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Tao和宋先生的體型的確相似,笑容和聲音都時有雷同之處,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荒謬,但她就是吊詭地會將他們兩人聯想在一起!
「呃」抹了抹臉,Tao心頭揚起一抹深沉的無力感。
「算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約略猜得到他也不太好意思,既然他說不出口,由她來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差別。「可不可以麻煩你先離開一下?」
「干麼?」他挑眉。
她的不以為意,讓他內心里的歉疚感稍稍敉平了些.但,他為什麼得先離開?說句不怎麼好听的話,他倒覺得這樣躺在床上挺好,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些.「你、你在這里,我怎麼起來穿衣服?」吸吸鼻子,看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她的心情無底限地往下掉。「我想回家了。」
完蛋了,養父母一定找她找翻了天,再怎麼說,她都不曾這麼晚還在外頭游蕩,更別提還跟一個野男人……呃,他們不認識的男人曖昧地躺在床上。
她閉了閉眼,實在無法想象萬一讓養父母知道她不檢點的行為……
撥開她額前的發,發現她明顯地退縮了下上這讓他才歇下的慍惱又萌芽復蘇。
「現在三更半夜的,我怎能讓才剛上過床的女人回家?」一個大翻身,隔著被褥壓上她毫無防備的嬌軀,他馬上感覺自己蠢動了起來。
「你……」詩虹雨張口結舌地震驚至極,身體像在瞬間被石膏凝固,僵硬得不敢動彈。「我、我可以自已回家,沒、沒關系的!」
他嗤笑一聲。「別太天真了,我是根本沒打算讓你回家。」
「你瘋了!走開,我要回家!」她驚極生怒,惱火地捶打他的胸膛。
猛地攫住她的細腕,他眼露凶光。「夠了喔你;是你心情不好我才陪你的,平常大爺我可不干這麼卑微的事!」
是啊,他從來都沒有安撫女人的習慣;他是溫柔,他是體貼,但這都僅止于表象,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般令他傷腦筋、掙扎又矛盾。
「我沒有叫你這麼做!」就算她有這樣想過又如何?.他該知道她的處境,該知道她的未來是屬于另一個男人,千不該萬不該還在此刻動她的腦筋。
她不想知道他竟是如此卑劣的男人!
Tao差點沒讓她給氣死。「做都做了,不然你現在是想怎樣?.」他惡劣地持續那個未曾實現的謊言。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回家!」她委屈地撇撇嘴,酸意竄上鼻尖。
「不準!」他真的火大了,除了那對不負責任的爸媽,從來沒有人可以令他如此生氣!
「這是我的自由!」他大聲,她的嗓門也跟著大了起來,積壓太久的情緒在此刻全數爆發出來,她使盡全身的力量朝他大吼。「我就是要回家你奈我何?這里是你的地盤,我留在這里也沒用!」
他的眸變得黯沉,嘴角因她的憤怒而泛起邪笑。「有,你當然有用。」
「什麼?.」她的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凝著他那邪惡到不行的笑臉,她全身的毛細孔不由自主地泛起疙瘩。
「反正我們做都做過了,再多做一次也無所謂是不?」大腦主動下了指令,他不放手了,對她,他勢在必得。
「你……唔!」
由不得她發出任何氣死人的拒絕,Tao猛地俯身攫住她微敢的紅唇,用盡他所能想到的挑情技巧吮弄她的紅唇、檀口,直到她不再僵硬、不再抗拒,有的,只是止不住的顫抖和嬌喘。
詩虹雨不斷調勻呼息,直到她找到說話的氣力。「Tao,你、你不能……」
「為什麼不能?」他不再接受她的拒絕和反駁言辭,他就像栗悍的狂獅,一旦鎖定目標,斷然沒有更改的余地。「我喜歡你,男人想跟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
詩虹雨悸顫了下,美眸圓瞠。「你、喜歡我」」
她自認為不是什麼國色天香.性格上更沒有吸引人的開朗大方.她實在不曉得自己哪一點夠得上吸引他的條件,尤其他又是一個如此出色的男人!
這是她連作夢都不敢想象的事!
「不僅如此,你也喜歡我,不是嗎?.」他愛極了她每每被自已擾得說不出話來的可愛模樣,或許就是她天真得過分這一點,教他沒來由地放不下吧?
「我?!」有嗎?她有喜歡他嗎?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般女孩子面對喜歡的男人,大致上有兩種反應。」輕啄她紅女敕微腫的粉唇,他發現自己愛極了她的味道。「不是緊緊粘著那個男人,就是故作矜持地對那男人不理不睬;你,就是屬于第二種。」他兀自分析道。
是這樣的嗎?她真的是那種故作矜持的女人嗎?.「不,我不是……」
「是,你是。」現在可管不得她認不認了,反正他就是自以為是地將她歸類為那一類.「不然你不會每次見到我都想逃,因為你怕愛上我,所以你才會不斷地想逃。」
瞧他說得頭頭是道,詩虹雨幾乎被他洗腦了,她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如同他所說的一般,其實喜歡上他而不自知?.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拒我于千里。」可憐的女人,她永遠不會知道當一個女人迫不及待地想撇清跟男人的關系時,只會挑起男人更強烈的征服感和佔有欲。
當然.他不會愚蠢地告訴她這一點,至少在完全得到她之前。
詩虹雨沉默了。
其實她早就隱約察覺,自已對他莫名其妙的思念和排拒上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經驗,在所有她認識的異性身上。
但是她有這個資格和條件,去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嗎?撇開她身為一個養女的身分不談,就她怯懦的性格和封閉的生活方式,她有那個勇氣去愛他嗎?
或許Tao只是單純地因為頭一回遇上她這種與他性情迥異的女人,所以一時之間迷惑了,畢竟世上根本沒有人可以保證任何一個愛情的長久。
如果她真能撇開一切現實,飛蛾撲火般地投奔到他懷里,那麼,她又有多少勇氣可以承擔失敗?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到時候她承受得起嗎?
「你又在想什麼了?」每當她沉默,就是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刻,而那住往不是他所樂見的情形上道讓他不禁蹙緊眉心,審視般地凝望著她。
搖了搖頭,她說不清自已復雜的心緒。「沒,我只是覺得我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不要用那種似是而非的無聊借口敷衍我!」這種話他听得多了.他的父母、他的朋友,多的是說這種言不及義又沒有誠意的話,他夠厭煩的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無辜地眨了眨眼,她淒楚地笑了。
是.她發現自已真的喜歡他。
不論是他陽光般的外形還是率性而為的脾性,或許那全是她無法做到、而他全都具備的極端差異吸引了她.,但現下已不再是探究這個問題發生的時刻,他要的是答案,而答案,正緩緩地在她腦子里浮現。
「虹雨?」他屏氣凝神,不記得自已上一次如此緊張是在什麼時候。
「我是個即將成為別人妻子的女人」她還在猶豫、還在掙扎,承認與不承認兩種解答在她心頭拉扯,如何都分不清輸贏。
「難道你不能拒絕?」這個問話感覺十分吊詭,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他還是月兌口而出。
詩虹雨搖了搖頭。她太清楚自已的身分和在詩家的地位,更遑論養父母將她拉拔大的恩情,她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