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兒……」他低啞喚著。
她皺著眉,回頭正打算狠狠地拒絕他時,豈料正對上他早有預謀的唇。瞬間,她的唇被攫住,堂而皇之地撬開,唇舌緊密地交纏,他的舌掃過她敏感的齒列,如電流般的快意竄上她的腦門。
她渾身酥麻無力,任由他在身上不斷地點火。
濕熱的舌離開她的唇,舌忝吮著她滑膩的頸項,不疾不徐地滑入她的衣衫底下,溫熱的大手從腰線往上,所踫觸的每寸肌膚,就像著火般地燒熱,教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應該要阻止他,可她辦不到,她渾身無力,甚至渴求他更多的踫觸,喜歡他的重量熨貼著她。
可惡,她不想跟他發生關系啊……誰來幫幫她?
「啊!」
正忖著,突然听到金秀外的慘叫聲,她張眼望去,瞧見小秀張口咬住他的手。
「你有沒有搞錯?又咬我!」他瞪著它,伸出另一只手。「你自己看,你上次咬我的傷還在耶!」
小秀圓溜溜的大眼直瞅著他,好像似懂非懂,嘴巴松了一點,但還是沒放。
金秀外不禁閉了閉眼,再張開眼時,一臉哀怨地看著已經笑到滿臉漲紅的戴銀兒。
「娘子,很好笑嗎?」他酸酸地問。
「還滿好笑的。」她笑不可遏。
這男人剛跟她耳鬢廝磨,下一刻卻被小秀偷襲,還試著跟它說道理……
「……叫它放開啦。」
「不要。」
「你居然說不要?」金秀外難以置信她狠心到這種走步。「你相公的手被你養的小豹咬著,你竟然不打算讓它松口……」
「小豹又不只是我養的。」她一臉無辜。「而且它是你帶回來的。」
金秀外攢著眉,一臉痛苦地捂著臉。
「真的那麼痛嗎?」她狐疑地看著他,再看向小秀,發現小秀根本是跟他鬧著玩,又沒真的咬下去。
「我可以把它丟出去嗎?」他咬牙問。
「不可以。」
「豹成長得很快,你不能一直將它養在房里。」
「等它再大一點。」她也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她很疼小秀,也認為它很有靈性,像是听得懂她的話,但也擔心它體內的野性隨著成長更不易馴服,就怕一個不注意,哪天要是咬人就不好了。
金秀外放下手,惡狠狠地瞪著她。「它在這里,我要怎麼跟你……」
戴銀兒怔愣地看著他那一雙微覆月華的眼眸,琉璃般的光痕,流動魔性的吸引力。「你……有那麼痛嗎?」如果她沒看錯,他眸底好像藏著一些些的淚水。
他無力地閉上眼。「是……痛。」這是身為男人最致命的弱點。
「小秀咬這麼大力嗎?」戴銀兒趕緊爬坐起身。「小秀,過來。」
小秀立刻松口,跳進她懷里,舒服地蹭著。
金秀外眼角抽搐,直瞪著可恨的小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干麼把它買回家,如今讓它成了程咬金,老是破壞他的好事。
「把它丟出去。」這回他學聰明了,趁小秀不備,大手將它抱起的瞬間,另一只手立刻套著它的嘴。
「喂,你把小秀丟出去,我就跟你翻臉。」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相公?」
「是相公又怎樣?」
「我要跟你生小孩啦!」他火大地吼著。
直到這一刻,戴銀兒才總算明白他為什麼一直要將小豹趕出去。「那小秀當然是非在這里待下不可。」
「你……」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我告訴你,如果你想要我,你就必須尊重我,而不是副要寵幸我的高傲姿態。」她開始和他談條約。
這就是她為什麼一直不願意接受他的主要原因,她並不想成為他小後宮中的一員。
「你是我的妻子,我本來就可以……」
「不可以,你必須尊重我。」這是最基本的,就算是夫妻也必須比照辦理。
「……好,要怎麼尊重?」
「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突然親我抱我。」瞧他眼楮瞪得極大,知道他霸道慣了,這個要求對他而言,可能太強人所難,所以她又補了一句,「但是,只要你對待伙計和奴隸好一點的話……」
「如何?」他興致缺缺地問著。
「我就由著你處置。」這樣誘之以利是有點卑鄙,但是至少可以讓他產生改變的動力。
「真的?」桃花眼突然亮了起來。
「還有,你要好好工作,然後不準再給我增加小妾和丫鬟的人數……」說到這里,她突然覺得頭有點疼。
他的小後宮那麼多人,而她這個正室是不是要大度地讓他雨露均?
可是,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她都無法接受啊,這也是她為什麼要一直抗拒他的原因。
「不可能再增加,之前楚四送來的三個美鬟,我已經還回去了。」
「是喔。」這事她也沒注意,實在是因為一連串的事情讓她無暇去理會那些。
「好了,我們可以睡了吧。」
「不可以踫我。」她從他手中搶回小秀,爬上床躺下。
「知道了,從明天開始,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那些人。」金秀外嘴上這麼說,但卻已經有了計謀。
「我會讓並奇定期跟我回報,他只要撒謊,我一定看得出來。」
嘖!有個太過聰明的妻子,真不是件好事呀。他忍不住撇嘴。
「喂,不要貼太近。」她不想復習他剛剛的熱情。
「偏要。」金秀外從她身後熊抱著,佔有性十足地將她納入懷里。
那灼熱就抵著她,教她臉紅心跳,卻是鐵了心置之不理。
想得到她,至少他要稍稍改變才成……只要他肯改變,最後一定會習慣成自然。
翌日,金秀外便立刻出發前往銅鑼縣,一為巡視玉礦,另一方面,更是為了感謝對方的情義相挺,讓他得以逃過一劫。
而戴銀兒則懶懶地窩在金府里,恢愎了原本慵懶的生活。
看著園中,綠柳傍河,紅杏穿廊,她嘴里嚼著核桃酥餅,配著清潤冬茶,一臉幸福地眯起眼,順便剝著酥餅喂小秀。
「小姐今日也不到帳房走動走動嗎?」清瑤邊倒著茶,邊看著小秀,以防它突然撲向自己。
「不。」
誰會傻得有貴婦生活不過,偏要沾染銅臭呢?
當初去帳房,純粹是想要追查砒石中毒一事,不過近來大伙都安然無事,覺得沒必要再追查下去,況且金秀外自個兒會打理產業,她就沒必要擔心其他。
她要繼續當她的宅貴婦,天天在府里吃飽睡足,愜意度日。
「可是老夫人都說了要讓小姐掌帳,小姐要是不去的話,不是挺可惜的?」清瑤倒好茶,特地退了兩步,雙眼直瞪著打哈欠時,嘴巴張得像可以吞人的小秀。
「我不覺得可惜。」她懶懶地窩在貴妃椅上,邊吃邊逗著小秀,極為滿意現階段的生活。
「可是姑爺……」
「他怎麼著?」她懶懶抬眼。
「我覺得姑爺有那麼多小妾和丫鬟……姑爺是個見異思遷的人,天曉得他能待在小姐身邊多久?小姐還是要想辦法多攢一點錢在身邊,而且我也會幫忙小姐一起管帳,不會讓小姐累著。」
她微揚眉,似笑非笑道︰「清瑤,你不相信愛情。」
她大概猜得出為什麼清瑤會希望她替自己留後路。
可是,她相信金秀外是喜歡自己的,至于會喜歡多久,她也不知道,不過她既是正室,勢必不愁吃穿。
「小姐,說到愛情,你最後還不是被迫嫁進金府?這愛情不能當飯吃,還是要握有實權才好。」
清瑤的一席話,教戴銀兒心頭跳顫了下。
被迫嫁進金府?還說到愛情,該不是正牌戴銀兒心里早就有人了,卻被逼嫁給金秀外吧?
她想了下,沒放在心上。反正她都已經嫁進來,這事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