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要的愛情。
倘若非得放開呂宗翰才能回歸自己的本質,她寧可選擇在自己的妒意還沒強烈到傷害任何人的現在就放手,而不是等到自己不由自主傷人之後,才不得不遺憾的面對。
「我大驚小敝?!」桃桂瞪圓了眼。
啊……氣死人了!她找錯了談判的地點!若不是挑選在這種公眾場合,她便能放縱地大吼大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忌憚別人的看法,失策啊!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是妳的男朋友吧?男朋友要結婚,新娘不是妳,妳竟然還叫我別大驚小敝?!有沒有搞錯!」樂樂不瘋,她就受不了先瘋了!
「桃桂,每天都有愛情誕生,也每天都有愛情死亡,緣起緣滅實屬正常,別看得太重了。」攤開社會版,情殺、為情自殺,那樣做真的值得嗎?這段沒了再來一段,總會遇到好的吧?一旦做了傻事,任何機會都沒了,也別妄想會有好的降臨。
她由一開始的抗拒、憤怒、頹喪,繼而到現在這樣說得豁達,其實是在心頭不斷翻攪才推斷出來的結果。
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如果一切都已是無法挽救的事實,那麼,就讓它成真吧!
畢竟她也曾體驗過和呂宗翰在一起時的愉快,著實沒道理全盤抹殺掉它的美好。
「听听!這像我們樂樂會說的話嗎?」天啊!她是這麼倔強的一個女人啊!竟然在經歷一段感情之後,便有如此大的轉變?!
愛情,真是全世界最恐怖的東西!
「桃桂,是我說的沒錯。」扯開一抹苦笑,她端起微涼的咖啡一飲而盡,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然後斷然起身付帳。
失神地凝著樂樂的背影,桃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不要像樂樂那樣「性情大變」,但若是愛情那種「妖怪」找來了,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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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竟然要將那個刻薄女人『資源回收』?!你是不是頭殼壞去了?」在得知呂宗翰放棄了「恰北北小姐」而就尖酸刻薄的阮娟娟,屈允堯忍不住大聲嚎叫。
「有那麼嚴重嗎?」跟阮娟娟沒什麼交集的項岳軍,不明究理的只感到好笑。
在接收到呂宗翰釋放出來的「喜訊」之後,幾個經常湊在一起的死黨們直接殺到他公司,將他「綁架」,架到他們經常聚會的那間PUB「質詢」。
除了屈允堯、項岳軍,參與綁架的「嫌犯」還包括田漢威,而項岳軍恰好是其間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一個,也唯有他到現在還笑得出來,一副不懂人心險惡般的無辜模樣。
「啊你新來的不懂啦!」揮揮手,屈允堯像個糟老頭般叨念了起來。「雖然恰北北小姐是恰了點,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上次她表現得不也挺好?你竟然還會回頭再去啃那株草?!我看我得到腦科幫你掛號子!」
「我好得很,不需要醫生。」呂宗翰冷睨他一眼,不想多加解釋。
李組長有交代,越少人知道這個計劃越好,因為其他和這件案子不相干人,極有可能在不經意間將整個計劃泄漏出去,這樣比不做還糟,只會讓歹徒更加防備而已。
他的幸福就看這一役能否成功,再拖下去他不僅沒辦法對樂樂交代,也會對自己當初的婦人之仁感到唾棄,所以,只準成功不許失敗!
「不是腦袋有問題,難道是她給你下了什麼符,才會讓你看不清現實?」田漢威難得的不嘻皮笑臉,竟是為了好友的感情事,只因這麼讓人跌破眼鏡的結局著實令人太難以接受。
「事情沒那麼復雜,你們也未免想太多了吧?」呂宗翰煩躁的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如果你們真是我的朋友,就該誠心地祖順我跟娟娟,而不是一徑兒潑冷水。」
「啊啊啊!你真的沒救了你!」田漢威的正經持續不了多久,既然事實難以改變,那麼——「給我韓樂樂的電話,我要去安慰她!」
屈允堯聞言大翻白眼,項岳軍還在狀況外,搞不清恰北北小姐等同于韓樂樂,呂宗翰則是神色一凜,雙唇緊閉不語。
「快啊!傍我樂樂的電話!」田漢揪住他的領帶逼問。
「呃,需要幫忙嗎?」陡地一道男音介入,輕易得到在場四位男性的注意。
撥開田漢威不禮貌的手,呂宗翰明顯松了口氣。「沉覓,沒事,朋友鬧著玩的。」
「是喔?那就好。」高沉覓解除戒備地露齒一笑。
「你怎麼剛好也到這里?坐下來一起聊。」呂宗翰為他拉開椅子,大方地邀請他入座,一點都不像被綁架的「肉票」。
「剛好想喝點小酒就來了。」和其他人點頭致意,高沉覓坐了下來,向侍者點了杯威上忌。「你怎麼還有空在這里喝酒?不是應該很忙嗎?」他的婚禮在耀達里傳得沸沸揚揚的,加上不久前才傳出他和韓樂樂的戀情,更讓這場婚禮增添幾分神秘,在同事間引起多方揣測。
「花錢消災啊,反正那家伙錢多,花幾個錢死不了的!」屈允堯酸溜溜地損道。
「呵,說的也是。」一人一款命,有錢人出手就是不同,高沉覓尷尬地笑了下。「不過我倒是一很意外你跟娟娟……你知道,先前你才和那位插花小姐……」
「那笨女人被甩了,等著我去接收。」田漢威才不管呂宗翰臉色難不難看,總之他對韓樂樂的印象下錯,追求看看又何妨?
「你自己麻煩事一堆,干麼去淌這趟混水?」項岳軍忍不住插話,提的是田漢威工作上遇到的難題。「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想去招惹另一個?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誰說我搞不定?!」田漢威脹紅了臉,眉頭攢得死緊。「我的事情自然有解決之道,倒是你的保全穩不穩當?可別又發生命案,到時搞得名譽掃地。」他不甘示弱地回敬項岳軍一記回馬槍。
項岳軍極有信心地扯唇一笑。「放心,交給我一切搞定!」
「!」田漢威下客氣地哼道。
「沉覓,到時你可得來喝我跟娟娟的喜酒,最好帶著女朋友一起過來。」呂宗翰耐著性子將那些碎嘴的男人當成隱形人,兀自和高沉覓接續之前的話題。
「我哪有什麼女朋友?你太看得起我了!」高沉覓靦腆地苦笑。
「公司里女同事這麼多,你一個都看不上眼喔?」這眼界也未免太高了點,他公司里的職員可都是精心挑選餅的,尤其是業務部,個個長得如花似玉。
「這種事不是看上眼就行的,也得對方願意。恐怕在你還沒確定死會之前,全公司的單身漢都交不到女朋友吧?」高沉覓自以為幽默地揶揄道。
「他哪里好?眼楮都瞎了,我看下半輩子也廢了。」屈允堯惡毒地低咒。
「啊?」高沉覓頓時滿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接腔才好。
「別理他們,瘋言瘋語的。」
不怎麼明亮的PUB,一如不怎麼明亮的心情,在幽沉的夜,悄悄滲入一絲陰郁
阮娟娟前鄰居的案子迅速偵破,過程之戲劇化令人跌破眼鏡!
因煙毒案件被通緝的嫌犯被逮,意外牽扯出那件案子,只因死者也有煙毒前科,警方在可有可無的狀態下,無心插柳地逼問一番,竟然就逮到真正的凶手,令人不禁感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原本欣喜所有事情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但凶嫌如何都不承認自己撥打過無聲電話給阮娟娟,倒是對恐嚇電話承認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