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不安于室 第9頁

海塵安一時興起,將她攔腰抱起,像睡覺時抱著長形抱枕般將她挾在腋下,快步通過長長的繩索橋;沿途元芯藍連眼都沒敢睜開,高分貝的尖叫聲更是未曾停歇地回響在空曠的山野,回旋再回旋──

衛宵樺完全插不進那親密的兩人世界,他感覺自己像個無聊的第三者,埋怨的因子深種在他心田。

在逐一試過每一項有趣的游樂設施之後,三人終究得踏上歸途。

海塵安和元芯藍玩得盡興,兩人說說笑笑相當愉悅,幾乎忘了衛宵樺的存在。

當他們送衛宵樺回到中午集合的地點並與他揮別時,晴朗的天氣陡然轉陰,雲層迅速堆積,黑鴉鴉的佔據天空,沉悶得令人難受。

「要帶把傘嗎,衛宵樺?」確定海塵安後車廂有雨傘之後,元芯藍拉下車窗,對著下了車的衛宵樺喊道。

「不用了,我家很近,很快就到了。」衛宵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和中午見面時截然不同。

「真的嗎?」元芯藍狐疑地睞他一眼,沒多想地聳聳肩。「那就這樣嘍,再見。」

衛宵樺目送著車子離去,被飛塵吹眯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天哪!雨下得真大!」

將車停在元家門前的空地上,光是打開車門下車再沖進屋里,不到一分鐘的光景,便已將兩人沖淋得像落湯雞一般濕答答。

「誰叫你要下來?直接回家不就得了?」元芯藍好笑地听著海塵安的牢騷,一點同情心都激不起來。

「欸欸欸,我來看看阿嬤不行喔?」這女人真不懂情趣,多點時間跟她相處不好嗎?嘮嘮叨叨的像個老太婆。

不過老實說,他還挺喜歡元陳阿櫻這個阿嬤,話雖然不多,卻每每一針見血,最有趣的是還帶著點童真,真是位可愛的老人家,來看看她也無可厚非。

「是喔?你什麼時候跟阿嬤感情這麼好了?」跑進浴室拿出兩條大毛巾,一條丟給他,一條自己留著擦拭。「擦擦吧,免得感冒了。」

經由她傳遞毛巾的動作,海塵安這才發現兩人淋得濕透,不僅如此,身穿白色T恤的元芯藍更是明顯,這一沾濕幾乎讓她的T恤變成透明。

雨點 哩啪啦地落在屋頂上,因為下著大雨,天色變得晦暗,連帶地奪走屋內的光線。

一道閃電選在此際劃開,驚鴻一瞥下將她曼妙的身體曲線盡收眼底,海塵安微眯起眼,為這突如其來的閃光,也為她帶來的春色心蕩神馳。

緊接而來的是驚天動地的雷鳴,元芯藍突然驚嚷一聲,花容失色的急忙蹲下。

打從母親離家那年開始,不知怎的,她開始害怕打雷閃電的日子,尤其是打雷,每每教她心驚肉跳,就是莫名的感到恐懼。

海塵安呆愣了下。

又不是什麼地動天搖,只不過是老天爺放了個屁,值得她這麼緊張嗎?他趨上前去,動手拉她。「起來啦,怕什麼?」

「不要……」她好怕,沒有理由的害怕,加上渾身濕冷,蜷成一圈不肯稍動。

「乖啊,有我在你怕什麼?」

海塵安用力一把將她拉起,但天公不作美,說時遲那時快,雷公再次發威,硬生生再響一道驚雷,嚇得元芯藍不假思索地躲到他懷里,尋求安全的庇護。

完了!海塵安心底暗自叫苦。

適才的驚鴻一瞥已教他蟄伏的起了騷動,這下軟玉溫香在懷,下月復硬是緊繃得難受,甚至有種褲子太緊的錯覺,他不由得暗自申吟。

踫觸到他高熱的體溫,元芯藍這才驚覺自己做了多麼不合宜的舉動,她登時羞紅了臉,連忙伸直雙臂推開他的胸口,彎身撈起掉在地上的大毛巾,準備回房換掉身上的濕衣服。

海塵安卻由不得她這麼做。就在她一個旋身正欲竄逃之際,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稍一施力,她便又因重心不穩而跌回他懷里,重新讓他抱個滿懷。

「你……唔!」她抬頭抗議,未料才一張口,紅唇便被他叼了去,令她驚愕地瞠大雙眸,直視他近距離的深邃黑瞳。

「眼楮閉起來。」濕熱的氣息緊貼著她的唇,似搔癢又似挑逗,他輕聲誘哄道。

如擂鼓的心跳聲透過緊貼他胸口的掌心傳遞到她身上每個細胞,元芯藍像被催眠了似的,乖順地閉上水眸,無聲地應允他的親吻。

滑溜的舌勾刮著她漂亮的唇形,海塵安大膽地撬開她的牙關,探索般地舌忝吮過她每一顆小巧的貝齒,貪婪地汲取她唇內的甜蜜,就像一個嗜糖的孩子般,再多的糖也無法滿足。

大雨仍舊不停地打在屋頂上,但吊詭的是,原本听來極為吵雜的雨聲,此刻仿佛變得像樂曲般柔和,淺淺地滴入兩人的心房,也令彼此的呼吸變得急促、紊亂。

熾熱的唇舌翻攪出驚天動地的高溫,足以將彼此融化。

元芯藍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伸長手臂攀附著他的頸項;這個動作鼓舞了男人,勃發的熱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當他的雙手不再安分地爬上她的胸口,一道蒼老的聲音霍地響起。「哎喲,雨奈欸這麼大?也不開燈喔,黑黑暗暗的。」

熱吻中的兩人像瞬間被大雨打醒了似的,火速地彈跳開來,當客廳的大燈亮起之際,雙方已分開有一臂之遙。

「厚,嚇偶一跳。」元陳阿櫻眯起眼,雙手拍撫著胸口。「你們蝦咪時候回來啊?偶都沒有發現捏。」

「呃……剛、剛回來。」元芯藍舌忝舌忝干燥的唇瓣,赧紅的雙頰和凌亂的發,在在顯示才剛被「蹂躪」過的模樣。「雨太大了,你可能沒听到聲音。」

真尷尬啊!要不是阿嬤適時走出來,恐怕他們就要在大廳上演限制級戲碼,真教人害羞哩!

「啊兩個怎麼全身濕答答?」元陳阿櫻似乎沒發現兩人之間有啥不對勁,卻注意到他們幾乎全濕透了。「緊緊緊,緊企你房間洗澡,阿嘸感冒丟害嘍!」

或許是心里有鬼,元芯藍心口一提,連忙指著房外的大浴室。「那……他用外面的浴室啦!」而她的房間因為是套房,還另闢了一間小浴室,她可以回房梳洗。

海塵安聳聳肩,不置可否。

「那間沒瓦斯了。」元陳阿櫻走到桌前倒了杯開水,慢條斯理地啜飲著。

「啊?!」元芯藍傻眼了,怎麼這麼剛好?「什麼時候沒的?」昨晚阿嬤不是還用過的嗎?怎麼說沒了就沒了?

「早上嘟厚用完了,要再叫喔,嘸燒水啊。」元陳阿櫻平穩地回答道。

海塵安憋住笑。這瓦斯桶還真懂人性,適時的選在早上用盡,真乖。

「攏企你房間啦,不要讓‘阿安’洗冷水。」元陳阿櫻催促著,叫喚海塵安的方式既親切又自然。「緊企緊企!」

元芯藍進退兩難地看了眼海塵安,視線不經意掃過他的唇,想起剛才熱情如火的吻,她便一陣腿軟。「不……不好吧?」

「蝦咪不好?企啦企啦,偶要看一下電視,嘜吵!」元陳阿櫻難得的板起臉,再度催促,緩步踱到電視旁扭開電視。

兩個小輩互看一眼,著實拿這固執的老人家沒辦法,只得認命的各自拽著毛巾進房去。

海塵安果然是位紳士,禮讓女士優先;當元芯藍進到浴室沖洗之際,房門傳來輕叩聲。

海塵安將門打開,元陳阿櫻就站在門外。「阿嬤。」

「阿安欸,你嘸衣服可以換厚?」只見元陳阿櫻拍了拍手上的白色汗衫,樣式很是老舊,看來有點年代。「你的漢草跟芯芯的阿公差不多啦,偶前兩天才拿出來洗過,正好給你換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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