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笑而不語,事實上,她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經過這陣子的觀察,她發現到冰川京介是個相當孝順的人,不管父母親對他有什麼要求,他都是有求必應的。
這樣的人不像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但……她不能因此排除掉他是殺父仇人的可能。
不一會兒,京介來到門外。
「母親,您找我有事?」見到小舞坐在母親的內室里,他已經不再吃驚。
「替我送小舞出去。」她說。
「是。」他沒有第二句話,非常干脆地答應了。
他沒想到她還敢來,在上次被他那麼對待後,
她為什麼還敢來?是什麼事情讓她非得如此固執地接近冰川家?
「冰川老師,那我告辭了。」小舞朝冰川博子一欠,緩緩起身。
「嗯。」冰川博子點頭微笑。
小舞走至門外,又恭謹地在門口向她彎腰行禮。
「柳生小姐,請。」京介朝她一笑,做出了一個極紳士的動作,看來有點促狹,也不懷好意。
小舞當然知道他為何會有那樣的動作及表情,畢竟在他心里,她是個帶著某種目的接近冰川家的女人。
她當然是有目的,不過,若要達到那個目的,就必須讓他感覺不到她有目的。
「又要麻煩你了。」她朝他一欠,「請帶路。」
她冷靜且若無其事的模樣看在京介的眼底,是微微懊惱的。
她究竟想做什麼?若她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不安,他或許比較釋然,但她沒有,她表現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入冰川家,若她真有什麼企圖,那—一或許會傷到他母親也說不定。
若她是沖著他而來,他無所謂,但她若是傷了他的母親,他絕不輕繞她。
隨他循著上次出去的路徑,小舞若有所思地思索著該怎麼進行下一步。
「我沒想到你還敢來。」在他練箭的小庭院前,他的一句話打破了沉默,也喚回地飛遠的思緒。
她定定神,「為什麼不敢?」
他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身來。
當他那深沉而又銳利如刀般的目光盯住她,她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動彈不得。她的心狂跳,但她卻力保神情鎮定地回望著他。
他的神情有點冷,仿佛想看穿她似的注視著
她。須臾,他撇唇一笑。「你究竟想怎樣?」
她抬抬下巴,「沒想怎樣。」
「是嗎?」他沉下眼凝視著她,「為什麼我總覺
得你另有所圖?」
小舞迎上他熾熱的眸子,感覺他眸底燃燒著一
種不知名的掙扎及渴望。
這個男人想要她,她知道。
迷離著眼眸、微張著唇瓣,然後帶著一抹誘人、嫵媚的微笑,她強迫自己化身為一個充滿魅力及吸引力的女人。
「你要說我另有所圖也行—一」她近似呢喃,「我今天能留在府上嗎?」說完。她伸出手輕輕搭在他厚實的肩膀上。
見她轉身一變、就成了那天在俱樂部里勾引他的女人,他不覺一怔。擰起眉心,他疑惑防備地睨著她。
「我—一」她大膽、主動地撫模著他的臉頰。言語帶著挑逗意味,「我想在早晨醒來時可以模到你的胡渣,還有你溫暖的臉頰—一」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友好」,京介是戒慎的。不過,她就如水蜜桃般誘人,教他明知她可能有毒也要一口咬下去。
如果她沒有什麼目的最好,若她有,他想自己不會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
「我可不想再被耍一次。」他勾起一抹淡淡地、試探地微笑。
小舞挑挑眉,放手一搏地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腿上一擱,「你不想?」
她感覺得出他在試探她,也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她。要取得他的信任就是先按兵不動,然後給他一切他想要的。
望著她充滿誘惑的麗顏,他的心是浮動的。他抬手以指月復輕輕地抹過她的唇瓣,「你確定自己不會臨陣月兌逃,不會給我一耳光?」
「現在我是想要男人的柳生舞,不是你母親的
客人。」她言辭之間充滿挑逗。
她迷朦的眼神勾起了他男性的本能及渴望,教他體內的血液為之沸騰。他的身體在嘶吼著、在激躁著—一他是要她的,就算她是滿身荊棘的玫瑰,他也不在乎傷痕累累。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拉開一旁房間的門,他將她拖了進去……
突然被丟進一個昏暗的空閑里,小舞的心上不住的狂跳。
「你—一」她伸出手想抓住蚌什麼東西以安心。
「我在這里。」京介抓住了她的手,並打開了房里的一盞小燈。
乍現的燈光即使匯黃,小舞還是不由自主地蹙起眉躲開那光源。
他一振臂,小舞整個人跌進他的懷里。低下頭,他繳見了她略帶驚慌的神情。
她也會緊張、也會怕?為什麼?他感覺得出她想接近他,不管是話了什麼理由。既然接近他是她的最終目的,那麼應該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不是嗎?
「這一次,我不準你再跑掉。」他沉聲道。
驚見他眼底的渴望及熾熱,小舞不覺背背一涼。要是過去的她,像這樣的情形,她早就腳底抹油路了,可是現在的她是要查出父親死因的她,她有著「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你放心—一」她的聲音細微得幾乎听不見。
他撇唇一笑,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鈕扣,「那是最好。」
隨著他的鈕扣一顆顆地解開,小舞可以清楚睇見他精實的胸膛。每年夏天在游泳池邊,地不知道看過多少男人全身只穿著短褲的模樣,但—一他打赤膊的樣子卻教她心跳加快、耳根發熱。
他月兌掉了襯衫,似笑非笑地瞞著她,「你要自己月兌.還是我幫你?」
她的心咚地一跳,「呃—一」瞪著一雙大眼,一臉六神無主。
不行,她不能退縮,也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絲懼色及猶豫……
第四章
京介出手如爪于般地攫住了她的手腕,「別浪費你我的時間!」這回,她要是敢再吊他胃口,看他不索性強要了她才有鬼!只要他冰川京介要,照有任何女人能自他的龍爪下逃開,除非他放過她。
覷見他陰鷙如野獸般的森冷眸子,小舞一陣寒顫。從他的眼底,她感覺到自己根本是他的囊中物,之前她能從他手里逃開不是因為她手腳快,而他放過了她。
猜疑、,京介在兩者之間掙扎著。他想要她,但無法自腦海中抹的猜忌卻也糾纏著他。因為掙扎,他的情緒越來越躁狂、越來越不受控制。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快活。」他俯身,口吻邪狎地在她耳際低語。
「唔……」听見他性暗示如此濃厚的示威,小舞不覺繃緊了身子。
他扣住她的腰,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他以征服者的姿態逼近她。
突然,一個念頭竄進他腦中——
不,他不該佔有她,不該跟她發生關系。
如果她真是帶著什麼目的或企圖接近他,在他得到了她之後,他還能理智且冷落地對付她嗎?若她要的只是物質上的滿足,他無所謂,但若是她的真正目的可能危及冰川家成是整個雙川會呢?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揭穿了她、擒住了她,他舍得對她做任何懲戒嗎?
不對,事情不是這麼進行的!他應該先弄清她的底細,在事情還曖昧不清時,他不能動她,絕不能。
她是一個即使還未被他佔有,也能教他近乎瘋狂的女人,他不敢想象他真正得到她之後,他會為了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身為雙川會的左長,他不能因個人的情感而對隱藏的危機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