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治惡男 第1頁

第一章

相親,是尋求終身伴侶的途徑之一。

在現代人如此沉重的生活壓力和負擔之下,某些時候並不是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在「浪漫」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上面。

現代人沒有時間去追求自己喜歡的異性,更沒有時間去制造如小說里一般多的偶遇和邂逅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慘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真有那個時間和機會,我們只能給他恭喜和祝賀,即使結局未必盡如人意。

因此,在中國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傳統思想里,想找到理想伴侶的曠男怨女……

呃,不,是年輕人,他們就必須借助于婚友社這種管道,來順利尋求到他們的另一半。

當大部分人都感到需要的時候,某些適時的「附屬商品」便會順勢而生。

有種不為人知的行業,我們姑且稱之為「相親代打」。

那是種以相親為職業,卻打死不會跟對方看對眼,總是拒絕的一方,大多是婚友社特聘的「專員」,以免入社社員不夠亮麗搶眼而造成生意不佳,是一種正當、說出來卻又覺得尷尬的工作。

石嫫女便是這個行業的個中翹楚。

她喜歡這樣的工作,待遇尚可,又可以認識很多人;雖然大部分是男人,而且是鐵定會被她三振出局的男人,但她卻因而認識很多異性,這讓她感到既新鮮又有趣。

「石小姐平常有什麼嗜好?」男人扯開親切的笑臉,難掩眼中的愛慕之意。

淡淡地睞他一眼。

曾豪嘯就是公司今晚安排給她的「工作」,這個人呢,長得還挺順眼的,看起來就是忠厚老實的好男人模樣,就可惜身高「不能盡如人意」。

以她將近一百七十公分的修長體態,應該是貼近模特兒的標準了,這男人卻讓她覺得自己腳上穿著高跟鞋是一種罪過。

老實說,她真的能體會曾豪嘯需要來找婚友社的原因和理由。

畢竟現在的女孩子還是擺月兌不了三高條件的迷思──學歷高、薪水高,最後當然就是身高得夠高。

曾豪嘯學歷不賴,至少也碩士畢業;薪水待遇也不差,好歹也是個外商公司的主管級人物;可惜就可惜在他的身高差強人意,加上他自己的眼楮像長在頭頂上那般挑,所以才會一直找不到合意的對象。

「我這個人沒什麼太特別的嗜好。」彈了彈修整完美的指甲,她對指甲上的彩繪滿意極了。「你知道的嘛,女人家愛的不就是那些消遣嗎?逛逛街、泡泡SPA,頂多就是上PUB跳跳舞,還能有特別的地方嗎?」

她說的全是時下一般年輕人愛去的場所。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那些活動,除了SPA她還挺喜歡的之外,逛街和跳舞都是太耗費精神體力的活動,只會磨損她的青春,她並不是很「甲意」。

不過這就是她的專業。她需要表現出自己是花花女和拜金女的假象,好讓男人主動打退堂鼓。

萬一男人還不識相,那麼就得用上較為委婉的拒絕方式,恐怕還得延後一、兩次用餐時間才能Ending,而那通常會讓她有點沮喪,覺得自己的「任務」執行得不夠完美。

曾豪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她的興趣和自己會相差這麼多。「這樣啊那、那也不錯,來,吃飯、吃飯。」

仿佛她听不懂人話似的,曾豪嘯低下頭大口大口地扒飯吃,好象吃慢了點,就會被她生吞活剝似的。

淺淺地暗嘆一口,她知道自己又完成了一樁勾當呃,是工作。

她並不覺得男人這樣的反應有何不妥,畢竟現在的經濟環境如此不景氣,每個人除了得看緊自己的荷包之外,還得看緊另一半的荷包。

幸好,曾豪嘯算是那種很容易完成的「Case」。

她最怕遇到那種死纏爛打的臭男人,女方明明就擺明了不中意他們,偏偏那些人又不懂得「放棄」兩個字怎麼寫,夸張的程度甚至連跟蹤都用上了,害得她差點沒上警局做筆錄,因此她還比較喜歡接像今天這種很快就知難而退的案子。

另外還有一種,就是往往跟她變成朋友的「客戶」──這樣稱呼他們有點失禮,但她的確是這麼認定的。

那些人通常有些共通點,譬如溫文有禮;他們會在言語和肢體上與她保持適當的距離,卻又明白表現出對她的興趣。

雖然最後都讓她給Fire掉了,但他們都好風度地接受,甚至在某些地方不經意相遇時,還會點頭打個招呼什麼的,她最喜歡這種男人了。

老實說,有幾個她還拒絕得不是挺心甘情願的呢!

輕輕暗嘆一口氣,她順從地听話吃飯。

她並不喜歡失敗的感覺,如果她不能做到讓男人被拒絕得心平氣和,她就算搞砸了一件工作。

她很討厭那種挫敗感,因此任何細節她都要做到完美,即使是吃飯這種微不足道的要求。

她噙著淺淺的笑,緩緩張開美麗的紅唇,慢條斯理地吃將起來。

就在石嫫女和曾豪嘯的座位斜右方不遠處,約莫隔了兩、三張桌子,有兩個男人悄悄地注意著他們的動靜,小心的不被任何人發現。

「就是那個女人?」其中短發的那個男人眯了眯眼,凝著石嫫女的眼不曾離開,擺明了詢問身旁綁了束發辮的男人。

長發男人帶著點藝術氣質,眉眼間顯得有絲輕佻。「嗯,我有好幾個同事全『掛』在那女人手上。」

幣短發男人不置可否,對朋友的用辭感到有絲不耐,微微挑起眉尾。

「鄂楠,你覺得怎樣?」男人有點急躁,拉了拉朋友的袖子。

鄂楠好笑地睞他一眼。「我還能覺得怎麼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又沒有惹到我頭上,我犯得著去招惹她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翻翻白眼,男人臉上的扭曲線條似乎加深幾分。「你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不找你幫我的同事們出氣,找誰?」

「包括你嗎?卞子。」鄂楠邪笑地調侃了句。

卞子和鄂楠從事的都是信息業,所以他口中的同事好歹也全算是電子新貴,會全部被那個女人「終結」掉,說出口的確不怎麼光彩,難怪他們會想出口怨氣。

卞摩樹陡地脹紅了臉,一副被拆穿的窘態。

他微低下頭,淺淺地嘆了口氣。「你是怎麼猜到的?」

他並沒有向鄂楠坦承,自己也是讓石嫫女「終結」掉的男人之一,因為那實在是太丟臉、太沒面子了,所以他只能拿其它同事當擋箭牌,沒想到還是被鄂楠看穿了。

「很簡單吶,要不是你的事,你有必要這麼積極嗎?」聳聳肩,鄂楠一點都不認為這有什麼難猜的。

「我以為自己可以偽裝成為同事兩肋插刀的英雄,料不到你還是拆穿我狗熊的真面目。」卞摩樹悻悻然地把開水灌進喉管里,仿佛可以藉此洗刷掉他的「污名」。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拍了拍卞摩樹的肩,鄂楠有點受不了他的多愁善感;即使他這個樣子並不是第一次「發作」,可還是讓人冒出雞皮疙瘩。

「這本來就是雙方面的事,你總不能要求人家女孩子第一眼就愛上你吧!那太強人所難了。」

況且那女人的條件不差,長得漂亮又帶有一點冶艷的氣質,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副魔鬼般凹凸有致的身材,難怪男人們會前僕後繼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卞摩樹眨了下眼,陡地沒來由的神秘起來。「這點你就說錯了,不是雙方面的事,而是一樁見不得光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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