
「那麼厲爺請隨我來。」
綺香立即帶領他與潘晉朝里頭的一間廂房走去,並為他拉開雕花木凳,請他就座。
厲寰冷冷的看了眼她的動作,「不必,我自個兒來就好。」語畢便徑自拉開另一張木凳坐下。
于是,潘晉坐在她所拉出的木凳上,笑著朝她吩咐,「快去拿酒來,我要好好替他慶祝一番。」
「是,這就來。」綺香立即退下。
待她離去後,厲寰一雙銳利的黑眸直瞪著坐于對面的潘晉。「你似乎常來這種地方?」
潘晉不以為意地道︰「是又如何?」
「難道你不覺得這麼做對不起華緹?」厲寰再問,瞪著他的銳利雙眸里有著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