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進愛妻 第18頁

轟!雷電燒成熊熊火焰,所到之處,一片焦土。

察覺到丈夫妒火中燒,夏真季噗哧一笑,嬌媚地橫他一眼。「你別听聖恩胡說八道啦,我們只是一起洗SPA而已,穿著泳裝呢。」

「你怎會記得這麼清楚?」關徹瞪她。「是很快樂的回憶嗎?」

「是啊。」她坦然承認。「不行嗎?」

必徹一窒。不是不行,是他嫉妒,不希望她把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回憶如此珍重地收藏著,尤其對象還是聖恩——她曾經對他說過的,是跟她處在同一個世界的男人。

「好啦,你不要板著一張臉。」夏真季親昵地拉起他的手,彷佛看透他陰郁的思緒,笑得好甜美。「陪我把這兩個女圭女圭抱進房里,好不好?」

他當然只能點頭,很體貼地一手抓一個,幫她把他個人認為笨重又佔空間的布女圭女圭搬進新房。

葉聖恩微笑目送兩人的背影。

二十分鐘後,程予歡這個大廚俐落地上菜,方雪負責開酒斟酒,小野也勤快地在餐桌上擺齊餐具,眼看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喂,新郎新娘呢?」程予歡問。

「這個嘛……」葉聖恩站在客廳落地窗畔,好整以暇地啜著餐前酒。「我想他們很可能『泡澡』去了吧。」

「泡澡?」程予歡驚愕。「這種時候泡什麼澡啊?」

「誰知道?」葉聖恩優雅地聳聳肩。「我只是覺得某人一定會很想消除他認為老婆腦子里不該留下的記憶。」

「什麼意思?」程予歡莫名其妙。

葉聖恩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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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吵吵嚷嚷、死要留下來鬧洞房的客人後,新婚夫妻終于可以安安靜靜地享受他們的新婚之夜,關徹迫不及待將夏真季拉上床。

「你想干麼?」她識破他的企圖,頰葉遍染紅霞。「我們不是不久前才……做過的嗎?」

而且是客人還在外頭的時候,他便不由分說拖她進浴室,徹底地為她洗澡,一雙大手肆意撫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彷佛在確認自己的「領地」。

在他盡情挑逗之下,她狂野地陷進里,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可以那麼放蕩……

「拜托,不要再來一次了啦!」她舉高枕頭,擋去他炙烈的眸光。

「為什麼不?」他看穿她的羞澀,故意逗她。

「太……太過分了,哪有人一直做不停的?好像……」嗓音愈來愈細微,到最後,他已听不清。

「好像什麼?」他追問。

「像……」她不好意思再重復。

「說啊!」他一把扯開枕頭,不許她逃避。「你不是女王嗎?怎麼連說句話都吞吞吐吐的?」

「我可沒說過自己是女王。」菱唇嘟起。

「不是女王,難道你想當我的小奴隸?」他邪肆地勾唇,俯身親了親她不依的小嘴。「雖然我個人是不反對……」

「你想得美!」另一顆枕頭朝他臉上擲去,幸虧他靈敏地閃開。「我說你好像發情的野獸啦!懂不懂?」

發情的……野獸?!

必徹驀地眯起眼。這詞匯難听得很。「你敢罵你老公是野獸?」

「是又怎樣?」她不怕死地挑釁。「你不是說我是女王嗎?罵你幾句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呵,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故意橫眉豎目,擺出一副凶狠的流氓樣,威脅似地逼近她。

她說他是野獸是吧?他就讓她瞧瞧,什麼叫野獸!

「你——別過來!」她笑著尖叫,隨手抓起枕頭又往他身上砸。

他惱了,也回敬她一個抱枕。

結果一對新婚夫妻忘了,忘了,竟在軟綿綿的床上打起枕頭仗來。

十分鐘後,夏真季首先認輸,嬌喘細細地揪住羽絨被,將自己密密裹住。「好累喔!我要睡了。」

「你說什麼?」關徹不敢相信地瞪視嬌妻,她該不會打算將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給睡掉吧?

她偷覷他,見他眉葦打結,悄悄微笑,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今天忙了一天,我眼楮都快張不開了。」

「你說什麼?你明明就張著眼楮!」

「哪有?」她趕忙閉上,睫毛收成一對酣睡的羽翼。

他又好氣又好笑,明知她裝睡,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悶悶地在她身畔躺下。

「你也要睡啦?」

「不然呢?」他沒好氣地反問。

「可是人家睡不著耶。」

「什麼?」他愕然。

「我說,我睡不著。」

「小姐,剛剛說很累想睡覺的人可是你耶!」

「我知道,就是很難睡嘛。」她翩然張開其中一只羽睫。「不然你念床邊故事給我听?」

「什麼?」這已經是他今夜不知第幾次張口結舌了。

「我說,我想听床邊故事。」

她在整他。他終于確定了,或者不該說「整」,而是「撒嬌」。

一念及此,堵在關徹胸臆的懊惱頓時煙消雲散了,他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她也常在電話里對他撒嬌,說著一些令他又甜又苦的話。

那時候的她,是個有些任性的千金小姐,雖然她曾聲明過現在的自己已經不一樣了,但,他多希望能將她寵回從前那個高傲又可愛的女王啊!

「你想听什麼?如果是童話故事我這邊可沒有。」他掃描床頭櫃上一排書。

「不是童話也行,只要是好听的故事就好。」

「好吧。」他隨手抓來一本書,翻開其中一頁念道︰「六月那天晚上,我以為蓋次比在觀賞燦爛星光,原來是海灣對岸的黛西,她,才是他心之向往的所在……」

她驀地側過身,雙頰鼓起。「這是《大亨小傳》吧?不要念這一本,我不喜歡。」

因為他曾拿黛西這個英文名字揶揄過她嗎?關徹抿唇,伸手寵溺地揉揉她的頭。「換一本就換一本。」另一只手隨便往身後探,到手的是一本《濟慈詩選》,他任意一翻。「怎麼這麼巧?這首詩剛好也是跟星星有關的——」

「你會讀詩?」她驚奇地打斷他。

「很訝異嗎?」他瞪她。「你是不是認為我這人很沒內涵?」

「怎麼會?」沒內涵的人會讀費滋杰羅的小說嗎?她呵呵笑。

他被她笑得有些尷尬。「你到底要不要听?」

「好,你念,你念。」她重新躺好,低伏淘氣的羽睫。

他輕咳兩聲,開始念了。「燦爛的星!我祈求像你那樣堅定,但我不願意高懸夜空,獨自輝映……」

他讀詩的嗓音好低沈、好性感,宛如正隨弓弦吟唱的大提琴,一聲聲牽動她心房。

「……啊,不,我只願堅定不移地以頭枕在愛人酥軟的胸脯上,永遠感到它舒緩的降落、升起;而醒來,心里充滿甜蜜的激蕩,不斷、不斷听著她溫柔的呼吸,就這樣活著——」他忽然停住。

她陶醉在詩的意境里,良久,才回過神。「念完了嗎?」

「嗯。」其實還有最後一句。

「那再念別首,我還要听。」她喜歡听他讀詩的聲音。

「不念了。」關徹拋開詩集,身子磨蹭地貼過來。「你沒听我剛才念的嗎?『我只願堅定不移地以頭枕在愛人酥軟的胸脯上』。」語落,他果然不客氣地將自己堅硬的頭顱枕在她柔軟的胸房上。

「你干麼?」她又羞又惱。「很重耶!」

「你別動,我想感受它舒緩的起伏……」

「你、你發神經啊!」

「還有溫柔的呼吸……咦?你呼吸怎麼這麼急啊?心跳也跳得好快,不舒服嗎?」他問得無辜。

她卻知道他一點也不無辜,那雙壞壞的眼眸里,肯定藏著對她的取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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