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她的收支與往常接外件時差不多,竇嗣丞便將白天處理不完的公事留至下班後,兩人再留在公司或到他家里「加班」,算是額外給她「打零工」的機會。
沒辦法,那女人總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堅持,說什麼「他們之間非親非故,所以她沒有權利可以接受他的幫助」之類的話,听來著實教人氣餒萬分。
所以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之下,他只好采用這個變通的辦法,不僅讓他處理公事的速率加倍,更可以爭取與親親女友獨處的時間;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在不被她察覺的情況下,加減暗中幫她一咪咪──簡直是一舉N得!
所以他們今晚才會聚在他家,為的就是處理部分白天未完成的工作。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工作令她體力不勝負荷,或是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她今晚的臉色竟蒼白得嚇人!
噢~~他只是想暗中幫幫她而已,並不是真心想將她當成機器人,日也操、暝也操,這樣他可是會心疼死欸!
所以適度的關心是絕對必要的。否則萬一親親女友說他不夠體貼、不夠注意她,那麼他就只有一個下場──吃不完兜著走!
甄孝齊虛弱地搖了搖頭,她不曉得該不該跟他坦白這個事實。再怎麼說,「另類」總是他們竇家的企業,撇開男女朋友的關系不談,他和她還有敏感的上司下屬關聯,這讓她踟躕、猶豫,無法下定決心。
「對不起,我只是累了。」這句話彷佛成了全世界所有藏有心事的人,拿來當隱瞞作用的借口,她累得無法思考更多,只能用最淺顯也最易懂的言詞來搪塞他。
「是太累了吧?」賓果!丙然跟他想象的情況不謀而合!「那今晚就做到這里,妳好好休息,剩下的部分我們明天再做。」
「嗣丞……」痴痴地瞧他一眼,甄孝齊發覺自己似乎變得軟弱了。
以往,整個甄家最強而有力的臂膀是她,所以她只能義無反顧地扛下所有重責大任,而且完全沒有足以依賴推托的對象;但現在不同了,她有他,有他在背後為她撐腰、顧前顧後,像一個令她安心又放心依靠的穩固屏障,因此她軟弱得理所當然而迅速。
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她迷惘了……
「別想太多,這陣子給妳的壓力太大,對不起。」他太了解她那頑固到不行的責任心,于是就很自然地將所有罪過往自己身上攬,想藉此軟化她的堅持。「還是我撥個電話,妳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了?」
「啊?」她驚跳了下,驀然脹個大紅臉。「住、住這里?!」
老天!她不是故意用這麼高亢且顫抖得令人生疑的聲調講話,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瞇了瞇眼,竇嗣丞雙頰閃過狼狽的紅痕。「妳放心,在妳這麼不舒服的情況下,我沒興趣對妳亂來。」
真是!這女人在胡思亂想什麼?害得他也跟著心浮氣躁了起來!
咬了咬唇,她為自己的多想而羞赧,小手不自覺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對不起,是我不好……」
「算了算了!去,去洗個澡!」微慍地將她由位子上拉起,將她推往客房的方向。「我去幫妳撥個電話回去,免得伯母擔心。」
「嗣丞……」他是不是生氣了?被人這般誤解,任何人都會生氣的吧?她突然覺得腳步好沉重呵!
回頭瞪她一眼,他像在趕雞只回籠般揮了揮手。「去去去,快去!」
低下頭,她欲走還留地走進客房,很快地讓自己置身于不斷冒出熱水的蓮蓬頭底下,一顆疼痛的腦袋逐漸恢復正常。
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自己到底該不該跟他坦白工作上出現的嚴重失誤……
※※※
迷迷糊糊地被敲門聲擾醒,甄孝齊這才發現自己竟在浴白里睡著了!
她慌慌張張地由微涼的水里爬出浴白,找到放在架上的大毛巾包住頭發,再套上掛在壁勾上的白色浴袍,赧紅著臉將門打開──
「怎麼洗那麼久?」竇嗣丞一臉擔憂地審視她的神色,在看不到任何異樣之後微松口氣。「我還以為妳在浴室里暈倒了咧!」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當然,他不是沒想過沖進浴室「英雄救美」,但一想到她是在里頭洗澎澎,他就感到既興奮又痛苦。
之所以會興奮,是控制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窺視心態,而痛苦,則是他已事先夸下海口,絕不會趁她不舒服之際「伸出魔掌」;在兩方勢力相互較勁的情況之下,的確讓他的理智和經過一場激烈混戰,惹得他苦苦壓抑滿腦子綺麗甜蜜的遐想。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讓你擔心了。」
她聳著肩的樣子好可愛,可愛得令他的心軟化,而身上的某個部位卻迅速變得堅硬!
「我只是不小心睡著……咦?」
猛然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摟入壯碩的懷里,他緊摟著她,緊得幾乎讓她無法喘息,埋在她頸窩間的俊顏微微扭曲。
「嗣丞?」他……「唔!」
賓燙的唇舌尋至她的粉唇,他急躁地吮住她的疑慮,以全然侵略的姿態舌忝吮她口中的芳香,直教她體內的血液不按正常秩序、混亂地到處亂竄,引得她犯疼的腦子更為暈眩了──
當他好不容易願意放開她了,她的雙腿卻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微微癱軟了下。
「對不起!」他依舊摟著她,並不著痕跡地撐著她虛軟的身子。「是不是嚇到妳了?」他沙啞地問了句。
急促喘息的甄孝齊又累又羞,臉紅心跳地輕輕搖頭,小手攀緊他身上的白色休閑棉衫。「你……為何要道歉?」
他們已經由同事關系演變成情侶,雙方之間有些親昵的小動作是在所難免。
偶爾,在一些親吻或摟抱的舉止間,她會不經意地察覺他的,卻總是紳士地忍住了,就是為了伯嚇壞她吧?
其實算算日子,他們交往也有一、兩個月了,竟然還沒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她也覺得頗不可思議呢!
不是她不知羞,而是在任何事都變化得如此快的二十一世紀,太過閉塞的觀念已經不再是矜持的表現,她也想感受他的體溫吶!
「我答應不踫妳的。」淺淺地嘆了口氣,他懊惱自己的意志不堅。
她嬌嗔地捏了下他的肩窩。「那你……還抱著我做什麼?」
「噢~~」他突然瑟縮了下,抱著她的手臂似乎更用力了。「該死!」
「嗣丞!」真要命!他抱那麼緊做什麼?甄孝齊的臉擠壓在他壯碩的胸肌之間,差點沒將她的臉壓到變形。「你弄疼我了!」她為了挽救自己的小命而輕喊。
「天吶~~」很抽口氣,他已經很努力地壓制自己的,偏偏這該死的女人竟還掐捏他最敏感的肩窩?!這不是存心逼瘋他嗎?「孝齊,不要捏我的肩窩!」
努力推拒他壓迫臉龐的胸口,甄孝齊無辜地眨著眼,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肩窩?為什麼?」
像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她狐疑地再次戳刺他的肩窩,渾然不覺自己正在火上澆油!
「甄孝齊!」全身泛起一陣酥麻的疙瘩,他又驚又難受地低吼一聲,再次猛鶩地吮住她微啟的紅唇。
甄孝齊瞠大美眸,感受他在口腔內橫沖直撞的火舌,隱約之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每個人身上都有敏感的地方,例如她的手腕、脖子、胸部等地方。該不會……該不會她適巧踫觸了「不該踫」的地方,所以他才會表現得如此激動?
驀然,他松開對她的箝制,遠遠地將她推離一臂之遙,大口大口地喘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