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現在都這麼晚了,你還是明天再去找他吧!」花凌月喊道。
她是希望三妹與夏侯霄的關系更為親密,但她可沒叫她今晚就得去找他,而且還帶著自釀的藥酒……
花翎鳳頭也不回,「我去去就回。」無論如何,今晚她都得見他一面,親自將這藥酒交給他飲下。
花凌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雙手合十,開始向上天祈求——
千千萬萬要保佑夏侯零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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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夏侯霄放下手中帳冊,啜了口茶,準備吹熄蠟燭就寢。
此時,門扉被人由外推開,一道窈窕身影步入室內。
夏侯霄瞪大雙眸,「你……」她可是真實的,並非他的幻覺?
花翎鳳逕自入內,將手中的一瓶酒遞向前,「快喝下去。」
夏侯霄看著眼前的酒瓶,「這是……」
「是我親自做的藥酒,你只要喝下,包準馬上恢復健康。」
「恢復健康?」夏侯青一臉茫然。
「是啊,我听大姊說你受了風寒,還差點下不了床。」不過……以他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沒有大姊口中說的那麼嚴重。
夏侯霄皺眉,「我是受了點風寒,不過情況並不嚴重。」
「先別說那些了,快把藥酒喝下。」花翎鳳催促著。
夏侯霄見她如此堅持,只得接過藥酒,打開瓶蓋,一股難以形容的可怕氣味立即撲鼻而來。
「呃……我想……還是算了。」有股直覺,喝下後將會性命不保。
花翎鳳皺眉,「別嗦,快喝!」她可是為了他好。
夏侯霄深吸了一口氣,將藥酒倒於杯中。只飲一小杯應該不會有事。端起酒杯,憋著氣,一口飲下……
下一瞬,五髒六腑彷佛都燒起來,難以言喻的可怕氣味一直留在口中,直竄腦門,令他暈頭轉向,快要暈厥過去。
啊……他看見了死去多年的叔父在一條河的彼端向他招手……還有一座橋,架在河川上……
花翎鳳見他不語,以為藥酒起了效用,「你喝那麼一小杯怎麼夠?多喝點。」端起酒瓶,伸手撬開他的嘴,一古腦地往他嘴里倒。
夏侯霄驚慌得瞪大眼。不……快住手……要出人命了……救命啊……
花翎鳳將酒全倒入他口中,笑眯了眼,「你放心,只要飲下了我所釀的藥酒,不管怎樣的病都能馬上去除。」咦?他怎麼都沒半點反應?「你還好吧?說說話啊!」伸手推了推他的身軀。
夏侯霄全身早已僵硬,自椅子上直直倒下,倒於地面,動也不動。
花翎鳳瞪大眼,「你怎麼了?要不要緊?」連忙向前扶起他的身軀,用力拍打他的臉頰。「醒醒!快醒醒!」
夏侯霄原本俊逸的臉龐變得紅腫,氣若游絲,「翎……鳳……」
「什麼事?」花翎鳳眼眶泛了紅。好怕他就這麼倒下,永遠都不醒來了。
「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夏侯霄說得艱辛。
「好,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花翎鳳猛點頭,不管是一個還是上百個要求,她都會答允。
「以後……千萬……別再釀造藥酒……」也許她是很會飲酒,對酒的認識也不少……但是她在釀酒這方面可說是一點天分也沒有。
「啊?」花翎鳳皺眉。什麼跟什麼?他的要求就這樣?沒別的了?
夏侯霄原本略微黝黑的臉龐此刻變得無比慘白,「我……不行了……」天,他還有許多事得做,不想那麼早死……
「你在說什麼傻話?」花翎鳳嚇壞了。
夏侯霄緩緩閉上眼,再也沒開口。
花翎鳳瞪大雙眸,「夏侯霄,你干嘛不說話?為什麼要把眼楮閉上?快醒醒啊!」顫抖著手,將手放在他的鼻前。
呼!還好,他還有呼吸,只是昏過去而已。
看著他緊閉的雙眸、緊蹙著的濃密劍眉,心里有些難過,原本好好的他竟會因為喝了她所釀的藥酒而暈厥過去。但也總不能讓他一直躺在地上,遂努力扶起他的身軀,讓他平躺於床鋪上。
坐於床畔,看著他即使暈厥也依舊緊皺的眉峰……她所釀的酒真的有那麼難喝嗎?她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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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發白,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彩霞萬道,金光一片。
夏侯霄緩緩睜開眼,只見自已躺於床鋪上,一道窈窕身影坐於床畔,而他的手則被一只雪白柔荑緊緊握著。
是上天垂憐抑或是他命不該絕?要不然沒人能在喝完那一整瓶的「毒藥」後,還可以存活下來。
夏侯霄挪了挪身子,轉躺為坐,花翎鳳被驚醒,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他。
「你沒事了?」她眨著眼。
「嗯。」他點頭。
不知是否真是她所釀的藥酒有效,原本昨晚還感到有些不適的他,如今整個身體變得無比舒暢。
「你沒事就好。」花翎鳳達朝他綻出一抹笑。只要他沒事就好,心中的不安這才得以消去。
夏侯霄一見到她的絕美笑容,忍不住伸出手,輕撫上她的粉頰,「你一整晚都待在我身旁?」
「嗯,因為我擔心你。」她毫不遲疑地道出心聲。
夏侯霄聞言,唇瓣勾勒出笑痕,「你擔心我啊……」原來他早已存在於她心中。
一看見他的笑,花翎鳳不禁心跳加快,再加上他的大手依舊停留在她臉頰上,來回輕撫,俏臉更為緋紅。
「對了,你一整晚都陪在我身旁,此事可有告知家人?」
花翎鳳愣住,啞口無言。
天!他不說她都忘了此事,昨晚她不顧一切奔來找他,雖然大姊知情,但是爹爹可不知道啊!
「我得馬上回去才行.」花翎鳳立即站起身,就要往外奔去,才一打開門扉,卻與迎面而來的人撞了上,跌坐地面。
「哎喲,好疼!」兩人異口同聲。
花翎鳳定眼一瞧,訝異地驚呼出聲,「伯父!」
「咦,這不是翎鳳嗎?只是……」夏侯源往後看去,這里確實是他的宅第,沒錯啊!可是……「你怎麼會在這里?」
花翎鳳坐於地面,尷尬微笑。絕不會道出自己昨晚爬牆過來見夏侯霄,還差點將他害死一事。
夏侯霄起身步向前,扶起跌坐於地面的花翎鳳,「你沒事吧?」
花翎鳳輕輕點頭。
夏侯源見狀,訝異得瞪大一雙老眼,「你……你們……你們該不會已經……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啊!來人,快來人,去買炮竹來,我要放炮慶祝。」
花翎鳳不解,「慶祝什麼?」
夏侯霄雖然心知肚明,但也裝作毫不知情,隨爹去大肆慶祝。
「當然是提前慶祝你們的喜事啊!」夏侯源說得再理所當然不過。
「啊?!」花翎鳳愣住。他們的……喜事?!「等等,伯父,您誤會了,我跟夏侯霄之間清清白白,沒做出什麼事來。」
夏侯源傻了眼,「沒做出什麼事來?」一雙老眼連忙往她身後的夏侯霄看去,「兒啊,你們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
不可能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麼事也沒做,說出去可不會有人相信,搞不好還會貽笑大方。
「不,她抱過我了。」
「啊?!」花翎鳳驚呆了。他……他在說什麼啊?
「呵呵……她抱過你了。」夏侯源笑得開懷。
「也親過我了。」夏侯霄眼底有著笑意。
花翎鳳瞪直了眼。他不辯解也就算了,竟還落井下石?太過分了!
「喔……是這樣啊!」夏侯源笑得一雙老眼眯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