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惹毛我 第3頁

計程車很快就到了,夏渼被張伯攙扶著上車後,孤伶伶地讓計程車載走了。

「啊?這里也有計程車哦?」夏渼顯然還是認為自己身在地獄,對于這里還有計程車可搭,連司機也會嚼檳榔,感到十分訝異。

嚼著檳榔的計程車司機怪異地從後視鏡瞥了夏渼一眼,他雖然沒說話,不過心里卻認為自己載到一個頭殼壞掉的女人了。

不過她頭殼壞不壞都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拿了車資,只管負責將她載到目的地就是了。

第二章

「渼啊,妳頭痛有沒有好一點?燒退了嗎?還會不會胡言亂語?」夏家老爸夏富翁這三天來,只要進入和他相依為命的女兒夏渼的房間,劈頭一定會問這句。

「爸,我好多了,昨天晚上睡覺前不是跟你講過了,要你別太擔心的嗎?」夏渼躺在床上,以哀怨的眼神看著擔心過度的老爸。

夏爸看來像頭攻擊性強的猛熊,其實心腸軟又善良得很,尤其在面對唯一的女兒有什麼病痛時,就會出現擔心過頭的癥狀,終日茶下思、飯不想,就連小吃館的生意都沒力氣做。

「對厚,好像說過了喔。」夏爸抓抓他的小平頭,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那妳現在可以告訴爸爸,三天前的晚上妳到底遇到什麼……」憂心布滿整臉,夏爸雙手緊握著,手心冒汗,不知該如何問清楚事情經過。

三天前的深夜,夏渼渾身濕透又外加手臂擦傷,連高跟鞋都丟了一只,莫名其妙被一輛計程車載回來丟在小吃店門口,那時候他正因心焦如焚準備回店內拿傘出去找她,結果一進去又出來時,就看見計程車揚長而去,而他的寶貝女兒就這麼一身狼狽地被丟在門口。

接下來,她胡言亂語說什麼她已經下地獄了,她本來就不打算活了這類的話,而伴隨著她精神狀態不佳的還有高燒不退的癥狀。

三天來,他夏富翁索性不做生意,專心照顧這個寶貝女兒,好不容易等到她好些了,他當然得詢問一下那晚發生的事情,要是真遇到不好的事情,他這個當爸爸的就算散盡家產也一定要出面替她討回公道。

「爸,沒發生什麼事啦,只不過是我在下班的時候等不到公車,所以急著走路下山,結果剛好又下大雨,才會讓我渾身濕透……」美麗的大眼不敢看向老爸,故意將視線投向一旁桌子擺著的熱粥和小菜。

一早空著的肚皮餓得很,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拿起湯匙舀了匙白米粥吹涼送進口中。

「妳不只全身濕透,連鞋子也不見了,甚至還被計程車司機給丟下車?妳坦白告訴爸爸,妳是不是遇上了計程車之狼,在車上被迷昏了還被……」

「噗--」熱粥噴出,灑了滿桌。不是因為粥燙口,而是夏富翁擅自推測的夸張情節。

「咳、咳……老爸,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吧?」嗆到了,她丟下湯匙咳起來,一手不忘拍撫自己的胸口好順順氣。

「我……」他猜錯了嗎?難道還有更慘的?!

夏爸趕忙起身,用他的大掌拍著女兒縴細的背,啪、啪、啪。

「哦,爸,你輕點好嗎?我快被你的鐵沙掌給劈死了!」夏渼整個人往前傾,胸口都抵到膝蓋了,因為老爸力道過猛。

「啊!太用力了喔?抱歉、抱歉。」忙不迭收回差點把女兒打扁的大掌,順便將女兒扶正起來。

「沒關系啦,反正我習慣了。」從小就常被擔心過頭的老爸這樣「關照」,她想要不習慣也難。

而且更離譜的是,她還遺傳了老爸的力大無窮,從九歲以十五公斤的瘦弱體態,在無意間搬動一張重達二十公斤的實木茶桌後,她有如神力女超人的天賦異稟就被家里的人給發掘了。

不過幸好當時老爸選擇把這個秘密藏著不說,要不然她現在大概會被一些馬戲團或雜耍團給追著跑,一天到晚被纏著表演單手舉車或雙手推動卡車的節目吧?

「女兒啊,好點了沒?妳就別再瞞著爸爸了好嗎?快把那天妳遇到的事說出來,要不然爸爸整天為妳擔心,根本沒辦法開店做生意呀!」一臉頹喪的又坐回椅子上,夏富翁看起來真的是憂心忡忡。

夏渼將背靠著床頭,她看著老爸,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吐實。

「妳說吧,別瞞爸爸了。」夏富翁一副天就要塌下來了的樣子。

夏渼只好認命投降,把那天晚上她遇到安澤崴的事情始末給說了出來,至于她被老板騷擾的那一段她則刻意保留。

夏富翁一听,當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安澤崴」這三個字在夏家可是個忌諱,比鬼還可怕哩!這幾年來他們都不敢提到一個字,可現在卻從夏渼的口中說出來,當然嚇壞他了。

嚇得他魂都要飛了。

「妳確定妳看到的是他的人,不是鬼魂?」夏富翁一張黑臉變成慘白,說話時連嘴唇都會抖。

「我原先也是以為自己看到鬼魂來素命了,可是現在仔細想想當天晚上的情形,如果他真是鬼的話,怎麼還能開車?我還拿鞋砸壞他的車窗咧!」腦子清醒後,夏渼可是苦思了一整夜才說服自己相信,她見到的安澤崴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妖魔鬼怪。

「妳砸他的車,然後因為他的出現而嚇到昏倒……那接著呢?妳又怎會被計程車載回來丟在店門口?」

「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昏倒之後又醒來,就看到一個穿制服的老伯,然後他跟我講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問了我的地址,接著我就被送回來了。」

她想過了,那穿制服的老伯可能是大樓警衛之類的人,也許是安澤崴將她載回住處想等她清醒後索討賠償,卻又遲遲不見她清醒過來,在失去耐性之下才會把她丟給大樓警衛。

依她所認識的安澤崴,不但心高氣傲又個性惡劣,會這麼做其實並不意外,而她這樣的揣想也絕對不離譜。

「那……計程車司機真的沒有對妳……」

稍稍從「安澤崴」這名字的驚嚇中回魂,夏富翁還是擔心自己的猜測是否成真。

「老爸,我坐在車上時一直胡言亂語又一身狼狽,那計程車司機嚇都嚇壞了,還敢對我怎樣?就算他想怎樣,憑我天生的神力,我絕對會把他的車門給拆了,哪可能給他機會?」

真是夠了!一個莫名其妙死而復活的安澤崴就夠她受的了,現在還來了個神經質老爸來搗亂。

「真的沒事就好了,那我今天可以開店做生意了。」心頭那顆石頭終于可以擱下,夏富翁又生龍活虎起來。「女兒啊,既然安澤崴還活著,那妳應該開心才對,以後就不用再為了他而受到良心的譴責,妳就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把過去的不愉快都忘掉吧!」

邊說著,他邊踏出房間,準備下樓開店門了。

休息了三天,老客戶都打電話來抱怨了,所以今天他得趕緊開店門提早營業,把這三天的損失全賺回來。

夏渼重新躺回床上,拉高被單遮住挺直的俏鼻,只露出一雙美麗大眼。

她怎麼可能忘得了當年安澤崴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她因為他的「假意外之死」事件,身心整整被折磨了三年,現在她非要他也受受這種折磨才肯甘心!

「夏渼,妳真的要報復安澤崴?妳認為自己有辦法嗎?」夏渼的好友顧愛貞,累得窩在椅子上,雙手猛捶走酸了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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