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傷風科 第19頁

里紗的離開是因為他當初並沒有好好的、出自真心的愛她;但真帆呢?她難道感覺不到他是如何的在乎她?

當年,里紗跟他的外國客戶情投意合而要求離婚,現在,真帆卻跟他的園丁搭上?他是真的被詛咒了嗎?

他感到憤怒、感到懊惱、感到無奈。他不想再失敗一次,所以在他失敗之前,他決定反擊。

回到自己的寢室,他打了一通電話,將那頭正熟睡著的知名征信業者柿澤叫醒——

※※※

一早,緋色婆婆就將早餐送到了真帆房里,而這情形教她感到意外又疑惑。

「他呢?」在兩人發生過關系後,這樣的情況確實很啟人疑責。

緋色婆婆搖搖頭,「他說他不想吃,然後就出去了。」說著,緋色婆婆坐下來,神秘地問︰「你們怎麼了?」

「ㄟ?」她一怔,倏地羞紅了臉。「婆婆……你怎麼這麼問?」

看她紅著臉,緋色婆婆感到好氣又好笑,「你紅什麼臉?我是說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

「咦?」

「他今天早上臉色不太好,以我的經驗判斷,一定有事發生。」

真帆認真的想了想,「我沒干嘛啊。」

但是,听緋色婆婆的口氣,好象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忖著,她不覺也緊張起來。

「婆婆,你覺得會是什麼事?」

「啐,」緋色婆婆輕碎一記,「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你看著他長大的嘛。」

「就是因為看著他長大,我才確定有事會發生。至于是什麼事,那就……」頓了頓,她一臉嚴肅地望著真帆,「總之你小心點,我覺得事情可能跟你有關。」

「ㄟ?」她瞪大眼楮,一臉驚恐,「婆婆,你別嚇我了……」

「誰嚇你?」緋色婆婆挑挑眉,「你最好趕快想想,是不是哪兒惹他不高興了。」

真帆歪著腦袋,認真的思索著,但她實在想不出原因。

※※※

大阪希爾頓飯店

總統套房內,英嗣正神情凝重地看著柿澤帶來的資料及文件。

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但眼底燃著沖天怒焰。

「這些都是真的?」

柿澤點頭,「絕對不會有錯。」

「我的園丁番匠是大搜奇的記者,而且還是在職身分?」

「是的,也就是說他跟成田小姐是同事,目前還是。」柿澤果然是征信業界的第一把交椅,雖然價碼高了些,但絕對值得。

「番匠到府上充當園丁,而成田小姐又取得你的信任做近身采訪,我想應該都是為了寫大獨家之類的報導。」柿澤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成田小姐是兩年前進大搜奇,工作表現相當受到肯定。」

「兩年前?」英嗣眉心一擰。

兩年前也就是大搜奇寫他是日本藍胡子的時候,難道說……那篇報導是她寫的?

「有一件事,我在資料上沒載明……」柿澤一臉神秘又得意,「我去查了成田小姐從小到大的資料,發現了一件相當以趣的事情。」

「噢?」英嗣挑挑眉。

柿澤很想賣關子,但他知道這可能會惹得英嗣不悅。

「成田家是個非常普通的家庭,但是他們卻有一名門望族的遠房親戚。」

英嗣眉丘微微隆起,神情有點深沉嚇人。

「成田家是本間家的遠房親戚。」

「什……」英嗣陡地一震。

柿澤不疾不徐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舊照片。「請過目。」他將照片遞給了英嗣。

照片上是兩名清秀漂亮的女學生,一個是里紗,而另一個竟是真帆。

「這是成田小姐高中時代跟表姊合照的相片。」

「你是說……」英嗣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柿澤點點頭,「沒錯,她們是遠房表姊妹的關系,雖然身分地位懸殊,但據我調查,她們的感情非常的好。」

英嗣震驚又沉默,動也不動地坐在沙發里。

他懂了,都明白了。

難怪真帆總追著他問里紗的下落,原來她懷疑他殺了她親愛的表姊。

這麼說來,兩年前那篇充滿敵意的藍胡子報導,鐵定是她寫的了。

番匠先混進來當園丁,她隨後就到,這是一次有計畫的行動,為的是揭開真相。

她想安他一個罪,一個謀殺前妻的罪,即使是在他對她公開了秘密房間之後,她還是不相信他。

她留下來,處處配合他,甚至幫忙冒充未婚妻,都是為了更進一步的厘清她所以為的真相嗎?

一切都是騙局,都是作假嗎?當她羞澀地躺在他臂彎里時,她心里盤算的是……

「達川先生?」柿澤疑惑地看著他。

他回過神,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達川先生,你……」

「我沒事。」他起身,到書桌前寫了一張支票,「這是你的酬勞。」

他將支票遞給了柿澤,「你可以先走了。」

接過支票,柿澤一臉疑問,「那你……」

「我沒事,你走吧。」說罷,他又坐了下來,拿起了酒瓶。「不送了。」

看他一臉懊惱沮喪,抓著酒瓶猛灌的樣子,柿澤有點不安。

達川英嗣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脾氣暴躁,既然已經拿到了酬勞,他還是趕快離開,免遭池魚之殃。

「那我先走一步,不打攪你了。」他欠了個身,火速離開。

※※※

想了一夜,英嗣決定有所行動。

他不想等別人宣布他的失敗,他要先還擊。雖然他極不願意,但真帆真的傷透了他的心。

他對她挖心掏肺,毫無隱瞞,而她卻算計著他,懷疑著他。

想想,自己也真是太大意、太天真,竟以為他灰暗的人生中還有所謂的春天。

他真的喜歡她,喜歡到無法接受她背叛他的事實。

因為受傷而激發的憤怒溢滿他的胸口,他無法呼吸、無法理智、無法冷靜,現在的他只想著一件事——在她傷害他之前先傷害她。

不過,這說來也許可笑,因為他已經被她傷害了,而他可能根本傷不了她。

先付出感情、先愛上對方的人是脆弱的,他愛上了她,所以他不堪一擊,只能虛張聲勢。

但即使是虛張聲勢,他都要奮力一搏!

※※※

這天早上,真帆還是獨自在房中用餐,而且據緋色婆婆說,昨晚英嗣並沒有回來。這讓一向樂天的她,開始感到焦慮。

為什麼?他怎麼會無故離開,然後毫無消息呢?在向她求歡後,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又表示著什麼?

難道說,真如番匠所言,他是玩玩的?

他一聲不吭的離開屬于他的莊園,是要來「做客」的她識相的離開嗎?她……真的被耍了?

看著眼前的豐盛餐點,她真是一點食欲都沒有。

突然,緋色婆婆神色不定的開門進來。

「婆婆?」她一眼疑惑的看著緋色婆婆,「怎麼了?」

緋色婆婆神情凝重地走過來,「主人他……他回來了。」

「ㄟ?」她一怔,欣喜地問,「真的?」

緋色婆婆臉上沒有一絲喜色,「他要你去他房間。」

「是喔?」雖然心里歡喜,但她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用餐巾擦擦嘴,她迅速的起身。

忽然,緋色婆婆拉住她的手,「我跟你說……」

看緋色婆婆一臉的凝重,真帆不覺受她感染而不安了起來。「婆婆,你……」

「待會兒不管你看見什麼,都不要激動,好好的把話說清楚、問清楚……」

看見什麼?英嗣的房間有什麼是她看了會激動的東西?

蹙起眉頭,她傻笑一記。「婆婆,你嚇著我了耶!」

看著她,緋色婆婆憐愛也無奈的一嘆。「你去吧。」

「噢。」她點點頭,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緋色婆婆沉沉喟嘆。「這下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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