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菱贊賞的目光從殷潔的身上移開,起身拿著冷掉的茶到廚房倒掉,回沖了另一杯熱茶役,又坐了回來。
「不好意思,還讓你辛苦的跑這一趟,我還是決定不出席。」
「這……」殷潔瞠大了一雙描繪精細的媚眼,她不曉得何菱竟然這樣「難纏」。
她完全沒有料到,何菱的外型雖然給人清柔飄逸、很好商量的感覺,但個性卻不似外貌那樣的嬌柔、沒有主見。
她不辭辛勞地接受「東方珠寶」董事們的委托,從台北殺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就為了請她撥冗出席一場晚宴,而她卻一再拒絕,完全不給她面子。
殷潔心中冒起了火氣,但她畢竟在社交圈混了多年,表面上那柔媚的笑靨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
「何小姐,不瞞你說,這次晚宴的場地是由『魏氏企業』的魏總裁免費贊助,地點是魏氏企業位於陽明山上的『名人俱樂部』。魏總裁只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務必要邀請你出席,否則他將拒絕出借場地,請『東方珠寶』另覓地點……」
喝不慣茶的殷潔,說了一長串,勉強拿起熱茶潤了潤喉。
「這次的展示會對『東方珠寶』非常的重要,對你來說更受益良。你想想,一場宴會下來你可以名利雙收,以後你每件飾品的設計費一定能以數倍成長,甚至更多……不出多久,你就可以搬到台北的陽明山上住。豪宅大院的門戶可比這里好上幾百倍呢!」
提到魏雋,何菱更加確定,自己真的不該出席這場晚宴;魏雋的企圖再明顯不過,他就是不肯對她死心。
殷潔從木椅上起身,在客廳閑晃起來,並且在何菱看不見的角度,以嫌惡的目光看著這間老房子,銀色高跟鞋在老舊的原木地板上叩叩作響。
她實在很難認同這樣簡樸無聊的生活,這屋子的設計風格雖然很有神秘的南國風,環境也算清幽宜人,但是卻一點也不豪華氣派,要是她住在這里的話,三天就想逃了。
何菱不笨,當然听得出殷潔語氣中的輕蔑。
「我對搬回都市沒有興趣,對名和利也不奢求。」殷潔難以接受她在這里遺世獨立的生活,她並不會感到意外,但她無須外人來置喙她的生活。
殷潔發現,何菱的口吻從輕柔客氣驟冷了幾分。
她停住步子,優雅地轉身,一臉的柔媚嬌笑。「何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她可不想因此得罪了這位正要竄紅的珠寶設計師。
「沒有,我只是累了。」何菱捧著熱茶喝著,目光眺向外頭;山巒間蒙了層灰,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了。「快要下雨了,要是你現在不下山的話,晚些道路被大雨沖滑可就不好走了。」
殷潔皺著細眉看向陽台外面,真的好像要下雨了。
這山區的天氣真是多變,中午她上來的時候還陽光普照的說……這鬼天氣真令人討厭!
「好吧,我先下山了。這幾天我就住在市區,有空的話還會再來打擾,我受董事們之托,這回務必要說眼何小姐出席宴會不可……」
走回方才的座位,她拿起她的銀色香奈兒皮包。
「請你仔細考慮考慮,過兩天我再來听你的答覆。」向何菱告辭後,她快步下樓。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上山來。
殷潔神色不耐地走下樓,何菱基於待客之道,隨後送她走出後院,來到前院的圍籬邊。
「再見,小心開車。」她輕盈雅逸的身影和殷潔的時髦嬌艷形成強烈的對比。
「拜~~我會再來。」她坐上她的紅色跑車,發動引擎,駛入往山下的道路。
這時候,打從上午就到山上那片別墅開發預定地勘查的焉日烈,剛巧開著休旅車從山頂回來,正巧和殷潔的紅色跑車擦身而過。
他姿態豪邁地跨下車來,看見何菱縴細誘人的身影,帶著滿臉愉悅的笑容,大步走了過去,然後將她輕擁入懷,俯唇在她的粉腮上偷了個香。
「那是你的朋友?」方才錯身之間,他只來得及瞄見那是個女人,至於面貌倒是沒機會看個清楚。
「不是。」在他懷中輕輕搖頭,她不明白自己的情緒為何會因為殷潔的出現而受了影響。「是公司派來游說我出席宴會的公關人員。」
焉日烈注意到了她低落的情緒。
「怎麼了?」捧起她細致秀麗的臉蛋,他看出她臉上淡淡的愁緒。「不想參加就拒絕,沒什麼好煩惱的吧?!」
住在山上一個月了,他發現自己也和她一樣,愛上這里的幽靜隱密,不再眷戀大都會的繁華熱鬧。
「我煩惱的不是這個……」輕輕嘆了口氣,她王動伸手抱住他,整個人偎在他的胸前。「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煩惱些什麼,只是心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殷潔的出現,而她又提及魏雋,這兩號人物全都惹得她心煩不已。
她實在不懂,像魏雋那樣一個擁有權勢及一切的男人,為何獨獨要來糾纏她,不肯輕易善罷甘休?
焉日烈偉岸的身軀輕輕一震,俊顏出現微愕的表情。
自從兩個星期前他負傷回到山上,經由她的細心照料之後,兩人已是日漸親密了,但這段日子以來,她總是處於被動的讓他接近,鮮少如此主動而且親昵地貼近他。
震愕之後,他擁緊她,大手在她的背後試探一下,然後大膽地游移起來。
「預感沒有每次都靈驗的,你別想太多,反正有我在……」薄唇欺下,尋著她的眉眼、落向她的頰腮,然後餃住她嬌俏的櫻口。「有什麼困難,我會解決,我會保護你。」
四片唇瓣緊密相貼的瞬間,他低沉渴切的聲音消失了,而她的臉頰則是迅速漫上酡紅羞澀。
被他擁著的感覺,是無比的安心和寬心吶!
「日烈……」
當深情的吻結束後,她抬起迷離的美眸仰望著他,輕聲呼喚他的名字,那聲音像是催情的低吟,惹得他心猿意馬。
她這柔媚的眼神簡直就是在——勾、引、他!
「有事?」焉日烈在心中苦苦低鳴。
懊死!他很想要她,偉岸體魄下的血液滾滾逆流起來,他的下月復在狂叫怒吼,逐漸緊繃勃發的身體想要暢快宣泄……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如果太躁進的想要得到她,結果一定又會像上回一樣,嚇壞了她。
「我……」她可以直接明說嗎?
這樣說了,他會不會答應?
何菱迷蒙的水眸中是他俊颯迷人的身影,對上他狂熾的眼,讓她的心頭呈現台度的忐忑不安。
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嗯?」他輕輕低哼,盡避身體內欲火狂燒,燒得他難受。但他還是盡可能的不動聲色,不想嚇到清純的她。
「如果你不累的話,我、可以要求你……抱我嗎?」看見焉日烈突然轉為「憨呆」的表情,何菱貝齒咬著粉女敕的唇瓣,她簡直是無地自容。
如果現在她手上有鏟子,她一定會馬上挖個地洞跳進去,好讓自己馬上消失在他的面前。
「你剛剛說什麼?」焉日烈繼續發傻。
他這副模樣簡直有辱「無敵魅力男」的外號。
何菱羞愧得想哭。「當我沒說好嗎?」推開他,她想跑掉。
「不——」焉日烈伸手攔住她,將她重新攬回自己的胸前棲靠。「你既然都開口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他終於回神了,凝視她的眼神是赤果果的渴切。
何菱不敢看他,現在的她根本就是羞傀欲死,沒臉見人。
「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累,精、神、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