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道川廣失聲線一沉,「身為道川家的獨子,也為了道川家的名譽,我要你犧牲愛情。」
「名譽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嗎?」將人一臉肅然地望著道川廣夫,「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要道川家獨子這個頭街!?/P>
道川廣夫瞪大眼楮,握緊拳頭,「你說什麼?你是說
「我是說我可以舍棄道川家的一切。」他堅定而不容質疑地道。
道川廣夫陡地一震,「你……」
「我說到做到。」將人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非常嚴正地道出他的立場及決定。
道川廣夫顫抖著聲線,「值得嗎?」
「是。」他點頭,篤定地道。
道川廣夫微微張開了嘴,許久都瞌不上。
這一次,他深深地感覺到將人的決心,他已經不是幾年前被他逼著結婚的那個道川將人了。
他就快要踏進棺材了,日後將人要做什麼決定,說真的……他管不了。
可是現在,他還是希望將人能听他的。
不過從將人今天的神情及言闢語調,他知道他是阻止不了他的。
他壓抑著的感情在這一次徹底地釋放,任憑再大、再難的險阻,都已經阻擋不了他想愛那個女人的決心。
他當然說不出「好,你跟美步離婚吧!」這樣的話,但……他已經沒有阻止將人的必要。
因為,他曉得自己已經左右不了他。
將臉一別,他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將人知道這就是他父親的「回答」,雖然他不點頭也不說好,但是這就是他無奈而不得不接受事實的樣子。
把頭一磕,他興奮也內疚地道︰「父親,謝謝您。」他霍地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步出病房,他看見美步迎面走來。
她對他露出了勝利的、得意的笑容,「你認輸了吧?」
將人冷冷地睇著她,臉上沒有半點怒意。而他之所以不再感到憤怒,是因為他再也不在乎美步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對他來說,她已經什麼都不是。
「你以為你贏了?」他冷峻地一笑,「你什麼都沒得到,從來都沒有。」話罷,他掠過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道川將人!」美步氣沖沖地怒瞪著他的背影,卻無計可施。
他沒有理會她,只是退自地向前走去。走了幾步,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身踱了回來。
美步見他走回來,唇邊有一抹竊喜又驚愕笑意︰「你後悔了?」
將人撇唇一笑,冷冷地望著她,「宮尾小姐,請撥個時間到我的律師那里辦妥離婚手續吧!
「你!」她柳眉一豎,氣得嘴角發抖,「你休想!」
他哼地發出一記冷笑,「你不妨試試!」話罷,他背身而去,留下了杵在原地渾身顫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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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將人飛車趕回真央休息的醫院,興高采烈地想告訴她,他已經取得他父親同意的好消息。
一進病房,他發現真央並沒有在病房里,而一名護士正收拾著床鋪。
「她呢?」他心髒怦怦地狂跳,隱隱感覺到一股不祥。
護士看著他,露出疑惑且無奈的表情,「不知道耶,這位菊地小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我們發現時已經找不到她了。」
「她……」望著空蕩蕩的床鋪,將人的腦子也空了。
護士皺皺眉頭,自顧自地說︰「她才剛小產,還需要休息,為什麼偷偷出院呢?」
將人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站不住,整個人像是在往下墜似的。
等到他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已經就著病房里的椅子坐下。
「道川先生?」護士望著他,一臉迷惑。
「為什麼……」他喃喃地,像是掉了魂似的。
突然,他不知道想起什麼霍地起身,然後拔腿沖出了病房。
她不能走、不能離開。他已經向他父親說明了,他要跟她在一起啊!
「不準離開我……」他邊自言自語,邊在醫院的走道上狂奔起來。
他要把她找回來、他要告訴她,他要跟她在一起,就算全世界的人反對,他也不會放開手。
不會,絕不會!
尾聲
四年後東京
因為洽公,真央回到了睽違四年的東京。
四年的時間,東京比以前更加的進步、繁華,雖說新興的建築物不見得增加,但那股新潮的氣息卻彌漫著整個都市。
秋田算不上是什麼鄉下地方,但總覺得步調及氣氛跟東京有天壤之別。
一轉眼已經四年了,有時想想,光陰才真是世上最無情的東西。
四年前離開了將人,也離開了東京後,她就回到老家秋田發展。
一開始,她先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之後便與一位離婚的女性上班族共同創業,成立了現在這家規模雖不大,但業績相當穩定成長的公司。
這些年來,她用忙碌的工作來取代她對將人的思念,她從不讓自己的腦袋停止運轉,因為只要腦子一空,他的身影就會趁機而人,攻佔了她整個靈魂。
堡作是最好的止痛劑。雖說不是完全有效,但至少它減輕了心痛的程度。
也許因為當初是在「不告而別」的情況下跟將人分手,所以她心里不但沒有所謂的怨或恨,反而還有點歉疚。
只能說一切都太遺憾吧?
遺憾他們相遇太晚、遺憾他出生在道川家、遺憾他們都太理智,以至于無法像十七、八歲談戀愛的小表那般不顧一切。
如果當時他們根本不管周遭的反對,或任何現實的阻撓,而堅持在一起的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景況?
也許他們一無所有旭快樂地生活著,也或者在一無所有後,他們彼此埋怨對方毀了自己無量的前途。但誰都不會知道未來是怎樣,聰明如她也無法預料。
今天的結果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她還好好的活著,而且活得精采萬分、活得理直氣壯。
當初跟他相遇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是心智相當成熟的成年人了,對于未來、對于現實,他們比年輕人來得容易接受,也甘心承受。
她沒有恨過任何人,包括他明明已經跟男人同居,又回來攪局的妻子,還有無所不用其極地拆散他們的他的父母
要說她心里對將人已經沒有一絲牽掛,那是騙人的。
事實上,她還懷念著他,但是……已經沒了當年那種強烈的渴望。
她還不算老,不過總也不如幾年前那般的想不開、想不透。
現在的她是非常豁達的,不管是在人生,還是在感情上。
有時,她難免會想…‧‧他現在過得怎樣?在家族壓力及父親苦求下跟宮尾美步復合的他,是不是已經有了孩子,然後過著穩定的婚姻生活?
她知道他不愛宮尾美步,但可悲的是,有些時候,婚姻關系不靠愛情,還是可以繼續,尤其是他那種生在富貴家庭里的人。
他心里還掛念著她嗎?還是她已經被他的另一段戀情所取代?
想這些問題是愚蠢的,但偶爾她還是忍不住地這麼想著。
望向馬路的那一邊,一輛以穩定速度行駛而過的黑色轎車內的駕駛人側影,吸引了她片刻的注意。
也許是她太敏感,竟覺得那車中的駕駛人在那眸光交會的三秒鐘內,也驚奇地發現了她……
將人?當她心里這麼想時,不禁又苦苦嘲笑著自己的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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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穩穩地抓著方向盤,朝著公司的方向開去。
四年了,有時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真過了那麼久。
當年真央沒有等他,她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