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發現他居然在跟她「練肖話」,懊惱地道︰「你到底是誰啊?!」
「我剛才說了,我叫橫川定行。」
「橫……橫川定行?」她眉頭一擰,「我們認識嗎?」
他睇著她,一笑,「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要我跟你走?而且還……還親我?!」想到那個吻,她的心頭又是一陣狂悸。
「喔,」他像是已經忘記那件事似的挑挑眉,「當時我不得不那麼做。」
「你在說什麼?」如果可以,她真想拿櫃子上的皮鞭抽他。
「小姐,」他笑容一斂,正經地道︰「有人在追我。」
她一怔。有人在追他?
她從頭到腳再細細地打量他一下,心想他難不成是混幫派的?
「誰在追你?」
「ㄜ……」他沉吟了一下。該怎麼說呢?他該說追他的是他老爸派來的人嗎?
看他支支吾吾的,她更覺他有問題。
「壞人?」
「……」他老爸算壞人嗎?唔……對他來說,算。
他點頭。
她一震,「你被黑道追殺?」
看她一臉認真嚴肅,他差點要笑出來。被黑道追殺?她是電影看太多了嗎?
不過也好,如果這樣能讓她比較放心,而她也比較能接受的話,那他就由她去吧!
「唔。」
「天啊!」她驚恐地瞪大眼楮,「我真的惹上麻煩了……」
他被黑道追殺?慘了,他拖她下水,會不會害她也成了黑道追殺的目標啊?
不,不要,她還沒談過真正的、像樣的戀愛啊!什麼鬼七夕啊?說她會遇見真命天子,她根本是撞邪又沖煞。
「你不必害怕。」看她一臉害怕惶恐,他趨前一步,「你不會有事的。」
「誰說的?!」這會兒,她已經不那麼怕他,因為她正忙著為「被他拖下水」這件事生氣。
「你為什麼要拉我墊背啊?」她氣呼呼地瞪著他,「我跟你有仇嗎?」
「一切都是巧合。」他說。
「巧合?」她氣極敗壞地跳下床,—個箭步沖到他面前,然後拎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他的衣服。
他低頭看著她,「你當時正好回頭看我,而那時他們也正好發現了我。」
「什……」她眉心一擰,「你既然被追殺,干嘛沒事跑出來拋頭露臉啊?!」
氣死人了,他根本連一點自覺跟危機意識都沒有。
「今天是七夕祭的第一天,很熱鬧的。」他聳肩一笑。
啥米?被追殺的人還跟人家湊熱鬧?「你……你……」她氣得快說不出話,喘不過氣,
「小姐,」他抓住她拎著自己胸口的手,「別生氣,你剛才救了我一命,是好事一樁。」
「你……」驚覺到他正抓著自己的手,她耳根一熱,猛地把手一抽,羞惱地瞪著他,「你……你做了什麼啊?」
「嗯?」他挑挑眉,不解。
「我說你做了什麼讓黑道追殺的事啊?」
「我……」他認真地想了一下。
懊怎麼說呢?他「應到而末到」,所以遭父親通緝,但這要如何跟她解說呢?
「你欠他們錢?」她問。
「不是。」他搖頭。
「那……你吞了他們的東西,黑吃黑?」那些古惑仔電影都是這麼演的,她想十之八九錯不了。
他微怔。哇!這女人真的受電影茶毒不淺,他猜想她一定超愛看社會寫實片。
他不得不說,她真的很鮮、很有趣。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錢,也不是貨,那麼你……」她一驚,「你搞大哥的女人?!」
般?這位看起來氣質不錯的小姐居然用「搞」這種字眼來形容男人跟女人的關系?
他濃眉一虯,臉上三條黑線。
「我的天……」她驚訝地看著他,「你真是不要命了,竟然動土動到太歲頭上?」
「我……」老天!她還真以為他染指大哥的女人?
「你要是被抓到,就算不死,可能也會被……」她下意識地往他褲襠的部位看,但又覺得自己實在太大膽,而將視線移開。
「我看你長得也算人模人樣,要什麼女人沒有,干嘛去動大哥的女人?」
她質問他,像在問口供般。
也算人模人樣?她這算哪門子的稱贊?想他在美國念書時,偶爾還應朋友的邀約去兼差當模特兒呢!
「年輕人真的不該沖動的。」她像個教官或訓導主任般的教訓起他來,「用『小頭』思考是會惹事的,你不知道嗎?」
小頭?他挑挑眉,敢情她指的是……小弟弟?
「人啊,一定要用『大頭』思考。」說著,她煞有其事地指著自己的腦袋,「這就是我們女人跟你們男人的不同了,你們通常是『小頭當家』……」
我哩咧!他發現她還越說越像真的了。好!這會兒他也懶得跟她解釋了。她說他「小頭當家」,還玩大哥的女人是吧?他就逗逗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小頭當家」。
眉心一皺,他一臉沉重地道︰「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但是……」
看他一副悔不當初,深知自己犯錯的表情,美智輕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他說。
「唉……」她又是一嘆,「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
「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忍不住……」
「愛上她?」她接口,「你一見鍾情的對象錯了啦!」
看她信以為真,還認真的跟他聊起來,定行真的差點兒笑出來。他從沒遇過這麼好玩的女人!
苞一個陌生人共處一室,尤其是在情趣賓館里,一般人應該會急著想跑吧!但是她是怎麼一回事?居然在這兒跟他訓話?他等不及想看她待會兒被他捉弄時的表情及反應了。
「我並沒有愛上她。」他說。
「什……」她一怔,「那麼你只是玩玩?」
「不,」他搖頭,一臉幽怨,「事實上,我有病。」
她一愣,「病?」什麼病會讓人對黑道大哥的女人一見鍾情啊?
「我對穿著浴衣的女人很有感覺,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正穿著浴衣……」
「是這樣啊!原來你……」—條警覺的神經將她拉回,她猛—震。
浴……浴衣?她現在穿著的不就是……
像是反射動作般,她自動退後了三步,直到撞到了床。
看見她的反應,他心里樂極了,但臉上還是面無表情。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她明明害怕,卻假裝鎮定。
不會吧?他是那種看見女人穿浴衣就會興奮的變態?他明明看起來很正常啊!怎麼……
定行慢慢地走向她,露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無奈表情,「我曾去做過心理治療,可是還是忍不住會……」
「你……」她抱住自己的胸口,「你別再過來了。」
「我只要看見穿浴衣的女人,就有種撥開她的衣服,看看她衣服底下藏著什麼的強烈!」說著,他走到她面前。
「啊——」美智尖叫一聲,腳一踢。
「唔……」她這一踢,正好踢中了他的小腿,他腳一麻,整個人向前僕倒——
「啊——」她再次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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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高大的身軀壓在她身上。
「該死!」她那一腳踢得他好疼。
「啊——」她尖叫著,不斷揮舞著拳頭朝他的臉、肩膀打。
因為腳麻,他一時之間還起不來,就這樣無辜的讓她打了幾拳。
「喂!」他試著想叫她冷靜。
「變態!變態!賓開!」她瘋了似的打他,卻推不開壓在身上的他。
這家伙少說也有一八五,壓在一六0的她身上,根本教她難以招架。
「喂!你……」他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