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換上?」難道他選的這套禮服她不喜歡?褚翰錫的視線越過她的肩頭,看見那襲性感的晚宴服依舊躺在床上。「我這樣出席就行了。」她的穿著向來隨興,從來沒有因為參加晚宴而在衣著上傷過腦筋。
「如果我說,你非得換上呢?」他把目光從床上轉了回來,落在她表情堅定的小臉上。
「那我就不去了,就算你強迫我,我也不會乖乖就範。」她相當堅持。
「這樣啊——」褚翰錫雙眸微眯成線,一手撫著下巴沉吟著。只不過要她換個裝,她卻表現得像是要上戰場打仗一樣。「那只好由我動手幫你換羅!」
他的腳步往後顛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指著他說︰「不許亂動。」不過,她嬌柔的聲音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他走到她面前,一手攬住她的腰肢,防止她摔倒,一手微微舉高做投降狀。「你這樣子實在威脅不了人。」還直搖頭失笑著。
她被取笑得臉色微紅,將手抵在他的胸前。「你不能強迫我。」
他不懂她在堅持些什麼。她的身段雖然不豐腴,但也算高挑,比例極好,皮膚更是細致雪白,經過盛裝打扮絕對驚為天人。他不懂,她為何要抵抗?
「不這麼做,我怎麼能看見你的美麗?」他驀地俯低臉,動情的呢喃聲在她耳際回蕩著。
「你,你說什麼?」他的沙啞低語,引得她的心一陣輕輕的騷動。
「我可不打算再說第二遍,因為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我們得開始動手換裝了。」他邊說著,一手緊扣著她的腰,一手爬到她的襟口,主動提供「服務。」
她霍地漲紅臉,柔荑拍向他的手背。「不準亂來!啊!」
無視于懷中佳人的反抗,他解開了她的兩顆衣扣,半片酥胸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黑瞳倒映出她的雪白,她駭然抬眸,在他眼底看見曖昧的火花時,羞窘地倒抽了氣,小手緊抓著敞開的襟口,以防更多的春光外泄。
「我,我自己來,拜托——請你先出去。」
「你是說,我還得再等二十分鐘,等你又告訴我一次,你堅持不換裝出席——」褚翰錫的目光從她的胸前緩緩上移,表情很明顯地對她的話感到質疑。
「這次一定換。」她沒好氣地說著,小手仍捍衛著她的衣服。
「好,你請便,我在這里等著。」他大剌剌地坐在床上,準備在這里等著。
「不行!你必須出去。」她抗議。他人杵在這里,她哪敢換?
「那扇門一拉開,里頭就是衣帽間,挺寬敞的,你可以進去里頭換,而我,就在這里等。」雙手抱著胸,他絕不讓步,非得親自督促她換好衣服不可。「三十秒內你如果還不進去換,我會再動手哦!」
「看你堂堂君子,沒想到手段卻如此卑劣。」她生氣地對他咆哮,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抬起手,瞥了一眼腕表。「還剩二十秒。」
「可惡!我為什麼要听你的?」柔荑緊握成拳,氣得直想揮過去。
「十二秒!」他持續倒數著。
她還想抵抗,但他的態度比她更堅定,而且他已經準備起身幫她的忙了。
「算你狠。」她憤憤地一手抓起禮服,一手拿起高跟鞋往里面走。她完全被他吃定了,可惡!
褚翰錫雙手一攤,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往後一躺,率性地躺平在床鋪上。隱約听見從衣帽間傳出的衣服摩擦的窸窣聲以及嬌柔的低咒聲。
他用小指作勢掏掏耳朵,不用大腦想也知道自己正被她「問候」著。
不久,咒罵聲終于中斷,他從床上跳起,帶著萬分期待走向衣帽間的拉門前。
他傾身向前听,里面是一片靜謐。
「咳!你換好了嗎?」了清喉嚨,不確定地問道。
等了許久,才听見里面傳來的回答。「換好了,但是我——不能出去。」嬌細的聲音里有著一絲沮喪。
「為什麼?」他又問,難道她對自己的美麗沒有信心嗎?手已經踫上拉門的門把。
「我就是不能。」她答案還是一樣,看著穿衣鏡里倒映出她的身影,還有她右小腿上的那條醒目的疤痕。開衩的裙擺讓她的右腿完全暴露在外,她嫌惡地看著自己的小腿。
門板霍地被拉開來,褚翰錫進入衣帽間,他高大昂藏的身軀使得原本寬敞的空間在瞬間變得擁擠。
「你不要進來。」她低呼一聲,想拉過裙擺掩飾腿上的疤,可是已經慢了一步,他看見了。
他的表情閃過驚訝——一小部分是因為她細白腿上那道疤,但大部分是因為她比想象中還更美上一百倍的美麗和性感引起他的震驚。
她是如此美麗呵!
「你全看見了,現在終于知道我堅持不換的理由吧?」她轉過身,不願面對他震驚的神色,那會令她感到受傷。
他將黑色瞳眸鎖定在她幾乎半果的雪背上,柔黑的發絲和那片雪白形成強烈的對比。令他的內心興起狂烈的騷動。
「我知道你不願換裝的理由了,因為你美麗且性感無比,穿這樣出門恐怕會引起暴動。」上前兩步,他的胸膛熨上她微微顫抖的背。
「才不是這樣,你明明看見了我腿上的疤痕。」她低泣著,因為難看的疤痕被他看到了。
「不要哭,我才不在意那道疤,那道疤痕無損于你的美麗。」大手繞過細腰,摟住她,一手扣住粉肩,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捧起她的小臉,見她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揪得他心疼。「我說的是真心話。」他望進她的眼底,說話的口氣十分確定。
她松開了手,兩片香檳色的裙擺飄動兩下,然後分了開來,細白的小腿再度暴露在空氣中。
「我——如何能相信你?」她訝異地迎上他的注視。
他的注視帶著狂野的悸動,以拇指拭掉她頰上的淚。「我可以用行動來證明,讓你相信的。」尾聲才落,他已經吻上了她被眼淚濡濕的唇,屬于他的氣息擄獲了她。
她緩緩地閉上淚眼,接受他溫柔而深情的吻,接受他霸道而狂妄的氣息。
四片唇難分難舍,這是第一次,她沒有試圖去抗拒他的感情。
她相信他。
「天啊!我們得喊停不可,否則,我會在這里要了你。」他一手抵著她背後的衣櫃,一手捧著她的臉,放開了她誘人的紅唇,抵在她唇際粗嘎地低喃。
她抬起迷醉的眼瞳,對上他充滿深濃的的黑眸,心中那一直壓抑著的情愫,慢慢從心底擴散開來。一個沖動的念頭倏地萌芽,這一刻,她想要把握住他。
「如果,如果——我不反對,我是說——」她窘迫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兩條縴細的藕臂不知何時已經主動攀上他頸項,身緊挨著他。
對于她突然冒出來的話,他感到非常震驚。兩道眉高高揚起,和她糾纏的眼神不肯放過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聲音越來越粗啞。
瞧她臉燙得可以煎蛋了,他當然猜出了她的心思,身體的原始已經被她所撩動。
「我——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好了。」她暗斥自己太過沖動,幸好在此及時打住,要不若真的把自己獻給,一定會感到很後悔的。
他一手圈緊她的細腰,一手勾起她的下頜。「怎麼能說話不算話?我可是當真的。」瞳中竄動著兩道懾人的光芒。
「我又沒說什麼。」她極力推翻自己方才的沖動。「你的主動已經說明了一切,無需加諸任何言語。」他能意會,不需要言傳。
那他方才分明在裝傻嘛!「就算,就算我表示了什麼。我已經後悔了,你就別當真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