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起來很甜蜜 第10頁

誰來理她一下啦~~

沒人出現……欸,看來她得在這里耗很久了。

巫梵從山下采買回來,雨勢雖然有些趨緩,但看樣子這場雨暫時還不會停歇。

他先將柳織茵交代幫忙采買的東西送過來,等會兒再回去住處。

當他的車子駛至入口,打算從旁邊的車道駛進館內時,眼角余光瞥見有個模糊的小小人影,就窩在售票入口處,一張看不清楚五官的小臉正朝這邊看過來。

應該是上山來館里參觀卻撲了空的訪客吧?

因為下雨而糊了車窗玻璃進而影響視線,加上甄甜蜜已經將那頭鬈發洗直並換染成栗色的關系,讓巫梵並沒有即刻認出那個小小身影就是甄甜蜜。

對于陌生人,巫梵從來不會多加理會,盡避這人是來藝術館參觀的;因此他打算等進去後,再叫其他人出來打發走這位訪客。

于是他的車子僅是稍稍在車道入口停頓一下,接著就將車子開了進去,然後按下遙控器將車道入口的門再關上。

甄甜蜜拎著行李,愣愣地看著巫梵的房車從她前方不遠處經過,然後似乎發現她的存在似的停了一下下,接著就在她以為他會停下來時將車子開了進去,把門又給關上了。

又冷又不舒服,雙腿也蹲酸了的甄甜蜜,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巫梵開車消失在門後,一顆心揪緊起來,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悶感覺,讓她極不舒坦。

就因為她無心的一句話,巫梵存心不理她了……

委屈的眼眶一紅,她仰頭看看已經趨緩的雨勢,心想再留在這邊也沒人會搭理她,而且也不可能叫得到車子下山。

氣一來,她索性拎著行李徒步往山下走,打算就這樣邊走邊攔車吧。

甄甜蜜淋著雨往山下走的時候,巫梵已經將車子停好,正搬著一袋東西下車走向柳織茵的辦公室。

打開辦公室的門,柳織茵迎面過來,手里拿著巫梵遺忘在這里的手機。

「你的手機忘了拿走,一個小時前有幾通電話進來,我沒幫你接,你自己看看吧!」

柳織茵將手機拋給他,巫梵一手接住,瞥了一眼上頭顯示未接電話的號碼,另一手將購物袋遞給柳織茵。

這一看,沈郁的臉龐突然間一亮,馬上按下電話回撥。

柳織茵抱著購物袋興味十足地看著他。「誰打來的?不會剛好是住在台北的那位……」

巫梵白了她一眼,轉身走出辦公室,到走廊去。

電話撥通了,但卻因為無人接听而轉進語音信箱。

皺起濃眉,他不死心的又撥了幾通電話,結果還是一樣。

為什麼不接?巫梵心一急,轉而撥了咖啡店里的電話。

「甜蜜咖啡屋你好──」電話很快接通,清甜的音嗓問候著。

這聲音跟甄甜蜜極像,不過巫梵卻一听就知道這個人不是甄甜蜜。

「妳好,我找甜蜜,我是巫梵。」煩躁的步伐在走廊來回踱著。

對方愣了一下。「你是巫梵?我姊還沒到你那邊嗎?」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巫梵也停頓一下,一種不太妙的預感掠過心頭。

「我姊她早上就搭計程車到南投去找你,現在應該到了呀,怎麼你卻打電話來找我姊哩?」

兩人錯過了嗎?

因為晚餐時間還沒到,店內客人不多,甄甜麗正悠閑地倚在吧台前嗑著香瓜子,邊喝著香氣十足的玄米煎茶。

斑大的身形一震,巫梵抓著手機低吼。「甜蜜她來找我?我沒看見她──」驀然間他腦海閃過一個畫面,就是幾分鐘前窩在藝術館售票入口處的嬌小身影。

「喂,你怎麼啦?怎麼突然不吼了?」

「告訴我,甜蜜她的發型是不是換了?」全身繃著,他大氣不敢喘一聲,心中想著這個可能性。

因為剛剛蹲在門口那個女生,留著一頭直發,不是印象中的蓬松鬈發。

甄甜麗喝了口茶潤潤喉。「嗯嗯,我姊她早上才將頭發洗直,不過我覺得她還是鬈發好看,可她偏不接受我的看法──喂、喂,你怎麼這樣沒禮貌,竟敢掛我電話……」

巫梵當然得掛電話,因為他已經邁開急切的長腿,往藝術館的售票入口處沖過去了。

「甜蜜──甜蜜──」將門往內一拉,結果卻撲了個空。

外頭哪有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懊死的!

她剛剛一直望著他的車子,而他卻沒理她,她該不會是誤以為他存心不想理會她,而負氣徒步淋雨走下山了吧?

巫梵頭皮一陣發麻,粗獷的身干轉朝著車子的方向狂奔過去。

不一會兒,他的車從館內車道出入口急駛而出,在雨幕中朝山下奔馳。

才剛轉出藝術館的私人車道沒多久,巫梵就看見她了。

她正快步朝山下走著,手里拎著行李袋,身影單薄,渾身濕透,令人不舍地走著。

揪著心,他的車子在她前方煞住。

在甄甜蜜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經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她的面前,將她抱在寬懷中。

「唔……」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的濕透小臉,被他緊壓在胸口。

她被嚇了一跳,僵在他的懷中。

「妳渾身都濕了,看起來糟糕透頂,快上車吧。」憂心的渾厚聲音從她頭頂上落下,他緊張地將她緊攬著,打開車門塞進車內,自己旋即繞過車頭跳上駕駛座。

一上車,他繃著俊容將車子急速回轉,轉道朝另一條私人道路駛去。

甄甜蜜怔怔地坐在旁邊,愣愣地看著他緊鎖著濃眉的側臉。

恍然間還沒回過神來,臉蛋上還掛著委屈的兩泡眼淚,眼楮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很快的,不出兩分鐘,車子來到一棟獨立而寬大的三層樓木屋別墅前院,巫梵停下車,快速繞過來,打開車門欲將她抱入懷。

「下車,妳得先把身體擦干才行──」他對渾身濕透、看起來狼狽至極,發梢還直淌著雨滴的她說話。

和他深邃的眼一相對,滿月復委屈漫上心口,她哇地一聲,抱著他痛哭起來。「巫梵……嗚~~你不理我,嗚~~我也不要理你了……我要回去……我不要理你了啦~~」

像個小孩子似的,嘴里說著令他難受的話,雙手卻像溺水者攀住啊木一樣,緊密而用力地抱著他。

狂冒出的淚水在他半濕的棉衫胸口抹來抹去,像要報復似的,一定要他也跟著濕透才肯罷休。

從來沒哄過女人的他,大手卻自然地拍著她單薄發冷的背。

「乖,不要哭了,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不理妳的……」邊安撫著她,任她在懷中大哭著,他將她打橫抱起走進屋內,放到他的床上躺著。

一陣忙碌之後,他抱著她進浴室,讓渾身發冷的她泡熱水澡。

「我先出去了,妳泡好澡之後叫我一聲,衣服我會擱在外頭的床上……」看著她,濕透的衣物裹著姣好的身段,令他很心動卻也很擔心,心頭充斥著喜悅,但同時又因此感到異常難受。

「……」甄甜蜜低垂著哭紅的小臉和雙眼,兩手環抱著自己,頭發塌塌的還在滴著水,站在冒著熱煙、由檜木打造的方形大浴白前,低低哽咽著。

見她不回應,巫梵低嘆口氣,將她低垂的小臉捧起來,寫滿憂心的黑邃眸子直闖她刻意回避的瞳眸。

「我不是故意不理妳的,關于剛才的事我可以解釋,但是妳得先將身體泡暖,晚一點我們再慢慢談好嗎?」放軟語調對她說話,巫梵發誓,他這輩子從不曾對哪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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