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的份上,他要是被我逮著,還比較有活命的機會。」他說。
「我的……份上?」她有些驚疑。
「沒錯。」他正面回應她。
她臉頰一熱,驚羞頓時染了她的麗顏。
「那個叫摩特的男人很好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徐徐地吐出煙圈,「若不是因為他是你的男人,我根本不會考慮饒他一命。」
「男人?」她一怔。
他以為摩特是她的男人?這真是奇怪,他是從哪一點判斷來的?
「他不是……」不,她不能否認,更不需要向他解釋什麼。
他剛才說了,就是因為以為摩特是她的男人,他才願意考慮放他一條生路,可若是他知道摩特不是呢?他會怎麼對付摩特?
「不是什麼?」他敏感地盯視著她。
「我是說……他不是會欺騙我的人。」
雷米冷然一笑,「希望他值得你這麼『美好的信任』」說罷,他大手一揮,「你走吧,叫他出面把事情說清楚。」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不讓她看見他臉上失望落寞的表情。
看著他高大卻又孤單的背影,愛斯梅達只覺得自己的心緒都亂了。
雖然她表現得相當堅決,但她的心其實已經動搖了。
事實到底是什麼?而當他看著她時,她心中那種不斷下墜的感覺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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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摩街聖瑪麗亞孤兒院
「愛斯梅達,摩特這陣子都在忙什麼?我已經兩個星期沒見到他了。」梅麗修女問道。
「他最近……很忙。」她一邊忙著教孩子們書畫,一邊敷衍著修女。
是的,摩特已經失蹤兩星期了。他的毫無音信讓她很憂心。
雷米‧柯比諾說想抓摩特的人不只是他,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摩特豈不是毫無安身之所?
「他到底有沒有找到工作?」梅麗修女又問。
為免修女憂心,愛斯梅達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您放心吧,他已經找到一個開貨車的工作。」
「很忙嗎?」
「是啊,」她若無其事地笑笑,「所以他最近才沒回來。」
「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修女微蹙著眉頭。「因為我听到一些關于他的消息。」
「咦?」愛斯梅達一震。難道修女知道摩特被黑手黨通緝的事情?
梅麗修女欲言又止,一臉為難,「前陣子有人告訴我,說在小賭場敖近看見他。」
「賭場?」她一怔。
「我擔心他染上惡習。」梅麗修女憂心忡忡,「摩特本性不壞,但他不像你這麼懂事,如果他染上賭博的習慣,那就太糟糕了。」
听見修女這番話,愛斯梅達的心情更加沉郁起來。
雷米‧柯比諾的錢是放在賭場後門的車上被偷的,難道真是摩特去賭博時順手牽羊?
「愛斯梅達?」見她發怔,梅麗修女輕拍了她。
「修女,」她回過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別擔心,摩特他不敢的。」
梅麗修女蹙眉一笑,「有你管著他,我當然是很放心,不過……」
「修女,」她伸出手,輕輕擁抱梅麗修女,「摩特不會讓您失望的。」
「唔……」梅麗修女輕嘆一聲,「願聖母指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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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母親康妮‧柯比諾到聖真納羅教堂做完禮拜後,司機就載著他們欲返回佛梅羅山丘。
就在行經多摩街的一家小甭兒院前面時,偶然抬頭看著窗外的雷米,發現了一個熟悉的美麗身影。
「停車。」他突然命令司機。
「怎麼了,雷米?」康妮疑惑地問。
「我看見了熟人。」他拍拍司機的肩,「靠邊,我要下車。」
「不好吧,柯比諾先生,」司機很為難,「您沒有帶保鏢。」
「我不需要保鏢。」他眉心一皺,「停車。」
「是的,柯比諾先生。」司機不好違抗他,只好緩緩地將車停到路邊。
雷米轉頭在康妮的臉上一吻,「媽媽,您先回家。」說著,他便開門下車。
康妮搖下車窗,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雷米,你……」
「放心,我會找到回家的路的。」他打趣地說。
看著他的背影,康妮輕嘆一聲,「真是的!」他明明知道她擔心的不是他會迷路,而是他的安全。
「這孩子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他。」她喃喃自語著。
「夫人,可以開車了嗎?」司機問。
「嗯,我們走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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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那家名叫聖瑪麗亞的孤兒院,雷米就越是確定他看見的人確實是愛斯梅達。
他站在街角,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而她正跟幾個院童們道別。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說她是孤兒院的義工,或是……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說她是為了要養孩子才當扒手,莫非她所說的孩子是指孤兒院的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她並不是人母。
他精神一振,整個人都快樂了起來。
愛斯梅達跟院童們道了別,便準備到餐館上班。
罷轉過街角,她差點撞上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抱歉……啊?」
看見是雷米‧柯比諾,她驚愕得差點發不出聲音來。「是……是你?」
「我陪家母到聖真納羅教堂做禮拜,就在附近。」他笑說。
她微板起臉,「聖真納羅在哪里我知道,我是在這里長大的。」
「這里?你是指……孤兒院?」
「沒錯。」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在孤兒院長大,又把你的孩子丟進孤兒院?」他語帶試探,但她沒察覺。
她有點激動地說︰「我絕不會把我的孩子丟進孤兒院!」她是孤兒已是事實,但她絕不制造孤兒。
「那,那些孩子是……」雷米的心在狂喜著,但他盡可能壓抑住亢奮的情緒。
「他們都是院童。」她說。
「所以說……他們並不是你的小孩?」
她羞惱地瞪著他,「我未婚。」
「未婚生子的很多。」他促狹地說。
「別以你自身的經驗評斷別人。」她輕哼一記,往前走去。
說到這兒,雷米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並未為人母,而她先前所謂的孩子,指的其實是孤兒院的院童。
也就是說,就算她是摩特的女人也沒關系,因為他可以憑實力,光明正大的將她搶過來。
「我沒有未婚生子。」他走到她身邊,「我只讓我的妻子生孩子。」
「噢,是嗎?」她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其實她的心髒正狂亂的跳著,當他靠近她的時候。
她察覺到自己對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不只因為他是個男人,而是……對她來說,他是個不一樣的男人。
苞摩特一起住了這麼久,她從不覺得跟男人在一起有什麼困難,就算摩特光著身體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她也視若無睹。
但他不同,他光是看著她、靠近她,就能教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像是……像是她愛上了他般。
「老天!」她陡然一震,暗叫一聲。
羞色瞬間在她臉頰、耳際及頸項蔓延開來。
「愛斯梅達……」他輕喚她。
她由驚羞轉為怪惱地瞪著他,「做什麼?」
「我只讓我的妻子生小孩,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他唇邊帶著笑,眼神卻相當認真。
「什……」她一震,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做他的妻子?像他這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要一個卑微的吉普賽女人做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