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盡所有,是為了打造回家的路,通往家的入口,就在她的笑容里。
倒帶後的幸福
飯店外的露天花園里,舉辦著熱鬧的婚禮。婚禮采取西式自助餐,還有飯店大廚在準備BBQ,會場布置得有如童話般夢幻,濃綠粉紅襯著純白心形氣球,現場小提琴伴奏著,熱鬧的氛圍相當溫馨。
原本,于令忍是打算包下飯店的宴會廳,打造一場世紀婚禮,然而祝凰穎不願意,于是交由她處理之後,宴請的來賓,只有女方的親戚和同事,還有輕妍館的干部和比較有交情的朋友。
而重頭戲,就在拉炮聲中開始。
身穿白色婚紗的祝凰穎和白色燕尾服的于令忍出場,有人全程拍攝著,更有不少人拿出相機猛拍,實在是這一對新人,男俊女俏,教人轉不開眼。
充當伴郎伴娘的吳芳廷和陸以庸則在賓客之間忙豫地轉來轉去,听著來自周遭的低語。
「听說于太太是個狠角色。」
「看不出來耶……」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吧,她可是能讓于令忍跪在地上痛哭,求她不要走的狠角色。」
「是啊,我也听人這麼說過,但老覺得不太可能。」
「無論如何,這也代表于令忍是愛慘了她,對吧?」
「應該是吧……他一定對她很好,一定愛得極深才對。」
吳芳廷逛了一圈,听完近來業界里盛傳的流言,她撇了撇嘴。她也听凰穎說過這事,大伙都不懂他到底是在激動什麼,不過她也不打算去澄清,反正那是事實,只是說……到底是誰愛誰呀?
分明是凰穎愛得比較多,包容得比較多吧。
她想著,心生妙計,偷偷端了杯香檳遞給祝凰穎。
「別讓她喝酒。」于令忍眼尖地發現,立刻阻上。
「這是無酒精的。」吳芳廷笑得壞心眼。
「是嗎?」
祝凰穎淺啜了一口,朝他笑著。「沒有酒精啦。」
吳芳廷不禁掩嘴偷笑。她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有沒有酒精好不好!讓凰穎喝酒,只有一個用意,那就是--
「老公。」祝凰穎笑得憨傻。
于令忍直睇著她,發覺她有些不對勁。「凰穎?」
「叫我老婆。」她不依地扁起嘴。
他橫眼,瞪向早已逃之夭夭的吳芳廷。那娘們!他低罵著。
「老公!」得不到響應的祝凰穎瞇起眼,有幾分和他相似的凶狠。
適巧,飄揚的樂音停止,她的嗓音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老婆……」于令忍努力地安撫著她。
天啊,千萬別在這當頭發起酒瘋……他無所謂,可這是一生一次的婚禮,她要是知道自己這麼失態,一定會恨死自己。
那可惡的吳芳廷,盡避逃吧,他決定要扣除她的獎金再順便減她三成的底薪。
原以為祝凰穎貧瘠的酒量,在飲酒後,會引發可怕的酒瘋,豈料--
「老公,我好愛好愛好愛你喔……」她軟聲撒嬌,小臉在他的頸間蹭著。
于令忍瞪大眼,驚覺她的酒瘋是視心情而有所不同。這一次,她沒有抱怨,只是不斷地撒嬌,完全反應她內心的感受,這也意謂著他現在的做法是對的。
「老公,我怎麼會這麼愛你呢?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她嬌柔地在他耳邊喃著。
他動容地瞅著她,忍著在眾人面前吻她的沖動,低啞道︰「老婆,沒有妳,我就不能活了,我這一輩子,不可能再愛上第二個女人,所以……妳一定要陪我到最後。」
一席話,讓祝凰穎笑瞇了眼,摟著他又親又抱,讓底下的人看直了眼,直呼這于太太真的是狠角色啊,多麼柔情似水的小女人,有誰能抗拒她?
「慎,好感動喔……」站在香檳塔旁的筱原悠一臉向往。
那天,承蒙于令忍一席話,終于讓慎說出心底話,原來他會突然保持距離,是因為他父親要他別逾矩。然而,于令忍對祝凰穎的深情讓他動容,決定勇敢去愛。
輕妍館和筱原屋簽訂了合約,不是因為于令忍湊成了他們兩個,而是他倆都肯定他的管理能力。
「不管妳在哪里,我都會陪在妳身邊。」平野慎輕咳了聲,俊顏有些赧然。
筱原悠淚光閃閃,主動地環抱住他。
而另一頭,站在BBQ架旁的白家駒心碎了一地。
「總監,不要傷心,你還有我。」小花啃著羊肋,輕拍他的肩。
「小花,謝謝妳。」
「我的肩膀借你。」她很義氣地說。
白家駒不禁輕掐她肥女敕女敕的頰,頓時教她頭上開滿小花,覺得羊肋一點都不好吃,她好想吃他呀……
再另一頭,花園深處--
「喂,妳要躲去哪?闖了禍就想逃?」陸以庸揪住吳芳廷。
「喂,你不要這樣抓著我。」她用力地甩著他的手,可他的手卻像是牛皮糖,怎麼甩也甩不掉。
「什麼你?我是妳的學長,叫聲學長來听听。」
「誰理你?」她哼了聲。
「妳理我就好。」
吳芳廷怔住,瞪著他。「你千萬不要喜歡我。」
「妳很會聯想,不過,」陸以庸笑咧一口白牙。「妳猜對了。」
他確實是喜歡她一段時間,暗示了她幾次,她卻都不開竅,在令忍深情告白之後,他突然發現人生苦短,幸福稍縱即逝,所以他現在要開始展開追求大作戰,不讓自己遺憾。
像是天上劈下一道雷,讓吳芳廷瞬間黑了臉。「我不喜歡你!」她最最最討厭的就是他這一類型的,八面玲瓏,在女人堆里來來去去,自以為吃得開,根本就跟于令忍一樣。
女人愛上這種男人,根本是自討苦吃!
「沒關系,我喜歡妳就好。」他緊牽著她的手。「如果妳真的不想回會場,那我們找個地方獨處好了。」
「不要!」
「妳知道嗎?听說一起當伴郎伴娘的,到最後變成夫妻的機率很大。」
吳芳廷呆住,好一會才拔聲尖叫,「救命啊!」
「乖,還沒到妳求饒的時間點。」陸以庸徑自笑得愉悅。
一晃眼,過了一年,祝凰穎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寶寶。
光是一個寶寶就讓她忙得人仰馬翻,不過幸運的是,芳廷幾乎每天都會抽空到家里幫她,她感激的看著正陪著她折衣服的好友。
「凰穎,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突地,吳芳廷的手機響起。
「喔。」
「嗄?文件?」吳芳廷看向她。「凰穎,妳家老公說,有件文件要麻煩妳幫他找一下。」
「放在哪里?」
「他說露台。」
「露台?」祝凰穎走到露台,仔仔細細地看過每個角落。「沒有啊,芳廷,他應該是記錯了吧。」
吳芳廷跟在她的身後,講著手機。「妳家老公說,他放在青鳥的肚子里。」
她不禁一愣,回頭看著木雕青鳥。「……青鳥的肚子里?」
「對,妳趕快把文件拿出來。」
「喔。」她打開底下的開關,果真掉下一份牛皮紙袋。「我找到了。」
她交給吳芳廷,卻不解青鳥的肚子里,明明裝的是她寫給自己的生日卡片,為什麼會變成他的文件?
那她的生日卡片跑去哪了?
吳芳廷繼續講著手機,「喔,好好,我知道了。」一結束通話,她隨即拉著祝凰穎說︰「凰穎,對不起,我店里有事要處理,這文件要麻煩妳送一下。」
「欸,可是……子燁還在睡。」她看向兒子的睡臉。
「把他抱去吧。」吳芳廷催促著。
祝凰穎只好把兒子穿上外套之後,抱在懷里。原本她要招出租車,但因為好友不放心,只好由好友親自送他們母子過去。
「既然芳廷妳也要去,那妳送去不就好了?」她笑說著。
「不,讓妳下車,我就要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