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也在?」這情況著實怪異,怎麼不一會兒全部的人都跑光了?留他跟阮芷青兩人,不講話的話更怪。
「我又沒人約,當然在。」她的口氣依然很沖,並沒有因為老媽的一席話而轉變。
她也不想這樣對他,但或許是習慣使然,教她即使感到懊惱,卻無法在瞬間變更過來。
「周育維沒再為難你吧?」暗嘆一口,他就是沒辦法不去關心。
「他哪敢?只不過他把給我們工作室做的案子抽回去了,真小人!」她噘起唇咒罵道。
辛武揚啞聲失笑。「你讓他面子掛不住,他就抽回交給你們的案子,人之常情。」
「你一直站在門口干麼?進來啦!」見他還呆站著,阮芷青就有氣,口氣不善的邀他進門。
「有事?」簡單的一句話,在他心里掀起激狂的亂流,他以為她總是討厭見到他。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我家嗎?要不要進來隨便你!」她微惱的站了起來,不意原先就放在膝上的包包因此掉到地上。
辛武揚不再掙扎,關上門走進阮家大廳。
其實他本來就是藉機來看她的,畢竟要請阮爸阮媽到家里打麻將的這種小事,一向都是由辛君揚在跑腿,若不是思念成疾,他著實不用走這一趟。
不過今天幸運之神似乎特別眷顧他,竟會由她主動開口邀他?下意識抬頭看看窗外,很好,沒有下紅雨。
「厚!女圭女圭髒了啦!」她很快撿起包包,用力拍打上面的灰塵。
瞥見她掛在包包上搖晃的玩偶,他不禁微挑眉尾。「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那種小東西了?」
她跟一般女孩最大的不同,是她不會愛買一些有的沒的小東西,像小女圭女圭、小發夾之類,因此看到她包包上掛著玩偶,確實讓他有些驚訝。
「惠文送給我的啊,她說這叫南瓜人,守護系的巫毒女圭女圭。」雖然它長得有點怪,可是掛久了,看起來還滿順眼的,阮芷青一點都沒打算將它拿下來。
「什麼系?」巫毒女圭女圭?听起來怎麼有點靈異的感覺?更夸張的是,它竟還分學系?難不成巫毒女圭女圭也上大學嗎?
「守護系。」凝著他的茫然,她突然笑了出來。「惠文說,南瓜人會懷抱著一顆守護的心,靜靜的守在它喜歡的人身邊。」
辛武揚倏地尷尬的撇開臉,瞬時竟有種被拆穿心事的困窘。
「惠文還說,她希望我能找到一個用心守護我的男人,所以她才送這個女圭女圭給我。」若有所指的盯著他,她竟感覺自己變得坦然多了。
心動就心動了唄,反正再逃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既然如此就坦白面對吧,沒什麼大不了。
「那……那很好。」心頭泛起一抹酸澀,他旋身避開她的注目。
她這算不算舍近求遠?明明他一直守護著她,她卻如何都看不到,卻還要去尋覓另一個能夠守護她的男人?那他這幾年的付出算什麼?
傻啊!天底不再也沒跟他一樣的傻蛋了!
「辛武揚,你跟惠文怎樣了?」將他的掙扎一一看進眼底心里,她終于明白長時間下來,自己帶給他怎樣的傷害。
他只不過一個閃躲的神情,就讓她難以忍受,他卻是長時間忍受她的逃避、鴕鳥心態,還真委屈他了。
「沒怎麼樣。」他只當季惠文是她的好朋友,其它的再多也沒有了。
「你知道她很喜歡你嗎?」她的聲音透著試探。
「那又怎麼樣?我對她又沒那個意思。」他煩躁的應道。
「可是那天你跟她去公開的聚會場合了啊!」
「那算什麼?難不成這樣我就要對她負責?啐!」
「惠文條件不錯,你為什麼不喜歡?」
「要是每個喜歡我的女人我都得接受,那我豈不是妻妾成群了?」
「好,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第七章
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他只喜歡她,心里從來也只有她一個,而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也沒感覺!
見他不發一語的轉身,大掌覆上門把,阮芷青愣了下,直覺地問︰「辛武揚,你要走了?去哪?」
「我出去走一走。」胸口窒悶難當,他需要到外面透透氣,不然他擔心自己會郁悶而死。
「我跟你去!」她抓起薄外套,主動跟上他的腳步。
「你?!」他不敢置信的瞠大眼,不太能接受她突然的轉變。「你要跟我去?」她今天是怎麼回事?平常避他唯恐不及的人,今天竟然說要跟他出去走走?
「不歡迎?」他的樣子看來實在與呆頭鵝相去無幾,阮芷青不禁輕笑出聲。
「呃不,怎麼會。」甩甩頭,甩去腦子里的紊亂思緒,他拉開大門,率先走了出去,並側身讓她出門。「來,你先走。」而他殿後關門。
阮芷青小小的感動了下。
她從來沒發現他是這樣體貼的男人,或許在以往他也曾這般待她,但當時的她只知道他會欺負人,根本不願費心留意他對自己貼心的小舉動,以至于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好,讓她感到有些懊惱。
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好討厭的感覺喔~~
「你想到哪里去?」下了樓,迎面而來的秋風令她抖顫了下。
「到車上再說。」以手臂環住她的肩,他沒漏掉她剛才怕冷的反應。
阮芷青又感動了一次。
他這樣抱著她,讓人好害羞喔!而且他的懷抱好溫暖,她真想就這樣倚偎著他,直到天長地久——
「你想去哪里?」兩人上車坐好,原先提議要去走走的辛武揚,反倒詢問起她的意見。
「你要讓我決定?」她微感詫異,或許是心境上的轉變,她發現他能給自己好多驚喜。「真的可以?」
「我沒什麼特定想去的地點,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他被她搞得心浮氣躁的,只要能讓他的心情稍稍轉移,到哪去他都無所謂。
「好,那我想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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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說想喝酒,他自然是大力反對,畢竟那妮子的酒量他可是見識過的,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差到不行」……呃,嚴格算起來不只一個字,總共四個字;總之,發生過上次那種事,他怎麼可能答應她的要求?
但那妮子又說啦,她想好好的訓練自己的酒量,免得周育維事件再度重演,他想想也覺得頗有道理,正好他也需要酒精麻痹一下,希望能夠讓自己郁卒的心情獲得稍許喘息的機會,所以他遂順了她的意,當真找了間格調還不差的酒吧,兩人殺到里頭喝酒。
兩人對飲了好一會兒之後,阮芷青緩緩為辛武揚再斟一杯酒。
「辛武揚,你能給我一個南瓜人嗎?」她小心觀察他的臉色,發現他的臉已經紅得跟豬肝差不多了,但感覺還不到醉的地步。
她不知道經過之前的風風雨雨後,這家伙還喜不喜歡她,所以拚命灌他酒,希望他能酒後吐真言,讓她知道他現在的想法。
沒想到酒過三巡,他還沒有有醉,而她也只好很小心的假裝跟著喝——實際上她並沒有喝多少,就怕自己比他還先醉倒。
女人啊,心機真重呢!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後,她想讓他成為自己專屬的南瓜人,像家人講的那樣,繼續默默的守護著她,但這傻蛋能否听出她的暗示?
「現在又不是萬聖節,我到哪兒生一個南瓜人給你?」打了個酒嗝,辛武揚有些答非所問。
「我說的不是萬聖節的南瓜人,我要一個真正的南瓜人。」笨哪!他果然不懂!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心里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