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女孩 第5頁

胡少韋有些尷尬,訕訕地打開啤酒拉環,兀自喝了起來。「任先生真是個守法的好國民。」

「這是我的工作習慣。」他的話很酸,但任達驊假裝听不出來話里的酸意。「每個人工作時都有一定的規矩和習慣,相信胡先生也不例外。」

吞下喉嚨里的啤酒,胡少韋抿唇點頭。「我離開台灣一年了,回來還得重新適應。」

「相信以胡先生的才干,這應該不是件難事。」說來任達驊也見過人生百態,心知那是胡少韋的自謙之詞,他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只是順口回他句好听話。

胡少韋的眸光一沉,直接切入他想知道的問題。「任先生跟祁淇很熟?」

其他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祁淇正巧在此時發出夸張的爆笑聲,引起交談中兩個男人的注意,同時將目光定在她身上,將她的笑靨仔細地看進眼里。

「嗯,很熟。」收回目光,任達驊舉起水杯,將剩余的檸檬水喝光。「熟得不能再熟了。」就像自家人一樣。

「那……你們常會踫面?」胡少韋又問。

任達驊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隱隱猜測到他的意圖。「胡先生想問的,應該不是這麼表面的問題吧?」

「呃……」胡少韋臉上浮現一絲窘態,是那種企圖被拆穿的窘態。「其實我想問的是,祁淇她……有沒有要好的男朋友了?」

他提這個問題的動機很簡單,表面上看起來是尊重任達驊房東的身分,說穿了是明白地彰顯自己想追求祁淇的意圖;並且暗示任達驊既然之前不曾行動,往後就得知道要「非禮勿動」。

隨意拿起桌上其他人沒動過的水杯,將水杯里的檸檬水倒進自己的杯子里,任達驊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事,你不覺得直接去問當事人比較好?」

胡少韋若有所思地鎖住他的側顏,好半晌才又開口。「難道……任先生對祁淇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好感?」

不知怎的,胡少韋的問題讓任達驊憶起今天早上被她踫觸後,身體產生的敏感反應,他不覺心口一驚,下意識回避胡少韋的目光。「沒有。」

「真的沒有?」胡少韋就是覺得不放心,忍不住再次追問。

「既然不相信,為什麼還要問呢?」微嘆口氣,任達驊著實不喜歡PUB里這種陰暗嘈雜的氣氛。「祁淇就像我的妹妹一樣,你期待我對她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沒有。」胡少韋語塞了,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懷疑別人人格感到內疚。「抱歉,我只是……」

「我覺得你接下來的話,應該在和祁淇獨處時跟她說比較好。」哎~~這個人到底會不會追女孩子啊?他是堂堂的男子漢,可不需要男人對他甜言蜜語。

「呃,我知道了。」

一票人又喝了一個多小時,任達驊也無聊地呆坐了一個多小時。他猜得沒錯,除了自己還算清醒之外,其他人差不多也醉了六成;尤其是祁淇,那丫頭根本就茫酥酥地手軟腳軟,真是個超級大麻煩!

算了,送佛送上西。他一個個將他們扛上自己的豪華計程車,依著還不算太醉的人指路,左彎右拐,直到將最後一個胡少韋丟出車外,他才載著祁淇轉往回家的道路。

「喂,祁淇,到家了!」停好車後,他下車打開她座位旁邊的車門,發現她根本就睡糊涂了,忙拍了拍她的臉頰,企圖將她喚醒。「醒醒,你該回去了!」

「呀……」祁淇的臉紅似火,仿佛沒听到他的叫喚,卻不由自主地抓搔著手臂。「別吵嘛……好癢!」她含糊不清地咕噥著。

好癢?任達驊蹙起眉,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這丫頭該不會起酒疹吧?拉高她的袖子,藉著騎樓下的燈光看清她的肌膚──紅紅白白交錯的膚色,證明他的猜測無誤。

靠!他的預感從沒這麼靈驗過!懊死!真是烏鴉嘴!

「起來了祁淇,我想你泡個冷水澡可能會好一點……」

任達驊不斷地拍打她的臉,下手卻又不敢太用力,所以喊了數十聲,她還在那邊「好癢、好癢」地喊個不停,卻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著實讓他傷透腦筋。

「該死的,現在怎麼辦?」他自言自語地敲著車頂蓋,夜晚的寒風吹起,吹散他滿心煩悶。

不管了,總不能就這樣讓她發著酒疹,極不舒服地在車里窩一晚吧?他可做不來這麼殘忍的事,還是先帶她回去好了。

煩悶地打開店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到樓上的備用鑰匙,再走回車邊將祁淇一把抱起,然後用腳粗魯地將車門踢關而上,管他幾百萬的車,先搞定這女人比較要緊!

第三章

悔、不,當、初!

任達陣恨不得自己一開始就狠下心,別理這個喝得爛醉的蠢女人,將她丟在車上或干脆丟在大馬路邊就算了,何必辛辛苦苦地將她扛回來?

一時心軟,他拿了備份鑰匙開了她家的門鎖,一進到她的屬地,他就後悔了。

瞧瞧她把房子打點得多麼溫暖舒適,沒人的時候還點著微黃的薰香燈,令人在夜晚備覺溫暖,跟他那在車場後方為自己安置的小房間截然不同。

她將房間布置得窗明幾淨、溫馨甜蜜,還有很多小小精致的可愛布偶妝點其中,雖然跟她愛搞怪的外形不太搭軋,但或許家才是完全反映主人性格的地方吧?她不過也只是個年紀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啊!

反觀他的房間,有時隨手就將修車的工具帶回房里,穿髒了的衣服也隨意堆置在牆角、床底,牆面上還有斑駁的油污,簡直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為什麼只是上下樓層,兩個地方會差這麼多呢?或許該說他沒有這個房間的女主人那般蕙質蘭心吧?!

撇開這點嫉妒不說,他將她如貨物般扛進她的房間,除了她仍是不斷地喊癢之外,她幾乎沒有任何抗議地由他隨意處置,所以他也就跟著隨隨便便了。他直接將她往床上一丟,拉起棉被幫她蓋在身上,然後轉身準備走人。

「嗯……」原本燥熱的體溫,加上棉被的覆蓋,很快地讓她感到更為不適。

「水……我要水……」她扭動著,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看來楚楚可憐。

任達驊頓住腳步,回頭看她一眼,蹙起眉心懊惱地低咒了聲,便沒骨氣地踱到客廳為她倒一杯白開水。

「吶,開水。」扶著她仰起上身,他小心且徐徐地將開水喂灌到她口里,有種變身菲佣的錯覺。「小心點喝……喂,都流出來了!」真要命!三分水倒了兩分,全讓她的衣服、領口喝了去,她到底喝夠了沒?

「呀……」舌忝了舌忝微濕的紅唇,她的指尖貼著頸部的肌膚,毫無知覺地順著水的流向緩緩滑向自己濕濡的領口,那徐緩且不自知的煽情舉動,恍若挑逗一般,淺淺地勾動任達驊的每一根神經。

他深吸口氣,狠下心來決定放她一人「自生自滅」!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種情境怎麼可能無動于衷?再怎麼坐懷不亂的君子都該有點反應吧?除非他不是男人……或者是同性戀。

「不要……」或許感應到身邊的溫度即將消失,祁淇毫無所覺地揪緊他的領口,臉頰微微在他胸口磨蹭。「好癢……好熱,我好難受……」

身上像有幾百萬只小蟲子在爬、在啃咬著她一般,她需要點什麼來驅趕這種恐怖的錯覺;而最直接的,自然是在她身邊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讓她倚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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