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穩定的事業,再來也是該完成人生另一個階段的大事了,省得每天被郝爸凌遲的眼神射殺得體無完膚,老質問他什麼時候對他女兒負責?
「噢~~」噢!他真的是那個意思!郝慈恬樂得快昏倒了,她緊攀著他的手臂,借以支撐自己的重量。「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矜持地,她不好意思太快說出自己的意願。
康立修的心髒快停了,為她的臨陣抽腿。
他要的可不是一句「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虛泛的答案,他要的是肯定句,很肯定的那一種!
懊不會她到現在還懷疑兩人的未來吧?那可怎麼得了!?
「恬恬!」急躁地捧住她的臉,他的濃眉皺成一條直線。「給我一個答案,一個字或兩個字,不用勉強,你自己選擇。」他本來就不是霸道的男人,所以能給她絕對的自主空間。
一個字,就是要;兩個字,就是不要。老天保佑,但願她給的不是第二個答案。
「一個字或兩個字?那就……」郝慈恬的腦袋原本就長得跟他不一樣,她陡地別起害羞的眼,輕輕地送給他三個字——「兩個字。」
晴天霹靂!
康立修料不到她選擇的會是自己最不想要的答案,頓時臉色變得難看。「為什麼?」
「嗯?」什麼為什麼?他又在問什麼」「你自己說的啊,一個字或兩個字,我覺得兩個字比較好。」
「什麼比較好?」他快跳腳了,臉部線條變得猙獰。「你知不知道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兩個字就是‘不要’,你真的不要嫁給我!?」
「咦?」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兩個字是不要!那……一個字呢?一個字是什麼意思?」
康立修快哭了,感覺自己對牛彈琴。「當然是要啊,笨蛋!」
郝慈恬瞪他。「你那麼大聲干麼?」
「你都說了不嫁我,怎麼我不能大聲嗎?」幾乎是咆哮,他同時回瞪她。
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直到郝慈恬忍不住笑場,這場對峙才算終止——
「還笑!」他想不到她的心腸這麼硬。「你可真無情啊,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而他,難受得好想哭喔!
「是你沒有說清楚,誰知道你的兩個字跟我想的兩個字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她一口氣說完,欲在胸口的笑意忍不住又躍出喉頭。
「什麼你的兩個字跟我的兩個字?」康立修難得也有腦筋不清楚的時候,被她的笑惹得像只發怒的雄獅,惱火地轉身背對她。「不準再笑了!」
「小器鬼!」抿抿唇,郝慈恬拉了拉他的衣角。「立修,你頭轉過來嘛!」
「不要!」他還悶呢!這次她不肯,下次他哪還有勇氣求婚?他可做不到一○一次求婚的壯舉,那是連續劇里才有可能發生的劇情!
「不听就算了。」嘆了口氣,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她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種幸福的感覺。「我的兩個字可是‘願意’呢!」
像被點了穴道似的,康立修坐在椅子上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才愕然地回頭攫住她的肩。「願意?你是說你願意嫁給我?」老天,他們兩人到底出現了什麼茶包,為什麼同樣的兩個字,意思卻是南轅北轍?
「是啊。」無辜地點著頭,她可一點都不心虛。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清楚?」他的情緒起伏太大,就快喜極而泣了。
「你也沒說清楚你的意思啊?」
「我說一個字或兩個字,一個字當然就是要,另一個當然就是不要啊!」這麼簡單的選擇題都不懂?
「可是,我的一個字是代表‘好’,兩個字是代表‘願意’,比較起來,當然是兩個字比較慎重嘛!」
「你那兩個答案有什麼不一樣?」
「沒有不一樣啊,只有慎不慎重的差別而已嘛!誰曉得你會誤會?」
「沒有人不會誤會的好不好?都是因為你沒說清楚……」
「欸欸,是你沒有給個明確的選擇答案,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還說?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嚇死!」
「誰知道你那麼脆弱嘛……」
就為了一個字和兩個字的問題,這對歡喜冤家又吵個沒完,全然忘了滿廚房的雜亂待整理,還有累極了的身體需要休息。
哎~~情侶吵架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記得吵小聲一點,當心被鄰居報警說妨害安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