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悄悄嘆一口氣,她轉身打算回房間把那張凌亂的床整理好,不去過問昨晚他為何會睡在她床上的事;反正她剛剛在浴室里檢查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現吻痕,也沒有不舒適的地方,肯定並沒有跟他發生不該發生的事,那就可以放心了。
「嘿,你還要回去睡覺?」正當古儀盈欲往房內走入時,不見人影的邵秋溏打開了大門,踏進屋子里。
「你還沒走?」她訝然回身,剛剛心頭的那抹失落瞬間消失不見。
下巴長著胡渣,衣服有點發縐,形象有些頹廢的他,手里拎著兩袋早餐,那兩個袋子再熟悉不過了,就是住家附近早餐店的提袋。
「這麼希望我走掉的話,可不可以等吃完早餐之後再說?我十一點有個會要開,時間一到我就會自動滾蛋,不用你來趕。」關上門,他走到桌子前將袋子放下,自己則坐到沙發上。「你先過來挑你想吃的,剩下的由我來吃。」
因為不確定她想吃什麼早餐,所以他買了四人份。
雙腳無視于腦袋的警告,著魔似的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他攤開袋子,取出四人份的早餐和飲料,推到她的面前讓她挑選。
抬頭看了看他,正好看見他微笑回望,她立刻臉頰微燙的別開目光,看向桌上的早餐,發現里頭有她平常最愛的起司蛋餅和玫瑰花茶。
她開心的拿了自己的早餐,他則發出驚呼聲。
「沒想到早餐店的老板娘還真的一點都沒說錯,你果然愛吃起司蛋餅配冰玫瑰花茶。」
「你……去問早餐店老板娘我愛吃什麼早餐?」這下,她不得不再把注視焦點調回他的臉上。
他曉不曉得他這一問,她昨晚帶男人回家過夜的事,絕對會傳遍這整條街道?!
「嗯,我說我是你的未婚夫,昨天才訂了婚,老板娘立刻很親切的跟我說了你愛吃的口味,不過我還是持保留態度,多買了兩份,讓你有多一點的選擇。」
他哪可能不知道她的顧慮呢?但他偏要將他們之間的關系鬧得大街小巷人盡皆知,怎樣?!
不過邵秋溏很厲害的裝傻,逕自拿了不加糖的研磨咖啡喝了起來,拿起魚排三明治大口的咬下去。
「連我們訂婚的事,你、你都說了?」額角劃下三條黑線,她感覺頭暈起來。
可是這頭暈的感受,卻又讓她搞不清楚是憂慮,還是過于欣喜?
「嗯,我都說了。」他用力點點頭,吃得更津津有味,仿佛這是昂貴的食材般超級美味。「快吃吧,起司蛋餅涼了就不對味了。」
是啊,蛋餅要是涼了會不對味,可是現在她就算趁熱吃下肚,味道也跟平常不一樣吧?
般不清楚自己的感覺是憂是喜,佔儀盈腦袋一片昏亂,暫時無法思考,只好安靜的一口一口吃著蛋餅,慢慢的喝著玫瑰花茶。
一直到邵秋溏愉快的起身跟她道別,她都還陷于自己混亂的思緒中,完全忘了追問他,他昨天是怎麼睡上她的床的?
正當她還坐在沙發上怔愣時,走到門邊正要離開的邵秋溏,瀟灑的站在門框下對她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昨晚的事——」
她緩緩扭頭,用著茫然可愛的表情望著他。
「昨天我開車送你回來時,你累得在我車上睡著了,睡得又沈又香,怎麼搖都搖不醒,所以我只好充當苦力抱你上樓,讓你躺到床上……」說到這里,他頓住了,但嘴角卻揚著神秘而曖昧的笑容。
她看了覺得不對勁,心里有些發毛,端著花茶的手微微冒出汗水。「你干麼笑得這樣詭異?是不是我當時做了很奇怪的舉動?」
「說怪也不算怪,反正我們都已經訂婚了。」他故意賣關子。
「麻煩你快點說出來,不要吊我胃口。」不只手心冒汗,她緊張得胃都痛了。
「好,別急,我這就說了。」他斂去笑容,但詭異的感覺卻早已充斥在兩人之間。「昨晚我抱你上床時,你一直抓著我的手,要我留下來陪你,害得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所以只好月兌了衣服,躺上床陪你睡覺。」說得好像他吃了大虧一樣。
听完他的話,古儀盈覺得有一大群烏鴉從她頭頂上嘎嘎叫的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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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公司時,邵秋溏已經回家換上新西裝,一身英挺迷人的現身。
花心大老板終于洗心革面,決定踏入婚姻,並在昨天訂婚了的高潮劇情,以及這樁婚事的後續發展,已在公司里引起熱烈討論,大家都爭相提出不同的看法,有人看好、有人看壞,甚至有人直接預言這樁婚事很快就會報銷。
反正耳語很多,不過都是員工們私下的討論,至于當著大老板的面,他們倒是難得有志一同,一有機會就跟大老板說恭喜,祝福他未來有個美滿的婚姻。
不過在一片恭喜聲中,大家卻也都在看熱鬧,想知道這位情場浪子接下來該怎麼擺平跟他情感糾纏最久、美麗又驕縱的情人——費氏食品集團的大千金,費潔玲大小姐。
「老板,費小姐一大早就來你的辦公室等你,我已經想盡辦法請她離開,可是還是請不走她。」
秘書一看見老板,立刻趕在老板進入辦公室前火速報告。
因為費小姐早上出現時就是一臉「便秘」的樣子,看來她是得知老板昨晚訂婚的消息,今天一早特地趕來興師問罪的。
「沒有我的允許,她怎麼能踏進我的辦公室?」
邁向辦公室的腳步一頓,邵秋溏用力一扭頭,那雙原本含笑輕揚的眉瞬間蹙緊,凌厲的黑眸直盯著身材嬌小的秘書。
「她非要闖進去不可,我試著攔住她,可是還是被她給推開,我的肩膀還撞到門框,都瘀青了說……」
秘書冷汗直流,即使自己已經待在老板身邊工作多年,早就模透也看透了老板的脾氣,但這一刻被這樣凌厲瞪視,她還是免不了一陣強烈緊張,心髒緊縮起來。
「她敢撞你?」
很好!這糾纏不清的女人大膽到敢在他的地盤撒野,那他也不必客氣了,等一下非得跟她做最後攤牌不可!
「她撞我、推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沒什麼好驚訝的……」秘書委屈的低頭小聲低語,順便避開老板凌厲駭人的視線。
「你在說些什麼?」為什麼只念在嘴里?難不成還有更大的委屈?
「沒有,我沒有說什麼。老板,你現在是要進辦公室見費小姐,還是直接到會議室去?」她很想強烈的建議老板先進辦公室把費小姐遣走,然後再去開會,免得她接下來還要受費大小姐的氣,可是她不敢明說,只能張著大大的眼楮,用著充滿希冀的眼神祈求老板替她多加設想。
丙然,她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奏效了,邵秋溏毫不猶豫的繼續大步朝辦公室走去,他今天非得和費潔玲說個清楚不可!
門扇被他用力推開之後又反彈關上,發出巨響。
「我的秘書告訴我,你不听她的阻擋,直接闖進我的辦公室來,請問費小姐,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還有,又是誰允許你坐在我位子上的?」
邵秋溏雙手抱胸,臉色森寒的站在辦公室中央,瞪視著膽敢佔據他座位的美艷女子。」我……」被關門聲嚇白了臉色,費潔玲花了幾秒鐘才掩飾住驚駭的神情,回復鎮靜,緩慢優雅的從皮椅上起身,繞出黑色大辦公桌走到他的面前。「我是你的女人,就是你給我權力的啊,要不我哪敢坐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