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初雲沒說話。
「這下怎慶辦?生日賽會壽星卻沒到,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我會告訴他們,懷天趕不上飛機。」
「也只好這樣了。」楚彬重重嘆息,瞥了一眼垂首斂眸的兒媳,忽然有些擔心,「你沒事吧?初雲。」
她揚起頭,棧棧一笑,「我很好啊。」
「難為你這幾天一直忙著籌辦這個生日宴會,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他卻——」
「沒事的,爸。」她柔柔地打斷公公的話,「我想懷天大概有什麼事要辦吧。而且我猜他根本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生日。」
「這糊涂小子!」楚彬低罵。
一手籌備宴會的駱初雲卻很冷靜,她拿手機最後再撥一次電話,確定對方仍處於關機狀態後,便把手機交給經過身旁的佣人。
「爸,看來你今晚只得充當我的男伴了。」她伸出臂膀挽住楚彬,微笑清甜。
甜得讓人看不出她眼底的落寞。
☆☆☆
當楚懷天深夜回到家時,迎接他的是一片狂歡過後的凌亂,幾個佣人止盡責地收拾善後。
「這是怎麼回事?」
「啊,大少爺,你終於回來了,老爺跟大少女乃女乃一直在找你。」
「找我做什麼?」
「找你回來參加生日宴會啊。」女佣有些吃驚,「大少爺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嗎?少女乃女乃特地辦了一場宴會,還請了好多人來呢。」
她辦了場宴會?楚懷天一驚。為什麼不告訴他?
隨手將公事包跟筆記型電腦丟給佣人後,他匆匆上樓,直奔臥房。
臥房內空無人影,只听見浴室里傳來水聲。不一會兒,浴室門扉拉開,包裹著白色浴袍的駱初雲果足踏上地板。正拿毛巾擦拭濕發的她,一見楚懷天,唇角立刻勾起淡痕。
「你回來了啊。」她微笑,若無其事的語氣就像今晚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似的,「累了吧?我剛炖了一鍋粥,要不要吃點?」
他瞠目,「佣人說你今晚幫我辦了生日宴會。」
「啊,你听說啦?」她吐吐舌尖,「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結果壽星沒出現,害我好糗。」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你沒開機。」她平靜地說道,在梳妝台前落坐。
他立刻從懷里掏出手機,果然發現已是關機狀態。「沒電了。」他解釋。
「我猜也是。」她從鏡中笑睨他,「你老是忘了充電。」
他坐在床畔,半天沒說話,凝望她的眼神復雜而深沉。「你不問我晚上去了哪里嗎?」好一會兒,他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去了凱悅。」她偏過螓首,擦拭一頭長發,「司機告訴我的。」
「我跟一個朋友吃飯。」
「為了慶祝你生日?」
「嗯。」
「……你那個朋友不錯嘛。」她挽起頭發,以毛巾包覆住,然後起身走向他,「瞧你一身狼狽。」她笑著替他解開領帶,「該洗澡了,我替你放水去。」
她旋身想離開,他卻展臂一把將她拉入懷里,兩人倒落在床上。
沐浴後的清香與淡淡的汗味,奇妙地交融出某種性感的氛圍。她心跳一亂,澄亮的眸半迷惘地睇他。
他扯開她發上的毛巾,濕潤的發綹散落,他伸手卷繞把玩著。
「頭發還濕著。」她有些尷尬,試圖拉回發綹。
「身體也還濕著。」他啞聲道,灼熱的唇挑開浴袍衣襟,燙上白皙的胸脯。
她一顫,「別……鬧了!」想拍開在她身上不規矩游走的大手。
他卻緊緊箝制住她,「不想要我嗎?」墨瞳閃過邪佞的挑逗。
「不是現在。我才……」嬌軀因他撫上大腿的手而一陣緊繃,「才剛洗完澡,你卻……髒兮兮的。」
「嫌我髒?」他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堅硬的身軀壓上她,「那你幫我洗?」笑容淘氣。
「為什麼?」她紅著臉嬌瞠,「你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是壽星。壽星有權利任性,不是嗎?」他對著她笑,右手趁她不備之際扯落浴袍的腰帶。「說吧,你為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沒有禮物啦。」她睨他,「你害我在晚上的宴會出糗,沒要你賠罪就不錯了。」
他聞言,眸光一沉。
她心一跳,「怎麼?生氣啦?」
他沒說話,低頭熱情地以舌尖挑弄她嫣粉的胴體。
「你的胡碴刺得我好癢。」她笑著躲開他,「是毛衣啦。」
「毛衣?」他自瑩潤的乳峰揚起臉龐。
「要送你的禮物。」她柔聲道,「一件黑色毛衣。」
「怎會想到送毛衣給我?」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擊中他,「該不會是你親手織的吧?」
「嗯哼。」
他愕然,僵著身子瞪視她許久,「你開玩笑!」
「織得有點丑,請別見笑。」
「你——」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眼前正朝他甜甜淺笑的容顏,「你什麼時候會織毛衣了?」
「你別笑我。我也是這陣子才學的,以前從沒織過毛衣送人,想試試看而已。我知道現在季節不對,才剛入秋而已,不過好玩嘛。」
好玩?花費時間、心血一針一針勾織毛衣,只為了好玩?他不相信!不相信一個女人只為了好玩便為一個男人織毛衣……
他緊緊握拳,翻身坐起,忽地失去了「性」致。
她跟著起身,奇怪地望向他凜肅的側面,「怎麼了?懷天,你不高興嗎?」
他不語。
「別、別這樣,我又不會強迫你穿出門,要是你真覺得丑的話,大不了揉成一團當成繡球丟掉嘛。」她慌亂地開著笨拙的玩笑。
「我不會丟掉它!」他惱怒地駁斥。
「可是——」
「我不會丟掉任何你送我的東西。」他轉頭望她,炯黑的眼眸燃著奇特的火焰,「告訴我,初雲,要怎麼做才能表達我的謝意?」
又要道謝了?
她無奈地嘆息,「那就等我生日時,回送一件更棒的禮物吧。」
他沒說話,許久,忽地伸手捧起她的臉,「你真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女人。」厚軟的唇攫住她,「簡直十項全能。」
他在贊美她嗎?可為什麼她覺得那澀然的語氣藏著一絲譏誚?
「懷天……」
「別說話,吻我。」他拿唇堵住她的。
他的吻,不再像之前那般帶著悠閑挑逗的意味,而是熱切的、急促的,甚至有些焦躁。
他迫切地啃咬著她細膩的頸,迫切地在她窈窕的胴體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她嚶嚀一聲,星眸迷蒙,在他的催促下替他解開鈕扣,褪落襯衫……溫柔的動作倏地一停。
她瞪大眼,一時之間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直到每一回眨眼,那抹艷麗的紅都清晰地映入眼底,她才確認自己看到的是一瓣唇印。
嫵媚的、嫣紅的唇印,像一把狠絕的刀刀,劃過她柔軟的心——
「怎麼不月兌了?」他的唇一路蜿蜒而下,「還是堅持我先洗澡?」
她不語。
「初雲?」察覺到她的異樣,他揚起頭。
「啊。」她收束心神,強迫自己微笑著繼續卸下他的襯衫,拋落在地。然後,玉手緩慢地勾向他的腰。
他緊繃著等待。
「懷天。」
「嗯?」俊眸氤氳迷霧。
「你肯給我嗎?」她靈巧地解開他的皮帶。
「當然。」他邪氣地逼向她,「我現在不就在給你嗎?」
「孩子。」她低低吐出。
「什麼?」他沒听懂。
「我想要一個孩子。」她仰頭望他,以一雙美腿蹭下包裹住他的長褲。
他僵在原地。
「你肯給我嗎?」她嬌媚地笑睇他,嗓音卻不由自主地發顫。
他驀地撐起身子,「該死!版訴我你沒有停止吃避孕藥!」
低沉的怒吼逼得她喉頭一縮,「我不想吃了。我們結婚快兩年,也該有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