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停住腳步,迅速地轉身。
「你……」她瞪著他,「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被什麼奇怪的歐吉桑包養的女人吧?」
他促狹一笑,「我是那麼想過。」
「你可惡!」她氣呼呼地瞪視著他。
「雖然我以為是那樣,不過心里對妳的好感還是不減絲毫喔。」他撇唇一笑,非常迷人。
她秀眉一擰,「那真是我的不幸。」話罷,她繼續往前走。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看來妳真的很討厭我」
「那還用說嗎?」她一哼。
「除了那件事之外,妳還討厭我什麼?」
她一怔。不,除了他已經有綠子跟裕太那件事外,他身上沒有什麼是令她無法接受的。
像他那麼迷人的男性,她是第一次過到,而他確實讓她心里有小鹿亂撞的感覺。
當然,她不會據實以告。
「什麼都討厭!」她轉頭瞪著他,「你的眉毛,你的鼻子、眼楮、下巴,頭發,你身上的每一吋都討厭!」
「噢?」他挑挑眉。
迎上他炯亮的黑眸,她的心一陣狂悸。
他的眼楮帶著一絲頑童般的狡黠,卻也如稚子似的澄澈透明。一雙眼楮為什麼會有那麼不同、那麼奇怪的矛盾呢?
靶覺胸口一陣繃緊,別過頭,她加快了腳步。「不要跟著我。」
「我們不能重新認識?也許妳會發覺我有許多的優點及長處……」
「我不想了解你。」
「太武斷了吧?妳從不給人自新的機會?」
「我愛怎樣就怎樣,這是我的自由。」她發現自己幾乎在小跑步了。
「喂。」他忽地叫住她。
「做什麼?」她不耐地回他一句。
他停下腳步,沒有跟上去。她轉過頭,一臉狐疑。
他左右掃視著,「妳確定要繼續往前走?」
「往前走又怎樣?」她沒好氣地回道。
「我們已經站在歌舞使盯的街道上了………」他說,「這種地方,不適合妳吧?」
經他提醒,她才赫然發現,自己在不自覺中走進了燈紅酒綠、霓虹閃爍的街道。
放眼看去,到處是充滿了情色意味的招牌及海報,而路上不是穿著清涼的女子,就是喝得爛醉的酒客,偶爾還會穿梭著一些看似黑道圍事的男人………………
就算她再怎麼涉世未深,也看得出來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不過她已經不小心走進來了,而且還是在游川真悟面前,為了面子,她當然不會表現出惶恐的模樣。
咬咬唇,她逞強地說:「我才不怕,我又不是沒來過。」
「喂,妳……」
「你走開,別跟著我。」她說。
看她一臉逞強,真悟姚挑眉頭。真是死要面子!
「真的不折返,也不要我跟?」他問。
「哼。」她哼地一聲,扭頭就走——
第四章
像她這種一畢業,就忙著跟好友創業的乖寶寶,怎麼可能會來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鬼混?
還不是為了爭那一口氣,為了不讓他看扁,只是……她干嘛跟他嘔這種氣呢?
要是他真的什麼都不是,要是他的存在對她來說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她為什麼要在意他說了什麼,或對她有什麼看法。…
看著周圍穿梭來往著的人,全是一些她生活中踫不到的類型,她開始覺得不妥。
跋快離開吧!她付著。
「小妞……」突然,一名經過她身邊的男子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震,氣憤地正視著他,「做什麼?」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徑自往前走去。
男子追上來,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她驚懼地瞪著他。
男子燙了一頭又鬈又短的頭發,穿著花襯衫及黃西裝,一副「三七仔」或中介的模樣,樣子很不正經。
真木知道自己踫上了麻煩,她得趕緊甩掉他才行。
「你不放手,我就叫非禮。」她怒視著他。
他嘿嘿一笑,「干嘛那麼認真?只是找妳喝個酒,吃個飯嘛。」
「誰跟你喝酒吃飯?」她猛掙扎著,但這次卻甩月兌不了他。
「我在前面有家熟識的店,不錯喔」他一副垂涎的豬哥模樣。
「放手!」
「來嘛,來嘛。」男子動手拉她,將她往另三頭拖去。
「不要,你放開!」她死命掙扎,但還是不敵男子的力氣。
「別扭扭捏捏的,出來玩就放開點……」
「放開我,救命!」她羞惱地嚷叫著,希望路人伸出援手。
可是她發現路過的人都是冷眼看待,甚至視若無睹。
這是什麼社會?居然有人眼見女子落難而不聞不問?
「放開!放開!」就在她又叫又跳的同時,男子已經拉著她來到一家酒店門前。
「小妞,這里很好玩喔。」男子不懷好意地笑睨著她。
「你放手,不然……不然我………」她發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她是在顫抖,她是該害怕,因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根本料想不到。
這一際,她痛恨起自己剛才的死要面子,如果她跟著游川真悟離開,那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不然妳要怎樣?」男子將臉欺近了她,咭咭怪笑著。
因為急了、慌了、怕了,她揚手打了他一耳光——
男子臉上的笑容候地一斂,取而代之的是駭人的猙獰。
「妳敢動手打老子?!」男子一把摟起她的手,而另一只于則像抓小雞似的掐著她的脖子。
她想尖叫,但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突然,一只大手橫過她的眼前,一把攫住了男子指著她脖子的手。
那只大手一扭,男子疼得松開了手。「啊!你混帳」
真木驚魂未定地呆愣住,只覺得自己像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欺負女人不太好吧?」
听見這個聲音,真木頓時從驚魂之中醒來。
眼楮一抬,看見了她原以為已經離去的游川真悟。不會吧?他……他還在?
「你敢管老子的事?」花襯衫男子氣呼呼地叫囂著。
「我不想管你的事,不過『她』的事,我管定了。」真悟說。
見對方是個穿西裝打領帶,像個上班族的家伙,花襯衫男子有恃無恐地嗆聲:「別逞英雄,不然你死定了。」
「你的意思是想干架?」
「不想受傷就快滾!」花襯衫男子大喝。
真悟撇唇一笑,眼底乍現的是銳利用凶悍的精芒。
他氣定神閑地松松領帶,然後月兌下了西裝外套,遞給了一旁發呆的真木。
真木不解地望著他。
他眉心微擰,「拿著。」
真木一怔,順從地接下他的西裝外套。
花襯衫男子見狀,氣焰更加張狂,「臭小子,你真的想打?!」
「我是不怕,你怕嗎?」真悟斜睇著他,一笑。
「你!」花襯衫男子沉不住氣,趨前就是一拳。
這一拳來得急,但真悟卻輕松的避開了他;就在真木還來不及看清楚的時候,真悟已經一拳擊中男子的月復部。
「噢!」男子痛得彎下了腰,抱著肚子。
驚見被打的不是真悟,真木瞪大了眼楮。說真的,她剛剛還以為他會被花襯衫男子一拳擊中呢!
「我很久沒打架了,正好拿你來練練拳頭。」真悟背脊挺直,一臉自若。
花襯衫男子不服氣,又撲了過來。
真悟移動腳步,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振臂就將他摔了出去。
「唉呀!」花襯衫男子疼得叫了起來。
真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無法控制地露出了感激、崇拜的眼神。
真悟望著她,勾起一抹迷人又自信的微笑,「我以前是大學杯自由搏擊冠軍。」
「噢?」看他西裝筆挺,舉止優雅,想不到竟然是練家子?
不是她崇尚暴力美學,而是現在的他實在帥斃了,酷斃了。
雖然前一分鐘,她還氣極了他的「用情不專」兼「不負責任」,但當下,身陷險境的她,還是忍不住對半路殺出的「英雄」心生崇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