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怎麼可以進來這里?」
相較于駱依瑤的驚惶,魏仲毅倒是顯得出奇的鎮靜,他似乎對自己擅闖進洗手間的行為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是她感到無比的驚怕。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引來流言蜚語嗎?這對他目前的聲望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而她也將因為他這個突兀的舉動而遭到流言纏身……
天!扁想到門外的騷動,她就冷汗直冒。
「真不給我一聲招呼嗎?」完全無視她的惶恐,置在她腰上的手驀地又圈緊了點。「還是……要由我主動呢?」
「不--你不能--」
她哪來得及反抗?動作迅速的魏仲毅已經將她的身子扳進懷里,冰涼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霸氣姿態,覆上了她。
在鏡面前,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吻暈了這個糾纏了他七年、讓他又愛又恨的美麗女子。
「啊?」
「有男人進來……」
「那不是魏仲毅嗎?」
幾個進入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的盛裝女子,從洗手間回到化妝間來,在看見這俊男擁著美女熱吻的一幕,全都掩頰發出尖叫聲。
然而魏仲毅卻無視身旁圍攏著不相干女子,也無視自己的舉動可能引來流言笑話,他眷戀又發狠地擁著她、吻著她,直到她發暈虛軟地倒在自己寬闊的懷中,旁人看得臉紅氣喘再也不敢看下去地速速離開化妝間時,他才放過她。
被吻得頭昏腦脹的駱依瑤靠在他的懷中嬌喘著,剛才發白的臉蛋這會兒回復了艷紅血色,一張菱唇也嬌艷微腫著,有如紅玫瑰般動人。
「既然被我逮到了,妳以後是沒機會也別想再找機會跑掉了--」就在她失序喘息的當頭,他低沈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除非我肯放過妳,否則妳休想走掉。」
極為可怕的威脅聲讓懷中的她驟然抬起迷蒙星瞳,望進他那雙黑邃犀利的眼眸中。
他的眼和他的輪廓,與兒子駱嘉鋒的臉龐在她面前交迭--
因為驚怕讓她恍了神,還未恢復的氣息亂了她的情緒,他還留在她唇上的溫度讓她慌亂!望著那深幽閃動著精銳冷冽光芒的眼底,突然間她好像失去了面對他的勇氣,一陣莫名黑暗襲至她的腦海,讓她感到暈眩。
「妳……」驀然發覺她的異樣,魏仲毅才將眉峰一攏,她就在他懷中暈厥過去。
他緊緊圈住暈去的她,俊容爬上陰霾,動作快速地將她打橫抱起,以免她軟倒在地板上。
她竟然敢暈過去?!是嚇壞了嗎?
魏仲毅氣極地用腳踹開洗手間的門扇,大步走出去。
門外,秘書急得跳腳。「魏總,你這是……啊?你怎麼抱著這個記者,天--這下子、這下子……」在看見魏仲毅竟然抱著駱依瑤大方出現時,他嚇得魂不附體,差點口吐白沫。
「即刻去備車,我要馬上離開這里。」
冷凝著俊容,他看也不看臉色由白轉紫的秘書,更是對宴會廳的賓客視若無睹,徑自抱著駱依瑤穿過人群、走出大門,站在門外的候車區等著座車到來。
秘書急急跟上,跟泊車小弟交代一聲,車子很快速地開了過來。
魏仲毅抱著駱依瑤閃入車內寬敞豪華的後座,秘書將門關上,終結掉門口那群賓客投來的目光。
快速跳上車子前座,已經快被冷汗淹沒的秘書用著最後一絲力氣交代司機。「全速離開這里,不得有誤。」
然後,他也暈了。
當她從黑暗中醒來時,一張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就是魏仲毅那張陰沈的俊容。
他深幽的眼瞳正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讓她很想再度暈過去。
「不準閉上眼。」
她才剛這麼想,魏仲毅卻早她一步霸道地下了命令。
哦,天啊,她醒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我……在你車上是不是?」方才在宴會廳的慌亂無措稍稍減緩,她從他懷里掙扎著坐起身來,視線落向車窗外不斷替換景物的街景。
「見了我就暈,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生了?」魏仲毅的手勁只是微微松開,讓她得以坐起來,但卻不能完全月兌離他的箝控。
「我好像不是在間你這個。」雖然不至于像方才那樣慌了手腳,但現在她心中還是有些恐懼,所以她暫時沒有足夠的勇氣將視線調回來。
「有滿月復問題想問的人是我,妳才是該回答的那個人。」魏仲毅有些粗魯地掐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扳過來面對他,俊顏同時朝她俯近,帶給她一股強大的逼迫感。
「你……想知道什麼?」驀地抬眸與他銳利的眼對上,她心驚地瞪著他。
他的語氣透露了一些不尋常,他復雜陰幽的眼神也是,盯得她頭皮發麻起來。
「妳認為我該知道什麼?妳和『楊宇齊』沒有結局的悲慘戀情,還是我被當成『楊宇齊』的替身和妳發生關系的那件事?」薄冷的唇吐出森寒的聲音,掐著地下顎的手指加重勁道,捏得她極疼。
當下,不只頭皮麻,她的臉色瞬間刷白,白得奇慘!
他知道了。
駱依瑤一直以為只要她逃開他,就能將這件事隱瞞下來,結果呢?他還是知道了,而且從他的語氣和那凝著可怕風暴的眼眸來看,他知道得相當詳細。
突然間,背脊傳來一陣寒涼--
他不會連她生下孩子的事都知道了吧?所以才會又派人到夏威夷打探她的消息?
「怎麼了妳?妳的臉色發白,額角冒著冷汗,身體在發著抖--」一陣冷笑從他的唇逸出。「我知道這些事實讓妳害怕了嗎?」
「你、你究竟想怎樣?」怕,她當然怕!就怕他知道駱嘉鋒的存在,想奪走。而她相信,憑他的能耐,要搶走兒子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我並沒有從你身上騙走或偷走任何東西,當年的事都是你情我願,你不會到現在還牢記著吧?」
「是呀,當年發生親密關系是妳情我願沒錯,但唯一不對勁的是妳在和我上完床後就馬上逃開,還刻意躲著的舉動。也因為妳這突兀的舉動讓我起疑,所以我派人深入調查了妳的事,結果呢……竟然讓我發現了一個令人相當憤怒的事實!原來妳看上我的原因是我和『楊宇齊』相似的面貌皮相--」
他到現在還記得兩人在游艇上初見當時她驚訝的表情。原來她在那一瞬間就將他當成另外一個人了,這個事實令他胸口燃起可怕的怒意。
「駱依瑤,妳把我利用得還真徹底,我的身體不只滿足了妳的渴求,還滿足了妳的計謀對吧?」
要不是礙于她是女人,他會賞她一拳,讓她知道他有多麼痛恨被玩弄,多麼厭惡被當成替代品!尤其那個男人還是從小就被離異的母親所帶走,一直到死都獨佔著母親的雙胞胎弟弟--楊宇齊。
「你、究竟想怎樣?」害怕和恐懼同時淹沒了她,此刻她唯一能說的話,只有這一句。
恐懼中她唯一的慶幸是他沒提到駱嘉鋒,也許他所謂的深入調查並沒有調查到這件事。
「我要報復妳。」他毫不隱瞞的坦承,這句話是無比的肯定。「妳有興趣知道我的報復計劃嗎?」
他的眼神冷、表情冷,連周遭的溫度都瞬間冷到極點。
「能不能……別知道?」被他箝制住的身子被冷意侵襲而輕頭著。
靶受到她的恐懼,他得意地撇撇唇。「為什麼不呢?早知道不就可以再一次躲開我了?」
「我不要給自己更大的恐懼感,讓這莫名的恐懼提前來折磨我自己。」那張陰霾俊容上的得意,令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