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孕婦 第24頁

「可是,我怕表哥有事……」

「西門兄,不管怎樣,你一定要住下來,讓我好生款待才成。」金秀外熱絡地拍拍他的肩。

「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西門恭淡抹復雜的笑。

戴銀兒閉了閉眼,不敢相信局面竟因金秀外的出現急轉直下,讓她無法回天。

金秀外看向她,她立刻抹上溫婉的笑,听他說︰「銀兒,你和表哥手足情深,這麼久沒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就不用顧慮我了。」

戴銀兒有股沖動想要掐死他。

她沒有話要跟表哥說,一句都沒有!

如果可以,她壓根就不想再見到他!可這自作聰明的家伙,偏偏破壞了她的計劃……早知如此,她剛剛又何必特地扮黑臉?

「傅總管,去告訴廚房,今晚要款待客人。」金秀外笑眯了眼。「對了,把我珍藏的蜜釀拿出來。」

「是,小的立刻去打理。」傅總管領命離去。

「銀兒,你先去好生打扮打扮,我跟西門兄聊幾句。」

戴銀兒心里不知道已經罵他多少回,但臉上還是擺著溫柔的笑。「好。」你個死人頭……笨蛋,真是氣死她了!

回到桃花源,戴銀兒坐在梳妝台前,清瑤則是拉開紫檀衣櫃,替她找出一套天藍色蠶絲對襟襖,配上月白色的羅裙,才又來到梳妝台前,準備替她梳妝。

戴銀兒垂睫不語,眼見發髻快梳好,才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清瑤,你想表哥這回前來,是想要做什麼?」

她問著,直睇著鏡中的清璃瑤,想從她的反應,證實自己的猜想。

拼拼湊湊,她已經知道表哥叫西門恭,但最教她不解的是,正牌戴銀兒和西門恭交情匪淺,為什麼好從沒自清瑤口中听過這號人物?

清瑤不假思索地回答,「小姐和恭少爺向來手足情深,恭少爺來,肯定是為了探視小姐,畢竟小姐成親之後,因為路途遙遠,並沒有回沛歲城歸寧。」

「喔?」她不動聲色地應著。

清瑤的回答很自然也很得體,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和西門恭之間有什麼曖昧,可要真是如此,為什麼剛剛她和西門恭相處時,她的眼神刻意回避著?

「小姐為什麼這麼問?難道小姐不想見到恭少爺?」

「想是想,但畢竟我已經出閣了,有時還是得避嫌。」

「……小姐以往從不避嫌的。」

「今非昔比。」她淡道。

正牌戴銀兒從不避嫌?這真是樁麻煩事,她沒有之前的記憶,根本無法判定正牌戴銀兒和西門恭之間,到底是曖昧,還是太過深厚的手足之情?

這事,只要和西門恭相處,她必定試探得出來,可是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和他有所接觸。

「小姐,好了。」清瑤盤好發髻,正要替她取來首飾,卻瞥見一直擺在梳妝台上的木盒。「小姐,這個木盒里裝的是什麼?」

戴銀兒看向那木盒,想起自己至今尚未打開瞧過,不由得伸手。

清瑤立刻拿起遞給她。她打開一瞧,原來是一支金步搖,然而特別的是,綴在釵尾的金穗,竟是一只只的鳥,雕得極為精細,光燦奪目。

「好漂亮……」隨著擺動,金步搖閃耀著絢爛的金光,讓清瑤贊嘆不已。

戴銀兒對首飾沒興趣,可這支金步搖精美得教她忍不住轉動著釵身,讓那成串的鳥兒,隨著擺蕩,綻放光澤。

「就用這支金步搖好了。」她淡抹笑意。

要是他瞧見她特地戴上這支金步搖,不知道會不會很開心?

對了,瞧他開心得很,還沒問他到底是發生什麼好事……唉,表哥沒事跑來做什麼?

當戴銀兒出現在主屋大廳時,金秀外瞧得兩眼發直,他趕緊站起身,牽著她入座,開口便夸,「這金步搖戴在你頭上,真是漂亮極了。」

「只有金步搖漂亮?」她佯惱道。

「再漂亮也美不過娘子。」他嘴甜得很,一見自個兒最愛的女人,更是甜言蜜語拚命灌,就盼能夠灌醉她。

戴銀兒抿嘴低笑,眼角余光瞥見西門恭吃味的神情。

瞧,那目光……要說只是兄妹之情,怎會生出酸味?

「好了,菜都上桌了,趕緊吃吧。」她趕忙道,將注意力都擱在金秀外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點殘忍,但為了斬斷西門恭的痴心妄想,她就必須狠下心才行。

「來來來,這蜜釀可是宮廷酒,要不是去年去了趟宮中的百商宴,還得不到這好東西呢。」金秀外示意傅總管打開酒壇,頓時廳內一陣甜潤香氣。

「真是香。」西門恭忍不住道。

「西門兄,嘗嘗,但別喝多,這酒後勁很強的。」

暗總管一一倒著酒,金秀外端了杯擱在戴銀兒面前。

她本來想嘗嘗這酒的滋味,但不知怎地,一聞到酒味,胃部竟然涌上一股惡心感,她趕忙退開些,壓抑住那幾乎要沖上喉頭的酸液。

「銀兒,嘗嘗。」

「不……我不想喝,我想喝茶。」她勉為其難地勾起笑。

「是啊,銀兒向來貪茶,所以我今天也特地帶來銀兒最喜歡的冬旭茶。」西門恭將原本擱在桌面的木盒和書本遞上。「這是你以往找了好久的書,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復刻版,所以也一並帶來了。」

戴銀兒本要拒絕,然而金秀外已經眼明手快地幫她接過。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真的很想用力踩他一腳。

可最終她也只能開口道謝,把書和茶收下。

「西門兄待銀兒真是好。」金秀外笑道。

「當然,銀兒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他唇角的笑意帶著苦澀。

「放心吧,你最疼愛的妹妹,現在是我最疼愛的妻子,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她的。」說著,金秀外輕摟著她的肩。

戴銀兒本想要順勢偎進他懷里,然而西門恭那雙眼楮好痴、笑意好澀,教她怎麼也硬不下心腸。

輕輕地推開金秀外,她沒好氣道︰「你這樣摟著我,我要怎麼吃飯?」

「我喂你。」他夾了口菜到她唇邊。

她張嘴也不是,不張也不是,不懂自己怎會變得如此優柔寡斷。這事明明就很好處理的,可她的心里像是還住著另一抹魂魄似的,在意著西門恭的反應。

「放著吧。」她端起碗,讓他把菜夾入她碗里。

金秀外倒也不以為意,從善如流地為她布菜,一抬眼便見西門恭大口飲著酒。

「西門兄,我才跟你說,這酒後勁很強,你這麼喝,很快就會醉的。」

「今天能看到銀兒有這麼好的歸屬,我很替她開心。」西門恭說得心不由衷。

那牽強的笑容看在戴銀兒的眼里,心莫名地疼著,她暗叫不妙,懷疑這身體的原主人還惦記著那份情,如此一來,豈不是印證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糟,要真是這種狀況,就復雜難辦了。

就像是身體與靈魂是分離的,各自眷戀著兩個人。

「西門兄,我記得我和銀兒成親那一天,你敬酒時也是這麼說的,還不小心把酒灑了銀兒一身。」說著,問向戴銀兒。「你還記不記得?」

表才記得!她拉回心神。「我忘了……」她可以敷衍虛應,可是面對金秀外時,她真的不願意撒謊。

那時候她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哪會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什麼插曲?

她現在心亂如麻,仿佛被這具身體給牽引著,教她難受極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忘了就算了,那晚我也被那票朋友給灌得極醉……」像是想到什麼,他立即轉移話題。「說到這事,焦一似乎不打算再和我合作,往後要運送南方的貨,就不能再經由焦家的漕運。」

「他這麼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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