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獸醫師 第6頁

花軍隻繃直了腰桿,心跳竟又因他那句話而波動了起來。

糟糕!他的話怎會對自己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感覺……不妙,很不妙!

「好了。」終于讓她的發回復正常的蓬輕軟,他稍嫌不舍的關掉吹風機。

「……謝謝。」見他收拾好吹風機的電線,彎腰再度將它放回抽屜里,除了謝謝二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嗯~~或許換點實質的東西,會比那虛幻的兩個字更讓我感到愉悅。」

一轉頭,他的眼正好對上她的眸,兩人同時感到呼吸一窒。

「什什什、什麼?」她的舌頭差點轉不過來。

「這樣吧,我還沒吃早餐,而你身上的褲子也全濕了,如果你願意到我家為我煮杯咖啡,那麼我就拿條運動褲讓你換下濕褲子,你覺得怎麼樣?」

第三章

濕褲子穿在身上的確不舒服,花軍隻沒有多想就答應跟鞏羿宸到他三樓的住所,算是達成交換協議。

三樓,是她到動物醫院上班至今,從未到過的區域。走進他家,她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充滿好奇的張大眼東張西望,暗自贊嘆他家充滿巧思的設計。

後現代主義的時尚感,大膽的以銀灰色做為基調,交錯著搶眼的紅、黑線條,乍看之下挺具震撼感,但再細看下去,卻感覺這房子太過冷清,就像是不存在感情的空殼。

「坐一下,我去拿運動褲。」將鑰匙隨手丟在門邊的櫥櫃上,指了下沙發的位置,鞏羿宸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間。

拜托~~她的褲子幾乎全濕耶,只差沒連內褲一起濕,她怎麼好意思就坐進他的沙發里?萬一把人家的沙發毀了怎麼辦?

她淺嘆一口,注意到身邊的櫃子上有個相框。

那張照片里有四個人,她見過其中兩個——一個是她現任的老板,一個是她老板「最最最親愛的」弟弟,其余兩個她則完全沒有印象。

突然某個想法閃過腦際,令她的眼微微瞠大。

他說過,他有個世界宇宙無敵花心的老爸,那……這幾個男人不會都是他的「兄弟」吧?同父異母的兄弟?

「你在看什麼?」鞏羿宸從房里走了出來,見她背對自己站著不動,不禁好奇的問了句。

「嗄?!」像做壞事被抓到似的,她趕忙旋身並將照片藏于身後,結結巴巴的瞪著他。「沒沒沒、沒什麼。」

「怎麼了你?背後藏了什麼東西?」他趨上前去,意圖探取她以雙臂藏匿在身後的物品。

「沒,真的沒有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見他要搶她就躲,兩個人就這麼別扭的躲來閃去。

這讓他有點不耐煩了,眯起眼,神情變得凌厲。「小隻,這里是我家,我有權利知道你在身後藏了什麼。」

「我……」她的嘴變成O形,這種好像被當成小偷的感覺非常不好受;她委屈的拿出藏在背後的相框。「我只是在看照片而已嘛。」

「喔。」他聳聳肩,把運動褲遞給她。「照片就照片,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干麼怕我知道?」

「因為我在想,這些男人,他們、他們……」要死了,這種話怎麼好直接問出口?好像在探他隱私似的,怪別扭的說。

「他們怎樣?是長了角還是缺了鼻子?」看到她那局促的模樣,不知怎地,他就是想逗弄她。

「哎喲,當我沒說啦!」很討厭捏!她揮揮手,決定忘記這個疑問。

人家說好奇心殺死貓,貓還沒被殺死,她就先自慚而死了,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吧,不知道又不會少塊肉,頂多心里不太舒坦罷了。

「這不像你喔,你不是有什麼話說什麼話的嗎?」看了眼相框里的照片,他突然明白她心里可能想到的問題。「你是不是想問,這些男人是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花軍隻差點沒當場跌倒!她微暈的扶住身邊的櫥櫃,心里汗毛直豎,一張張大的嘴足以塞進一顆榴。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她不覺月兌口而出,渾然不覺自己已經給了他答案。

這個人果然是妖怪!他竟然可以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難不成他會通靈?!

歐賣尬!太太太可怕了啦~~

「猜的。」他點了下自己的腦袋,看起來有點俏皮。「放心,我沒讀心術。」

事實上,是她的表情都寫在臉上,要看透她真的不是件太難的事,加上她略顯尷尬的態度,還有之前問過他花心老頭的事,串起來真的不難猜測。

「呃……喔。」她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總算能全數放松,雙肩無力的垂了下來。「害我以為你真有那麼神呢!」

「什麼神?‘胡神’喔?」他沒好氣的覷她一眼。

「什麼是‘胡神’?」果然,她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被他唬住了。

「用台語發音,就是蒼蠅啦!笨,連這都听不懂。」他的嘴角抽搐了下,徹底被她打敗了。

「……」她的眼眯了眯,不滿他嫌自己笨。

「我是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真的沒有特異功能,你還是先去把褲子換一換吧,濕答答的黏在身上肯定不舒服!洗手間就在那邊。」他注意到她別扭的拉了拉身上的長褲,看了他都難受。「還是你要我幫你換?」

「嘶~~」不敢相信他會說出如此輕佻的話,花軍隻狠抽了口冷氣,逃命似的往他說的方向竄逃。「我去換褲子了,你別過來喔!」

碑羿宸淺笑的搖了搖頭。

他可是正人君子耶,不來偷窺那一套。

轉頭看了眼她放回櫥櫃的照片,笑紋在他唇邊斂去,他伸手拿起相框,失神的以指撫上相片中的人影……

「嗯,請問你的咖啡機在哪?」換好運動褲走出來,花軍隻見他有些恍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趕緊問清咖啡機的位置,好趕快完成「任務」閃人。

「在吧台那里。」沒有抬頭看她,他順口應道,就在她轉身準備去完成任務之際,陡地再次開口。「你猜的沒錯,他們都是我的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

花軍隻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站在原地沒敢亂動,不意他會突然為自己解答。

「你喜歡我家的裝潢嗎?」他又沒頭沒尾的丟了個問題給她。

「呃,喜、喜歡。」喜歡是喜歡,但不太喜歡那股冷清感,不過她可沒敢亂講,只因感覺他有點感傷。

「是我最小的弟弟至綸幫我裝潢的。」似乎也沒太在乎她對這房子的感覺,他盯著照片兀自說道︰「我們四個人各差不到一歲,說起來我這大哥也只是個虛名。」

花軍隻艱困的吞了下口水。「不能這麼說啊,就算大個一小時、一分鐘都算大,更何況你還大他們幾個月。」

媽媽咪啊!她對他的家務事可沒什麼太大的興趣,純粹是好奇,可是他一副要跟她剖心的樣子,教她的心好慌哩!

「所以我受之無愧?」他終于轉過臉來看她,卻在看到她的褲管時忍不住發噱。「你那褲子是怎麼回事?」

「啊?」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卷起的褲管,她懊惱的搔搔後腦。「沒辦法,你的褲子太長了,我只好把它卷起來。」

「看起來像種田的農婦。」他輕咳兩聲,覺得這樣取笑她有點不太好意思。

「嘿啊,我跟我爸媽到田里工作時,都嘛是這個樣子。」她倒不以為意,想起自己的父母,反而多了份親切感。

「你也會到田里工作?」他微感詫異,畢竟現在願意做那種工作的女孩子少之又少。

「當然,我家務農的咩!」她揚唇一笑,提起家人時,眼眸里閃動著不自覺的迷人光采。「不過我哥做得比我多啦,我只能算‘插花’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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