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倒冷面男 第15頁

霍建謀不著痕跡的側過身,想要遮掩過去。

沒想到小張這個—愣子還跟著老板移動,眸光直定定的對著傷口,滿臉不解的搔搔頭。「奇怪,瑗丞壓在老板身上時,我有用眼楮檢查過,老板的脖子上並沒有傷口啊。」

聞言,祈瑗丞倒抽口氣,心口緊縮,難道是她後來推倒他,才害他的脖子被地上的小樹枝刮到?

所以剛剛那聲小小的悶哼聲,不是無病申吟?而她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霍建謀見她眼底浮出星點愧疚,連忙轉移話題,「趕快吃飯吧,吃完飯我送她下山。」

「瑗丞,這是醫藥箱,麻煩你幫老板處理一下。」王大媽拿出醫藥箱,交給祈瑗丞。

「不用麻煩,吃完飯我再自己處理就好。」霍建謀是看著祈瑗丞的眼楮說的。

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看得出來她臉皮薄,他們身後這群人,平常打鬧慣了,還是別再替他們制造八卦的話題。

不過祈瑗丞看不出他的暗示,說道︰「雖然你假裝昏倒很可惡,可是推你是我不對,這是我欠你的,乖乖站好。」她打開醫藥箱,見他遲遲不肯靠過來,她干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拉到自己身邊開始替他上藥。

霍建謀垂眸,見她整張臉紅得像紅龜稞,連脖子也跟著泛紅,感覺到她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傾身靠近他,專注的替他消毒、上藥。

她窘歸窘,但替他上藥的步驟跟程序一點也不馬虎。

這「有戲」的一幕,讓餐廳里冒出此起彼落的口哨聲、悶笑聲。

霍建謀額冒青筋,看著她盡量裝作沒听見,一張臉卻持續翻紅的模樣,忍耐指數已經瀕臨警戒線。

「老板說什麼被樹枝刮到,我看搞不好是被貓咪抓傷的喔!」

「應該是被貓咪抓傷的,我人還在那里的時候,老板全身上下都好好的,哪有什麼小樹枝刮傷的傷口,好險我有先離開,不然一定會被老板給恨死的啦!」小張舉證歷歷。

「什麼貓咪?我們這里又沒有養貓。」

「兄弟,你還年輕,還不懂,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哥哥現在不用跟你解釋太多啦!」

「少在那邊講那些五四三的,要是把貓咪嚇跑了,看你們怎麼賠老板!」不甘寂寞的王大媽也加入調侃行列。

霍建謀深吸口氣,終于忍無可忍的霍然大吼,「你們都給我安靜吃飯!」當下所有人全都愣住,現場烏鴉低空飛過。就在瑗丞認真考慮要不要跳出來打圓場時,眾人突兀的爆出狂笑聲。

「哈哈哈,老板在害羞耶!」小張笑得最夸張。

「臭小張,快過來吃飯!來,土雞腿最補,給你,嘴巴給我安分點。」王大媽抓起一只肉質結實的土雞腿往小張嘴里一塞,堵住那張有傷老板自尊心的張狂大笑。

「王大媽,我也要。」

「另外那只要給老板娘,你明天再吃啦!」王大媽說得相當理所當然。

王大媽口中的老板娘,指的該不會是自己吧?祈瑗丞正在替霍建謀貼紗布,听見王大媽的話後,指尖像被火燙到一般,飛快縮了回來。

霍建謀麥色皮膚下有可疑的紅暈,察覺她尷尬到姥姥家的處境,胸腔冒火,冷怒視線緩緩掃向眾人,眾人紛紛安靜下來。

祈瑗丞抬頭,想看他是不是氣得七竅生煙,果然不出她所料,他額頭的青筋正在暴動吶。

「走,我先送你下山。」他扣住她的手腕,拉了人就往門外走,速度快得讓她想跟大伙兒說聲再見也來不及。

別說祈瑗丞措手不及,其他人更是傻眼。

「老板?」小張喚了一聲,接著和大家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搔搔頭,皆是滿肚子疑問。

老板一向淡定,連听到最低級的黃色笑話都不動如山,照樣做他的事,今天怎麼火氣強強滾?

最後這招最過分,直接把女主角帶出場,這樣教他們怎麼把這出戲唱下去?只有王大媽露出微笑,心里甜滋滋的想著,不曉得老板結婚時要不要在這里辦流水席?她一個人可以煮出上百人吃的台式料理,掌控全場喔!

建築物里,大家吃著飯,心思各異,有人擔心困惑的皺著眉頭,也有人開始在心里列婚宴菜單,就在這時,一道精桿身影突然出現在大門口,手里還牽著一個小女孩。

「管家爺爺?小埃也來了!」小張最先發現陳叔的到來,像裝了火箭炮,一路沖向陳叔面前立正站好。「老板什麼時候交女朋友了?你快跟我們大家講講。」

「什麼女朋友?」陳叔一臉莫名其妙的反問。

「管家爺爺,你好小氣喔!平常都是你在照顧老板的私生活,跟我們透露一下嘛,我們大家會天天燒香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是照顧少爺的生活起居。」陳叔冷臉糾正,眉頭微微抽動一下。「我還沒歸西,燒香感謝就不必了!小張,你說清楚一點,什麼叫老板交到女朋友?」

叔叔有喜歡的對象了?小女孩面無表情仔細听著。

「嗅?難道管家爺爺你還不知道?」小張見他一臉冰冷,眼神只傳遞出一條「快說」的清晰訊息,于是乎,他清清喉,把稍早已經演講過一遍的內容,重新再加油添醋,大書特書一番。

等陳叔听完,這件事已被傳成N種加入許多個人主觀臆測與期盼的版本,例如,老板今天先帶老板娘來熟悉自己平常工作的地方,順便讓他們彼此認識一下,畢竟以後搞不好會朝夕相處。

或者是,女方那邊好像已經懷孕了,所以老板見她差點跌倒,才會緊張兮兮死命抱住她。

這項推測的有力證據就是,老板曾經暗示她身體好像不太舒服,還說什麼要多曬太陽、多運動之類的話。

總之,陳叔離開農場時,只有兩個字可以用來形容他的心情——荒謬!少爺若是要奉子成婚,他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畢竟他一路看著少爺長大,少爺身邊有一丁點風吹草動,他馬上就能模擬出事情原裝版本的百分之八、九十。

至于他們口中這個祈瑗丞,除非少爺親自帶她回家、他親眼看過,否則不管小張他們說少爺和這個女人有多親密曖昧,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

相較于農場眾人熱烈的討論氣氛,兩位事主所在地——車內,安靜到一個不行。

祈瑗丞咬著下唇,模模放在大腿上的皮包,硬著頭皮打開話匣子,「我以為在農場吃飯,會吃到滿桌素食。」說完,她偷偷看霍建謀一眼。

臉色跟岩石一樣僵硬,鳥都不鳥她,拽什麼拽啊他?又不是她要大家說話揶揄他,說到底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一個女人家都不介意了,他一個大男人干麼這麼生氣?

想到這里,她又偷偷貓他一眼。

可以讓大家笑開懷,也是一種福報,他這麼氣,是因為臉皮薄,還是怕破戒?話說回來,法海會破戒談戀愛嗎?畢竟他很反對白娘子和許仙在一起。

霍建謀原打算等載她回家後,再向她好好道歉,農場這些人雖然說話常常會拿捏不好分寸,但他們都是熱情善良的人,絕對沒有惡意。

沒想到他們還在半路她就沉不住氣,一雙眼楮老在他身上打轉,一副有話要說又硬生生憋住的模樣。

本來這也沒什麼,只要是人,都一定會有一些壞習慣,也許她的壞習慣就是偷看別人,但偏偏對象一換成她,他就無法裝作沒察覺,除了不屑跟淡淡鄙視之外,竟還有種哭笑不得的詭異情緒。

難道他剛才真的撞到了頭,腦袋撞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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