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接過,在炭爐邊坐下,默默烘烤濕潤的發絲。
「妳听著,我不會再說第二次,要伺候殿下開心,有幾點得特別注意。」雪色冷聲道,「第一,絕對不許踫觸殿下的後背,也不許看上一眼。」
雲霓一挑秀眉,「為什麼?」
「妳毋須多問,只要謹記在心。」雪色不悅地瞪她,「第二,殿下要妳做什麼,妳就做什麼,別做無謂的反抗。殿下脾氣不好,耐性更不多,妳要是惹惱了他,會連累我們。」雪色警告道。
雲霓默然點頭。
「最後一點,完事之後一定要馬上離開這營帳?殿下喜歡自己一個人睡,不喜歡有人在一旁干擾他。」
「離開這營帳?」雲霓不解,「難道妳們不是睡在這里嗎?」
「後頭還有一頂小營帳,我們睡在那里。」
也就是說他要女人侍寢,卻拒絕與她們同床到天明。真是個古怪的男人!雲霓嘲諷地想,握起半干的秀發,慢慢梳理。
「這里有些吃的,妳肚子餓了就自己吃吧。」雪色指了指幾案上一碗飯菜,指揮其他幾個侍女撤出浴桶,留下她一人。
見所有人都撤離了,雲霓這才坐上案桌邊,捧起那碗大雜燴,舉箸進食。
飯菜早已涼透,口味也只是粗制濫造,比起她從前在宮廷里常吃的那些精致料理簡直是雲泥之別,但她仍是一口口,慢慢地吃著。隨著難民顛沛流離的這些日子,她連雜草餿飯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吃了,更何況這碗飯菜只是涼了。
雖然肚月復極為饑餓,她仍足盡量維持餐桌禮儀,秀氣地吃著,偶爾也喝一口涼水,幫助吞咽。
吃了一碗飯,空胃墊了些東西,她感覺體力恢復許多,精神也飽滿了許多。
她孤身坐在營帳里,等著羽帆回來「臨幸」她。
夜色,在驚慌不安間逐漸深沉,帳外的歌聲笑語也逐漸低微。
宴席快散了。雲霓懸著一顆心,繃著身子等待著,十指緊緊互嵌。
驀地,幕門掀開,鑽進一道冷風,以及濃濃酒味。
雲霓抬起眼,望見喝得全身酒氣的羽帆走進營帳,她局促地站起身,不確定自己是否該迎上前。
鷹眸一轉,兩束凌厲目光鎖住她。「妳是雨兒?」問話的口氣,略帶訝異。
「是。」她點頭。
他瞇起眼,「沒想到妳淨身後,還挺漂亮的嘛。」
她僵在原地,教他毫不掩飾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他彷佛看出了她的窘迫,俊唇冷冷一挑。「過來!」粗聲命令。
她緩緩走過去。
「替我寬衣。」
雲霓呆望他。他說什麼?
「怎麼?听不懂我說的話嗎?月兌啊!」
她咬了咬唇,踮起腳尖替他月兌下大氅,又卸落外袍。很快地,他上半身只余一件貼身單衣。
「還有褲子呢。」
「嗄?那也要?」雲霓紅了臉。
「當然。妳听過男人不月兌褲子就能辦事的嗎?」他語句粗俗地反問她。
她倒抽口氣,臉頰嚴重發紅,渾像顆熟透的隻果。
他斜睨她,「怎麼?害羞啦?」
她搖頭,昂起容顏,清澈的目光直直與他相接,然後,她像是接受了自己的處境,蹲,小手顫顫地解開他的褲帶,將長褲往下拉。
看得出她十分難堪,紅透了的臉也說明了處子的嬌羞,可她不知哪來的一股倔氣,硬是睜著眼看著他毛茸茸的腿,避也不避。
望著那不肯認輸的表情,羽帆幾乎有股沖動,想將她粉女敕的嬌顏壓向自己。
念頭才這麼一動,沉睡的立即蘇醒,羽帆近似懊惱地踢開長褲。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只用一雙眼便挑起了他!
他伸臂拉她入懷,懶得和她再玩調情游戲,薄銳的俊唇直接攫住那未經蹂躪的軟瓣,恣意品嘗,她駭了一跳,直覺掙扎起來,粉拳用力搥他堅硬的胸膛。
「放開我………你、你、你太放肆了,我命令你……放開我--」她在吻與吻之間,喘著氣說道。
她「命令」他放開她?她以為自己是誰?
大掌張開,毫不憐惜地掐住她下頷,「注意妳說話的態度,女人!這里我才是主子,我才有資格命令人。我不管妳以前是貴族千金,還是世家小姐,現在妳只是我羽帆身邊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就該滾的女奴,妳懂嗎?」
她睜大眼,驚異地瞪他。「你、你剛剛說你是……羽帆。」
「是又怎樣?」羽帆不悅地擰眉,這並不是他所想要的反應。她應該跟雪色她們冒犯他時一樣,倉皇地下跪求饒啊!
「你真是羽竹國的二皇子?」她小心翼翼地求證。
怎麼?還不信?羽帆眼神一冷,「我有騙妳的必要嗎?」
雲霓心跳漏跳一拍。怎會那麼巧?他正好就是遣使前來向她求親的兩個男人之一,羽竹的二皇子羽帆和雪鄉的國王端木弘,便是她考慮聯姻的兩個對象啊!
她竟遇上了可能成為她夫婿的男人,還成為他的女奴。上天在和她開玩笑嗎?
「妳怎麼了?」羽帆瞇起眼,打量她忽然刷白的臉色。
「我……沒事。」雲霓打了個冷顫,「沒事。」
「妳寬衣吧。」他再度命令她。
她一動也不動。
「我叫妳月兌!」羽帆拉高聲調。
他睥睨她,看著她的眼神完全像一國之君看著自己的女奴,他身上只穿著件單衣和短褲,站姿卻威風凜凜,流露出一股難以忽視的霸氣。
他是羽竹國的二皇子,未來很可能成為她的夫婿。上天一定在開她玩笑,一定是。雲霓掐著手,吊著呼吸,怔望著羽帆。
他命令她過去,要她獻身,可她若真在此時此地對他獻出了處子之身,他這輩子,想必不會再瞧得起她。她在他眼底,會是一輩子的女奴,她將永遠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我、我不能。」
「妳說什麼?」冷銳的視線射向她。
她心韻一亂,卻沒有退縮,「我不能……就這麼跟你……」
「這麼說,妳是想反悔?」羽帆冷笑。
她不語。
「無妨,我不勉強妳,我羽帆從不勉強任何女人。」薄唇無情一挑,「妳出去吧!」
「你要放我走?」她不敢相信。
「正確地說,我讓妳走出這營帳。」他繼續微笑,笑意卻不及眼底,「外頭一群等著接收妳的男人,我不介意將妳賞賜給他們。」
她倒抽口涼氣,「你要將我賞給你的隨從?」
「留下來或走出去,兩條路,任由妳挑。」他涼涼地提供兩個選擇。
留下來,讓他蹂躪,走出去,讓一群醉鬼輪暴,哪條路對她而言,才是好選擇?
雲霓垂斂眼,感覺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她環握自己的肩,忽然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由頭頂到腳尖,全身發涼。
「妳的選擇?」羽帆語氣冷冽地追問。
「我……留下來。」她沙啞地回應。
他冷冷一笑,她松落發顫的手,蔥指撫上腰間的系帶,他好整以暇地欣賞她寬衣的姿態。她咬著唇,臉色忽紅忽白,手指拉開系帶,薄紗半敞,曼妙的舂光霎時映入他眼底。
身骨稍嫌縴瘦了點,不及他平常享用的那些女人那般豐滿,肌膚也因營養不良褪去了光澤,但看著這副嬌軀在他放肆的注目下一寸一寸染紅,仍令他體內燃起一股欲苗。
他箝扣她手腕,強迫她偎貼他胸懷,炯亮的星眸直逼她倔強的眼。
都到了這地步,她的眼神還是傲氣強過了畏懼,更激起他征服她的渴望。
之所以買下她,絕不是看上她的美貌,也非貪戀她的胴體,而是亟欲折服她身上這股莫名其妙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