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有些煩躁,他伸出厚實的大手爬梳頭發。
最後,他站起身,拿起置于一旁的電話,按下一組號碼。
「喂,是我,想請你幫個忙……」
星期一上班,古悅茵面無表情的做著分內的工作。
夏曉凡來到公司,一看到她,立刻上前推她一把。
「嘿,工作認真的小妞,前天過得如何啊?」
「前天?」古悅茵抬起頭,皺眉看著她。
「是啊,前天星期六,我們去參加同學會,後來你不是和學長一起離開?」
「喔。」古悅茵撇開臉,繼續工作。
「喔?就只是這樣?你沒有其他的話好說嗎?」夏曉凡滿臉錯愕。
「沒有。」她淡淡的回答。
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那天沒有去參加同學會,也不會喝醉酒之後,跟那個爛男人發生關系。
「那你跟學長……」
迸悅茵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朝她露出一抹好甜、好美的笑容,「我們能不能別再談這些事了?快點工作好嗎?」
夏曉凡嚇得不敢再多問,連忙坐回座位,處理今天的工作。
兩人相交多年,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古悅茵的笑容越是甜美,就表示她內心的怒火越是熊熊燃燒,生人勿近。
終于獲得平靜,古悅茵雖然不斷的將資料鍵入電腦,卻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他的臉龐。
可惡!懊死!天殺的!
當時她真應該狠狠的、用力的朝他的重要部位踹幾腳,讓他的那里再也不能發揮任何功能。
運動全能,家世顯赫,才貌雙全,擁有三高,又是所有女人眼中的完美情人……那又如何?別以為他光憑這些優勢,就能對喝醉酒的女人亂來。
啊啊……惡夢,真是一場惡夢啊!
澳天她還是到婦產科去檢查一下好了,要是染上了什麼怪病,絕對不會原諒他。
她打字的速度越來越快,按下鍵盤的力道越來越重,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出她此刻有多生氣。
辦公室里,沒有人敢出聲說話,就連主任也躲得遠遠的,不敢靠她太近。
之前總是听人說,平常看起來乖巧文靜的人,一旦發起脾氣,才是最可怕的,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下班時間,古悅茵拎著皮包與夏曉凡一同搭電梯下樓,只是才步出電梯,正要朝大門口走去時,就瞧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前方。
夏曉凡立即認出那名西裝筆挺,吸引不少女人目光的男人身分,「呃,我還有事,先走了。」不敢多待,連忙離開。
看著眼前俊逸挺拔的衛以軒,古悅茵卻是不給好臉色,假裝沒看到他,逕自繞過他,準備回家。
但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握住,無法再往前走,不得已,只得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他。
「有事?」
「你好像誤會了一些事。」衛以軒的嗓音低沉渾厚。
「誤會?」古悅茵的嗓音頓時高了八度,惡狠狠的瞪著他,「衛先生,我不覺得我對你有什麼誤會,當時的情況任誰都看得出來,我被你……」
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她瞧見了有些公司同事經過身邊,並停下腳步,拉長了耳朵,一副極有興趣的模樣。
忍不住重嘆口氣,衛以軒神情無奈的看著她,「你那時候有沒有發現到身上還穿著內衣褲?」
「有又怎樣?」她皺眉反問。
「在你穿上上衣和長褲時,有沒有發現到那些衣褲是洗過的、干淨的?」
「呃,這個……」她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一回到家就把衣褲月兌了,丟進洗衣機。
「事實上,那天我們才一走出酒吧,你就吐了我一身,而你身上也全是嘔吐物,接著就昏睡過去,我在不知道你家位于何處的情況下,不得已只好請飯店的櫃台小姐為我準備一間房,好讓你躺下來休息,我再將我們身上的髒衣褲交給飯店人員,幫忙洗淨並烘干,吊在衣架上,等你醒來好穿上。」
迸悅茵瞪大了眼,啞口無言,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我們之間並沒有……」
一旁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衛以軒一把握住她的手。
「這里不方便說話,跟我來。」
沒有反抗,古悅茵就這麼跟著他往前走去,坐進一輛深色高級轎車的副駕駛座,看著他坐在駕駛座上,開車駛離公司。
「也許我接下來的問題會有些不禮貌,但你在同學會的那天,應該還是處女吧?」
「那當然!」她氣得漲紅了臉。問的這是什麼爛問題?!
「那你回去後,會覺得下半身酸痛,還有出血的現象?」他雖然不是婦產科醫生,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
「呃……都沒有。」她愣住,好一會兒才瞪大眼看著他,「這麼說來……你真的……沒對我做任何事?」
衛以軒重嘆口氣,「你如果還不相信,我現在可以帶你去婦產科,你絕對還是處女。」
下巴快要掉下來,古悅茵瞪大眼,難以置信,「你把我的衣褲月兌了,也看到了我的身體,卻沒對我怎樣?」
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是該慶幸自己還是處女,還是難過自己一點魅力也沒有?
「我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是強暴犯。」他的神情嚴肅。「如果我真的對你做了那件事,今天又怎麼還敢來找你?」
看著身旁的他好一會兒,古悅茵低下頭,小聲的說︰「抱歉,我誤會你了,還有……謝謝你。」
「用不著跟我客氣,其實我才該向你道歉,如果我沒有邀你去酒吧,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衛以軒笑說。
突然想起一件事,古悅茵的嘴角微微抽搐,「呃……你……那個……」該問,還是不該問?
「什麼事?」正好遇到紅燈,他停下車子,轉頭看著她。
「那天……是你幫我月兌衣褲的?」
「嗯。」他點頭。
「那你……不就看到了我穿的內衣褲?」
衛以軒先是一愣,下一秒,表情尷尬的撇開頭,不再看她,「嗯……看到了……」
「天啊……還是讓我死了吧!」古悅茵伸手捂著臉,大聲哀號,實在無法再面對他,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都別出來見人了。
那天她上半身穿的是新的淺色內衣,還算OK,但是下半身穿的卻是阿嬤型的四角內褲,而且還是膚色的,邊緣的蕾絲有些月兌線,外加起毛球與破洞……
以前听人說女人的內衣褲很重要,但她總是一點也不以為意,現在真是後悔得要命。
「呃……你還好吧?」衛以軒神情擔憂的問。
雖然從指縫看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此刻的古悅茵實在是羞到不敢正面看他。
「呃……是還好啦……只是真的很丟臉……」丟臉丟到外太空去了,啊啊……好想鑽進地洞,永遠不要出來見人。
「誰也不願意遇到這種情況,你別想太多。」衛以軒柔聲安慰,「而你家也快到了。」
「我家要到了?」古悅茵連忙放下手,一看,還真的咧!「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哪里,還知道我上班的地方?」
「我打電話問楊亦懷,是他告訴我的。」
「喔,原來是這樣。所以……你今天是特地來找我的?」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涌上心頭,但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沒錯,因為我不希望在我們之間存有誤會,畢竟……我可是好不容易再見到了你。」
「嗯,什麼?」剛才有車子按喇叭,很吵,她沒听見他所說的話。
「沒事。」衛以軒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轉頭凝視著她,「改天我們能再見面嗎?」
真的不希望听到她拒絕的回答,拜托……答應他。
迸悅茵立即笑說︰「當然可以,下回我請你吃個飯,算是感謝你那天的幫忙。」如果可以的話,更希望他能把那天的事全忘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