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水電工 第17頁

「讓讓,我們要離開了。」沒打算同閻奎培養兄弟感情,閻皓拉著喬喬就想走。

「等等,這位可人的小姐是你的女人嗎?」帶著幾分好奇,閻奎硬是伸手擋住他的去路。

「我從來不干涉你任何私事,也請你不要來騷擾我和我的朋友。」閻皓眯起眼,以眼神釋出警告之意。

閻奎不以為忤,不懷好意地笑著。「你怎麼這樣說呢?我絕對是出自一片好意。」

「多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懶得再跟他講話,閻皓拉著喬喬直接繞過他,往飯店大門走去。

「以我對那老不死的了解,他不會同意你跟名不見經傳的小姐來往,更別提讓她入主閻家,成為閻家的少女乃女乃。」或許是無聊,也或許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閻奎難得蓄意提醒他。

「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天知道那壞家伙在打什麼鬼主意,閻皓連頭都懶得回。

「哎呀呀~~看看今天的頭條是什麼?光原電子閻震天,上午在股東大會會場昏厥?」身後閻奎充滿嘲諷的聲音,成功阻住了閻皓離去的腳步,那玩世不恭的口吻令人作嘔。「嘿嘿!這下子可有好戲看嘍!」

孫喬喬嫌惡的瞧了閻奎一眼,然後擔憂的握緊閻皓的手——就算閻皓從來都不說,她卻可以感覺得到他對家庭溫暖的渴望,即便他的父親從來不多關懷他一點、多愛他一點,她仍相信此刻的他正為他父親的身體而擔心。

她不會阻止他去追求親情的行動,只因為親情是無論如何都斬不斷的情感;不管擋在他們前方的是荊棘也好、銅牆鐵壁也罷,一如他想保護她的心,她也會盡全力挺他到底!

第八章

發動車子離開飯店,行進間閻皓開始撥打手機,輕易的在閻震天幕僚那兒得到他目前所住的醫院名稱;他毫不隱瞞喬喬,自己仍和光原基層聯絡的事實。

「走吧,我們回台北。」不需要多余的詢問,喬喬知道他的心已不在花蓮。

原本打算帶她到南安部落看瀑布的閻皓,不甚確定的放緩行車速度。「可是我們才要開始玩……」

「心都不在了還玩什麼玩?」她完全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倘若今天換成是老爸或老媽住了院,相信再吸引她的景點都會變得乏味。「先回台北看你父親,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到花蓮來玩,嗯?」

「不了,我們還是留下來玩個幾天再回去。」難得的,他竟和她唱反調,不再對她百依百順。

淺嘆一口,她不贊成他玩弄如此幼稚的把戲。「這樣能證明什麼呢?是證明他沒有你不行,還是證明你能跟他一樣無情的對待你們兩人之間的關系?皓子,你很清楚這不是成熟男人應該有的行為。」

「是他……是他不顧公司利益和員工權益,硬將『光原』整個都交給奎,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一點都沒接受我的建議!」他的臉痛苦的扭曲。

「那又怎樣?」定定的凝著他,當他越是慌亂,她就必須越冷靜,不然兩人都慌成一團成何體統。「我看到的是你想回去幫他,只是差一個台階,現在他倒下了、病了,正好是你回去輔助他的最好時機。」

「我不知道。」閻皓將車停在路邊,雙手握緊方向盤,心中激蕩不已。「我該是恨他的,但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你不夠狠,你那無緣的兄弟比你狠多了。」體諒的拍了拍他的肩,雖然她不曾經歷過他所遭遇的一切,但她就是能體會他內心的矛盾,只因將心比心。

「他怎麼會倒下?在我心里,他就像個鐵人一樣,他怎麼可能會倒下?!」無措的低頭抵住壓在方向盤上的手,他的肩控制不住的顫抖。

「沒有人不會倒的,世上沒有真正的鐵人。」孫喬喬貼心的抱住他,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盡的哭吧,哭過了之後就要勇于面對事實,再也不能掉任何一滴眼淚。」

她的聲音就像溫柔的音律,徹底釋放他緊繃的壓抑,他放開方向盤,轉而抱住她尋求撫慰,在她懷里哭泣得像個無依的孩子。

等他哭累了,情緒平復了,她才放開自己發麻的雙臂,催促他驅車北上。

「你認為我應該去看他嗎?」當真正踩下油門的那一刻,他不禁又再度猶豫了起來。「我想他不會願意讓我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他既然派人找你,就表示他需要你的力量。」對于感情處理方面,女人比男人柔軟多了,心思也較為細膩,分析起來似乎特別有道理。「就算他不想讓你看到他脆弱的樣于又如何?他需要你的幫助是刻不容緩的,你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堅持?」

閻皓輕易被說服了,很快的將車子駛向蘇花公路。

「如果他敢說不接受你,我就不幫他。」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直犯嘀咕。

「你還是會幫他的。」暗嘆一口,她不明白,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口是心非?

「誰說的?我說不幫就是不幫!」他賭氣似的咬緊牙關。

「皓子,你愛他。」平靜的拆穿他的倔強,她才不會跟未來的公公吃醋呢!「因為你愛他,所以不管他再怎麼無理,你最後還是會幫他的。」

「……我不會放著你不管。」他瞪著前方的道路,好像路上隨時有妖怪會突然沖出來一樣。

「我也不容許你對我不聞不問。」她勾起淺笑,即使她心里也感到些許不安,但她絕對會挺他到底。「不管你父親是多固執的老人,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棄,總有一天他會接受我的。」

閻皓不可思議的以眼角瞥她一眼。「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頑固,你到底哪來這種要不得的自信?」

他努力了近二十年,到現在他都還看不見父親對他的信任,這丫頭未免自信過了頭?

喬喬但笑不語,輕松的搖下車窗,讓風盡情吹拂在她的臉上。

她沒說出口的是,或許他爸爸夠頑固、夠倔強,但她孫喬喬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比頑固、倔強,沒真正比過,誰都不知道哪一方比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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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閻皓的意料,閻震天沒有因自己的脆弱被他瞧見而大發雷霆,因為他的身體已孱弱得不容許他再無理取鬧,只能病慨佩的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由于閻皓事先和公司的幕僚有過聯系,幾個重要干部已經集結在醫院的會客室等待。

所謂國不能一日無君,公司自然也不能一日沒有大頭壓陣,還有太多瑣碎的事等著處理;如今閻震天倒下,閻奎又闖了禍落跑,而辦事能力、談判手腕都比閻奎強的閻皓主動送上門來,干部們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一待閻皓到了醫院,才看了眼氣虛的閻震天,整個人就被那些個重要干部「架走」,獨留孫喬喬形單影只的留在醫院陪伴他。

「人都走光了,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閻震天看都不看她一眼,沒好氣的用氣音問她。

喬喬打開窗戶,讓病房里的空氣流動,不再顯得那麼死氣沉沉。

她回頭對閻震天揚起一抹淺笑。「就因為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我才更應該留下來陪你。」

生病的人最無肋,什麼時候需要別人伸出援手都不知道,一個人在病房里又極容易胡思亂想;她當然可以頭也不甩地離開,畢竟他曾那般冷淡的對待皓子,但是她沒有,她選擇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留下來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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