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花完?一定還留下許多!」姜謙和不相信,認定雷剎托說謊欺騙他。
「老子天天山珍海味,再拿瑪瑙、琥珀作為打賞,怎麼不可能?」雷剎托豪氣萬千地說著,要姜謙和了解,關于花光姜謙和的身家財產他可是很樂在其中。
一旁的關紅綾完全不懷疑雷剎托耗盡全部財寶的事,在她的感覺,要耗盡姜謙和的珍寶不過是小事一樁,他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說到底,他這個人根本就是十足十的壞胚子!她莫名其妙地和他攪和在一塊兒,不但沒能報仇,甚至還助他退敵,想想實在是太窩囊了!這全都是姜謙和那幫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認定她是雷剎托的女人,出手圍攻她,她因形勢逼迫,才會淪落至此。
「可惡!你們在怕什麼?還不快給我拿下該死的雷剎托!」雷剎托的說詞,令姜謙和如被踩著痛腳的野獸般發出怒吼,煩躁地指揮著被雷剎托打退的手下。不管雷剎托說的是真是假,等到他將雷剎托拿下後,鐵定要使出各種酷刑逼迫雷剎托吐實!
姜謙和的手下們听見他的怒吼,其中有些負傷者為了出發前姜謙和所承諾的大筆賞銀,仍拚死沖上前。
「不要命的就都來吧!」雷剎托再度被包圍,依然沒有一絲畏懼,甚至為了要滅姜謙和等人的威風,還故作無聊地打了個大哈欠。
「可惡!」姜謙和等人見狀,果然被雷剎托蔑視的態度所激怒,紛紛發出激動的怒吼。
必紅綾瞧見姜謙和等人怒不可遏的模樣,彷佛看到了她自己。她也總是被雷剎托氣得七竅生煙,現下再看他讓姜謙和等人氣得直跳腳,令她非常確信一點,那就是——雷剎托天生喜歡把人氣得火冒三丈,只要他願意,絕對也有把死人氣得自墳墓跳出來的本事。
姜謙和等人氣昏了頭,亂無章法地攻向雷剎托,而雷剎托等的就是這一刻!他右手中的彎刀以橫掃千軍之勢,將阻攔在他身周的人一字劃傷,左掌則凝聚掌風將那些人全數震開來。
必紅綾不讓雷剎托專美于前,手中的皮鞭耍得威風凜凜,讓她的姿態更顯美麗耀眼,可是她的招式並非華而不實,而是深具殺傷力,敵人若沉醉在她的美貌中,下一刻便會因為自己的輕忽而嘗盡苦頭。
姜謙和的手下著迷于她燦爛耀眼的美貌當中,不由得看痴了。
在此同時,關紅綾手中的皮鞭已毫不留情地鞭得他們皮開肉綻,讓他們抱頭鼠竄。
姜謙和眼見自己的人馬節節敗退,就要讓雷剎托再次逃月兌,當下急了。他找雷剎托找了大半個月,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再次自眼皮子底下溜走,于是退了開來,審慎地拉開與雷剎托的距離。
「離開!」姜謙和出聲大吼後,不管他的人馬有沒有听見、來不來得及逃開,便自懷中取出炸藥點燃,用力擲向雷剎托。
雷剎托和關紅綾見到姜謙和點燃炸藥,兩人心下同時一驚,關紅綾拉扯著韁繩,急欲逃開。
「流星,快走!」雷剎托以掌拍打流星,要流星快些逃命,他則騰身而起,如大鷹般撲向關紅綾,一方面是躲避針對他而來的炸藥,另一方面則是保護無辜受到牽累的關紅綾,因為他確信白雪的腳程不夠快到能夠閃避火藥。
包重要的是,他寧可被炸得支離破碎的人是他,也不要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所以他不顧自個兒的性命,撲向了在他心中綻放的火焰。
白雪反應不及地向旁邊踱了幾步,嚇壞了的關紅綾看見雷剎托撲向她,尚來不及反應,她整個人已被他撲下馬背,兩個人在地上翻滾的同時,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必紅綾嚇得掩耳驚叫,整個人縮在雷剎托懷中。
雷剎托以血肉之軀當她的盾牌,保護她安全。
煙塵漫天,難聞的煙硝味充斥于鼻間,炸藥不僅無情地將雷剎托原先站著的地方炸出一個大洞,還炸死了數名姜謙和的手下與馬匹,有的雖然沒死,但傷勢嚴重,已瀕臨死亡,鮮血如淚珠般染上綠色的草地,漫天遍野。
縱然雷剎托縱身跳開,可因他以身體保護關紅綾,是以當炸藥炸開時,背後的衣衫破了個大洞,整個背部受到沖擊,鮮血淋灕,人也受了內傷。
被壓在他下方,整個人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的關紅綾不再感受到爆炸的威力,發現自己竟畏懼地縮在他懷中,為了與他保持距離,立即伸手將他推開來。
「啊……」被她推開的雷剎托滾落在一旁的地上,受傷的背部踫觸到地面,使他疼得倒抽了口氣,不由自主地申吟出聲。
「你怎麼了?」關紅綾見他一臉痛苦,這才想到,在炸藥炸開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將她撲倒在地,以他的身體保護了她,老天,他一定受傷了!
不論他為何會這麼做,她都不該恩將仇報地將他推到一旁。她不理會四周不斷傳來的哀號聲,不去看四周慘烈的情景,拖著仍舊疼痛的右腳跌坐到他身邊,扶起他,讓他的頭枕在她的腿上。
「我沒事。」雷剎托枕在她的膝上,痛得嘴唇慘白,卻仍舊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他的傷頗為嚴重。
「怎麼會沒事?你看起來很不好。」她看著染上鮮血的掌心,這艷紅的鮮血來自他的背部,倘若不是他,眼下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的人就換成她了!她得帶他去找大夫才行。
必紅綾驚慌失措地看向四周,只見她心愛的愛駒白雪被炸傷了,正痛苦地倒在地上哀鳴不已,鮮血染紅了白雪白色的毛發,她無法確定白雪的傷勢,此刻的她陷入兩難,既想幫助雷剎托,又想幫助白雪。理智告訴她,她得從中做出選擇,不可能兩者兼顧,至于要選擇哪一方,再清楚不過——縱然會心如刀割,她仍是得狠下心舍棄白雪。
突地,心痛的她發現始作俑者姜謙和正提著大刀,意氣風發地朝他們而來。姜謙和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僅有少數幾名幸運逃過一劫,顯示姜謙和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凶殘之人,他們得馬上離開才行,不然落入他手中,肯定會生不如死。她焦急地看向四周,努力不去看痛苦至極的白雪,尋求離開的方法。
「雷剎托,我倒要看看你要再怎麼跟我嬉皮笑臉!」姜謙和眸底蓄滿嗜血的快感,在他走向雷剎托的途中,數名受了傷的手下忍痛抓住他的腳向他求救,皆被他視為草芥螻蟻般一腳踢開。
「流星……」雷剎托痛苦地低嘶。
「我沒看到流星,它應該安全逃月兌了。」關紅綾眼眸慌亂搜尋著,皆不見流星蹤影,不由得為流星感到慶幸,腳程快的它逃過一劫了。不過,她同時也感到苦惱,因為沒了流星,白雪又負傷,她和雷剎托想要逃離,簡直難如登天。
姜謙和接連踹倒好幾名擋著他路的手下,故意不疾不徐地走向雷剎托與關紅綾,目的在于加深他們心里的恐懼與驚慌。
必紅綾見姜謙和一步步靠近,緊張地以雙臂緊緊護著雷剎托。不管先前她對雷剎托有多不滿,她都不會做忘恩負義之徒。
「別怕,流星就在附近。」雷剎托看見姜謙和如正逗著耗子玩的貓,嘴角噙著殘忍的微笑一步步接近,于是忍痛揚聲吹起響亮的口哨。
「雷剎托,你死到臨頭還想玩小把戲?我告訴你,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我會好好回敬你的!至于你的女人,你無須擔心,我會代替你好好照顧她。」姜謙和當他這聲口哨是在做垂死的掙扎。他毫發無傷,他的幾名手下亦然,至于雷剎托就沒那麼好運了,很顯然是受了重傷,即使他身旁這漂亮的女人會武功,也敵不了他們這麼多人,所以雷剎托與他的女人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任他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