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休再裝叛逆 第20頁

「我知道啊。」她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天!莊意森翻翻白眼,他放棄了。大部分時候跟這女人講理根本是白搭,「女王陛下」自有一套屬于她的道理。

他轉過身,意欲離去。

「你干嘛?」她喚住他。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諷刺。

「你要走了?可是你都還沒下來泡呢。」

「因為你在里面,‘女王陛下’。」

「那又有什麼關系?」她嬌笑,「我不介意你一塊下來泡。」

「什麼?」他僵住身子。

「下來陪我,意森。」她低聲邀請。

溫柔的聲調震動了莊意森,他轉身,怔怔望向正果身浴于溫泉池中的席薇若。

雖然離池畔還有一段距離,雖然溫泉水是乳白色的碳酸池,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再走近幾步,必能看清那浸于池里、曲線窈窕的胴體。

她盤在頭頂的發,落下幾束濕潤的發綹貼在前額,襯著一張臉更加嬌俏可人,而那弧度優美的頸項,細致巧潤的肩線,白女敕豐潤的胸前……

「你喝酒?」視線落定她扣在指間的酒杯。

「嗯,日本清酒。」嗓音甜得發膩,酒杯朝他晃了晃,「很好喝哦。」

她喝醉了嗎?他眯起眼,審視她緋紅的頰,是因為溫泉,或因為酒精?

「別喝了。」他低聲道,「一面泡溫泉一面喝酒,小心暈倒在池子里。」

「放心吧,不會的。」她翻轉手腕,又飲了一大口,「我酒量好得很。」酒杯空了後,她拎起池畔酒瓶,又為自己斟滿。「你也來嘛,陪我喝酒。」

「我說別喝了!」他低斥,邁步走向池畔,跨進浴池,小心翼翼地讓視線鎖定她頸部以上。「給我。」搶過她手中酒杯。

「你干嘛?」她試圖搶回,「還我!」

「別鬧了!」他喝止她。

她噘起嘴,「討厭!吧嘛那麼小氣啊?喝一點又不會死。」彎下腰,螓首擱落池畔,「一面泡溫泉,一面喝酒,一面欣賞窗外落月景致,多美啊!應該跟每個客人都推薦一下,你說對不對?」

「我說,如果我們真那樣推薦的話,恐怕得跟這附近的大醫院打好關系,隨時派救護車接送我們的客人。」他半開玩笑。

她偏轉嫣頰,驚異地看他,「你會開玩笑耶!原來你也有幽默感。」

「很奇怪嗎?」

「嗯,你總是那麼正經八百的,每天穿著飯店制服,一副很酷的樣子……喂,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好奇你不穿制服是什麼模樣?」

「……你是說過。」

「今天終于看到了,呵呵。」她掩著嘴,不懷好意地笑,「沒想到你身材挺不錯的。」

俊容染上淡淡的紅。

「哇哦!你臉紅了。」她像發現大新聞似的指著他,「好可愛,好可愛哦。」

「薇若──」他無奈地喚。

看樣子她果真醉了,那迷蒙氤氳的瞳,顯示她已弄不清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蹙眉端起池畔的瓷酒瓶,惦了搪重量,驚覺已喝掉了大半瓶。「薇若,你到底喝了多少?」他焦急追問。

「沒……多少啊。」她捧著頰用力回想,「大概只有……這麼多,還是這麼多?」手指胡亂比畫。

「為什麼喝酒?」

「為什麼?因為氣氛好啊。」她吃吃笑,「你不覺得這樣很浪漫嗎?」

不,他一點也不覺得。而且,他大該猜得出她為什麼喝酒。

是為了那個男人吧……

「薇若,我們回去好嗎?我送你回房。」他柔聲道。

「我不要──」

「你不覺得水很燙嗎?」

「對啊,是很燙。」她點頭,「好燙,我要起來一下。」說著,她陡然站起身。

他呼吸一窒,連忙別過頭。

可她卻沒有跨出溫泉池,站立數秒後又重新坐下──不,應該說是跌下的,那噗通的水聲驚動了莊意森。

彼不得禮貌,他轉過擔憂的視線,果然發現她整個人沉入了溫泉池。

「薇若!」他急忙撐起她,雙臂收攏,將她抱出水面。「薇若,你還好吧?」

听見他的呼喚,她緩緩揚起眼睫,「嗨。」

「你感覺怎樣?還好嗎?」

她搖頭,氣息急促,「頭好暈。」

「當然暈啦。」他的語氣半是斥責半是心疼,「你根本不該一個人跑來這里泡湯喝酒,幸好我也來了,否則萬一暈倒了,沒人救你怎麼辦?」

「可是……你在這里啊。」她聲音軟軟地。

「我也可能不在啊!你難道還不懂這樣很危險嗎?」他氣急敗壞地說。

她沒說話,細長的手臂攬住他頸項,發燙的臉頰也主動埋入他頸窩。

他繃緊肌肉,忽地深刻感覺到她的肌膚,喉頭不覺變得干澀。「薇若──」

「你有時候好凶哦。」她撒嬌般的在他耳畔吹著氣,「可有時又……好溫柔……」

他心跳一停,胸膛驀地漫開某種甜甜酸酸的滋味。「薇若,我送你回房吧。」

「好。」她細聲應道。

抱著她來到浴場的另一側,他為她裹上水藍色的浴衣,然後將她輕輕放至一旁長長的木椅上,自己也穿上另一件浴衣。

回身看她時,她已如貓咪般蜷縮成一團,嬌弱縴細的模樣惹人愛憐。

睡著了嗎?還是暈過去了?

他蹲,伸手探她鼻息,那急促的呼吸令他皺起眉頭。「薇若?」他試著喚她,「你還好嗎?」

「嗯……」她申吟一聲。

「薇若?」他輕拍她的頰。

她不語,肩膀卻不停起伏。

莊意森心一緊,急急轉過她的臉,果然發現那嫣紅滾燙的頰蒸融了顆顆淚水。

她在哭。

「薇若。」他好心疼。

「意森。」她撲到他懷里,「他來看我了,他終于來了,可是……卻是要我嫁人,他要我結婚,他命令我,他只會命令我……」她啜泣著,嗓音朦朧哀婉。

丙然,是為了那個男人。

那個人,就是她掛上聖誕星星時,祈願能見到的人吧?他的來臨,原來只是對她的另一次傷害……

他輕輕嘆息,伸指替她拭去頰畔淚痕,然後溫柔地展臂抱起她,讓她濕潤的頰緊緊貼住自己。

「月亮……掉下來了。」她迷迷糊糊地說道。

月亮掉下來了?這沒頭沒腦的話讓莊意森一愣,半晌,才回過頭,怔望窗外往下沉落的明月。

落月。

「我好……難過……」她梗著嗓音。

莊意森心一扯,「我知道。」低頭吻了吻她濕潤的發,「來,我們回去。」

他低喃,抱著她走出浴場,踏入月色。

「我要抱抱。」躺在床上的席薇若伸出藕臂。

「噯?」莊意森愕然。

「抱抱。」她低聲重復,嬌軀一翻。

她的意思是要他抱嗎?莊意森混亂地想,還沒來得及掌握眼前情勢,便見席薇若轉身抓住了擺坐在床頭櫃的泰迪熊。

他瞪著她心滿意足地將泰迪熊摟入懷里,容顏埋入它柔軟的絨毛間。

原來她要抱的是泰迪熊啊。古怪的笑意在莊意森唇角翻揚,他搖搖頭,笑自己胡思亂想,轉身替她倒來一杯溫開水。

「薇若。」他低聲喚她,「來,喝點水。」

「不要。」她干脆拒絕。

「喝一點。」他勸誘著,「你不覺得喉嚨干干的,很難受嗎?」

她點點頭。

「那就喝一點,醒醒酒也好。」

她睜開眼,翦翦秋水凝定他。

莊意森心跳一亂,不由得對自己苦笑。

她總有攪亂他心湖的能力,縱使是在這樣神志迷蒙的時候。

攬起她上半身,他喂她喝水,待喝完整整一杯後,才讓她躺回床榻。

「舒服點了嗎?」

「嗯。」她點頭,依然緊緊抱著泰迪熊,像個小女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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