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慌亂,一臉驚羞地將臉頰緊貼在他胸口。
他溫熱的掌心覆上了她急促起伏著的胸口,她感到胸口一陣飽脹,然後身體就像著火似的熱了起來。
「嗯……」不知名的激情讓她舒服地逸出嬌吟。
不知何時,他已經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因為生澀害羞,她的肌膚泛著一種令人憐愛的玫瑰色;他的吻一寸寸地下滑,溫存地轉戰至她的頸項及胸前——
「唔……」她生怯地像株令人生憐的小雛菊。
「靖代。」他低聲輕喚著她的名字,然後撫模著她的肩頸處。
靖代眼眸迷離,嬌喘微微,「我好緊張……」她將雙手橫擋在胸前,面紅耳赤地睇著他。
「閉上眼楮。」他輕緩地移開她的手,溫柔地一笑。
她猶豫地閉上雙眼,並感覺到他的指尖正輕輕觸踫著自己的胸衣邊緣。
當他這麼撫模著她時,她仿佛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從指尖那端流過來了……
「唔……」她不自覺地弓起腰肢。
當他要攻城掠地之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電……電話……」她聲線微啞。
「不接。」他斷然道。
「去接呀!」她催促著。
他濃眉一銷,「不!」
因為他沒有起身去接,電話自動轉進答錄機程序——
「喂!一朗,我現在在隅田川四號水閘這兒等你,半小時後不見你來,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听見電話里傳來和歌子的聲音,靖代立刻跳了起來。「是和歌子小姐!」
「別管她。」他懊惱地道。
「不行,她說她要跳水。」人命關天,她怎能置之不理?
他眉丘隆起,一臉微慍,「她才不會跳水呢!」和歌子要是會自殺,那這世界上的人大概要死一半了。
靖代正色道︰「你不能不管她啦!」
「你不是要我離她遠一點嗎?」他執意要將她擒上床去。
「這不算,」她死命地推開他,「要是她有什麼意外,我們會內疚一輩子的。」
他氣惱得幾乎要殺人,「我不去!要是我見了她,一定會氣得先殺了她。」他神情認真。
「好。」她突然翻身坐起,迅速地扣上鈕扣,「那我去!」說完,她跳下床,像一陣風似的卷出臥室。「靖代!」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在這節骨眼上丟下他,「你站住!」
他狼狽地沖到門口,而靖代早已經一溜煙地跑下樓去了——
***
「靖代!」他氣極敗壞、難以置信地站在門口咆哮,「宮川靖代!」
他的吼叫聲驚動了對面樓梯的三枝子,「你鬼叫什麼?」她開門探著,一臉疑惑。
「她……她又跑了!」他不知該如何說明當前的狀況。
她一愣,「又跑了?」她唇邊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這回又是為了什麼?」
敝了,她都決定不阻止他們的「懷孕計劃」了,為什麼他們還是無法真正地、成功地結合呢?莫非,他們真是八字不合?
「都是和歌子!」他氣沖沖地吼道。
「和歌子?」她蹙眉一笑,「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
「和歌子打電話來說她要自殺啦!」
「和歌子?自殺?」她喃喃道,隨即哈哈大笑,「和歌子才不會自殺呢!」
那小妞是「不銹鋼」,哪可能會走上這條路?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睇著他,「你不會相信了吧?」
「我當然不信。」他懊惱地說道︰「可是靖代那個笨蛋信啊,她還說要去阻止和歌子自殺呢!」
到了這兒,三枝子已經完全了解了當前的狀況。眼光一瞥,她睇見了他腰下隱隱約約的「殘存反應」……
「她還真是不管你死活啊!」她若有所指、似笑非笑地。
一朗當了她三十幾年的兒子,哪會不懂她指的是什麼;只是,面對的是自己的母親,他又怎好意思回應些什麼。
三枝子笑嘆一記,「這可幫不了你,別忘了這個笨蛋是你自己挑選的。」話落,她旋身便要回到自己房里。
「噢,」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又回過頭來,「不過……至少你選的是一個‘善良的笨蛋’,這點倒還挺值得安慰和鼓勵的。」
母親獨特的幽默,他懂;因為懂,他會心地一笑。
「謝謝夸獎。」他心領了。
***
費了一番工夫,靖代終于在四號水閘邊發現了和歌子的蹤影。
雖然天色幽暗,但借著遠處的燈光,她還是找到了和歌子,畢竟她是個很引人注意的美麗女子。
「和……和歌子小姐?」她試探地叫喚她。
和歌子倏地回頭,極不友善的瞪著她,「怎麼是你?」她要一朗來,怎麼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他妻子?
其實她早料到一朗是不會來的,但是她沒想到靖代會來。是一朗要她來的嗎?是一朗故意派他妻子來讓她「知難而退」嗎?
不會吧?一朗應該知道她只是想搗蛋,不是真心想搶回什麼,挽回什麼。
「你來找我吵架?」她瞪著不知所措的靖代。
「不,不是的……」為怕她過于激動而做出傻事,靖代盡可能的放低姿態。
「那你來做什麼?」和歌子咄咄逼人地質問她。
她訥訥地說︰「我……我怕你有意外,所以……」
「一朗呢?」和歌子打斷了她,「他怎麼不來?」
靖代吞吞吐吐地,惟恐一句話出了差池就會激得她往水里跳,「他……他沒空,所以我……」
「呵!」和歌子秀眉一挑,「一眼就知道你在說謊……一朗他一定說和歌子是不會自殺的,她要是自殺,那全世界的人大概都活不了了,對不對?」
靖代低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須臾,她又勸著神情氣惱的和歌子,「和歌子小姐,什麼事都可以解決,你千萬別做傻事。」
「什麼事都可以解決嗎?」和歌子冷睇著她,一臉挑釁,「如果我要你把一朗還給我呢?」
她等著看靖代有何反應,她想……看起來嬌弱怯懦的她一定會哭哭啼啼的吧?
靖代低頭思索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會將一朗拱手讓人的。」她堅定地望著和歌子。
她那清明堅定的眸子讓和歌子不覺一震,「你……」
「如果你想把他搶回去,我想我是阻止不了的。」雖然她是來安撫和歌子的,但此刻,她覺得自己應該表明立場。「論條件,我當然是比不上你,但是我愛一朗,這一點我不會輸給你。」
迎上她澄澈的眼眸,和歌子有一種被震撼住的感覺。
突然,她笑了出來!
「和歌子小姐?」靖代一臉迷惑。
「你不恨我嗎?」她抬眼望著靖代。
靖代怔愣了一下,「恨倒是不恨,只是……有點氣。」她誠實地道。
「那你還來?」和歌子笑問。
她靦腆地一笑,「我擔心你會出事啊!」
在她眼中,和歌子看見了她真誠善良的一面,而她的真摯讓心靈空虛的她感動莫名。她拍拍身邊的位子,示意要靖代坐下。
靖代有點遲疑地在她身邊坐下,神情略顯不安。
「我不會自殺的,要死在美國早就死了,還會活到現在嗎?」她喃喃低語。
基于關心,靖代試探地詢問著︰「你在美國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是她心中的秘密,她從來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她的家人及朋友。
但是在靖代澄清的眼底,她覷見了最純粹的關懷,而那正是她此刻最需要的;她的溫柔及真心的關切就像是春風般拂開了她緊閉已久的心扉。
不知怎地,她居然有一種想對靖代吐露心事的沖動——
「我和一個有婦之夫糾纏了幾年。」她淡淡地說。
靖代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咦?」這怎麼可能?她是個這麼優秀且聰慧的女子,怎會傻到跟有婦之夫糾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