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斷貧窮男 第14頁

到了婦人家樓下,婦人先按下家里的電鈴,叫喚剛到家的兒子下來幫她提東西,之後不忘邀請童瑤一起到她家用餐,感謝她好心地送自己一程。

「真的不用了,您別客氣。」童瑤笑著推拒道,還來不及踩下油門,便見婦人的兒子咚咚咚地下樓來露了臉。

「彼得潘?!」

第七章

再沒有更教人尷尬的巧合了。

拗不過潘媽媽的熱情,再加上潘韋儒一點都不隱瞞兩人熟識的事實,童瑤在拒絕無門的情況下,被「架」上潘家,非自願性地和潘家雙親打了照面。

「不好意思,打擾了。」童瑤從來不知道吃飯是件如此拘謹的事,即使潘韋儒的父母非常隨和,她還是感覺如坐針氈。

「說那什麼話?要不是妳好心幫我這老太婆一把,說不定我現在還在路上掉東西呢!」自從知道童瑤就是兒子口中那位「剛交往且對家里有很大幫助的女朋友」,潘母羅怡春待她更為客氣,那張老臉上的笑意打從她一進門就沒停過。

她偷偷地打量過童瑤,這女孩子風度、儀態都很得體,更重要的是她有顆好心腸,不僅幫家里還了大部分的債務,更是在路上幫了她這個根本算是陌生人的老太婆……兒子真是好福氣,能和這樣的好女孩交往,令她十分寬慰。

「妳這女人不是我愛說妳,做起事來丟三落四的,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迷糊!」潘父潘永哲叨叨念著,拿起筷子挾菜。「開動了!」

「去去去,不愛說你還不是說了?口是心非的臭男人!」羅怡春不滿地皺皺鼻子,那神態像極了頑皮的小女孩。

童瑤的嘴角微微抽搐,很想笑又不太敢笑,怕自己失了禮數。

「想笑就笑,我爸媽很開明的。」潘韋儒沒漏看她憋得很辛苦的痛苦,體貼地附在她耳邊低語。

細微、不經意的體貼引來潘家雙親的注目,面對兩者似笑非笑的神情,童瑤羞赧得耳根子都紅了。

真要命!在長輩面前也這樣,他都不會不好意思喔?臊熱的以小手搧搧發燙的臉,童瑤真想找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

「會熱喔?韋儒,去拿電風扇出來。」潘永哲邊大啖美食邊吩咐道。

「不用不用,不麻煩,真的不用!」童瑤嚇壞了,這家人未免將她看得太重要了吧?她哪承受得起!

「她不是熱啦,她是害羞。」潘韋儒逸出輕笑,大剌剌地取笑她。

「哎喲,有什麼好害羞的?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們不會大驚小敝的啦!」羅怡春挾了一塊肥女敕多汁的雞肉到她碗里,恨不得這餐就將她縴細的身子骨養得壯一點。

嗄?一家人?這……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潘韋儒悶聲發笑,連忙扒了口飯很用心地嚼著,硬是壓住喉管里的笑意。

「那個……我不是……」她不知道潘韋儒是怎麼跟他父母介紹她的,但她還是認為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她和潘韋儒的關系,但──

「欸欸,奇怪,我最近眼楮好像越來越差,恐怕該去配老花眼鏡了,真是的,什麼都看不到。」潘永哲在湯鍋里撈了兩撈,狀似正經地搖頭嘆道。

女孩子家臉皮薄,他故意轉移話題好讓童瑤別那麼害羞,當然多少也釋出贊成兩個小輩在一起的意味。

童瑤的頭越來越低,面對潘家父母的調侃,差點沒整顆頭埋到飯碗里去。

潘家爸媽的意思表達得夠清楚了,他們不但一點都不反對潘韋儒和她在一起,甚至還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讓她受寵若驚,心頭雖然因此泛起絲絲甜意,卻也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花錢「買」了他們的兒子當「種豬」,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善待她?恐怕是沒將她除之而後快的悔恨吧?童瑤不禁暗冒冷汗。

「呃……如果潘伯伯有需要的話,我有朋友在開眼鏡行……」

潘韋儒再也受不了地朗聲大笑,連帶地潘家二老也笑了,笑她的天真無邪。

「我說錯什麼了嗎?」她渾然不覺自己惹出什麼笑話,一臉無辜。

「沒,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羅怡春像慈母般催促著。

就在這有點尷尬、全然沒有預期的情境下,童瑤開始接觸潘韋儒的家人及家庭生活,感覺自己似乎更了解了他一點,心頭沒來由地泛起甜味……

用過溫馨的晚餐,潘韋儒自然擔負起送她回家的責任,而他,也該回到她的領域執行他的「任務」,即使他一點都不認為這是苦差事一件。

「彼得潘,怎麼沒看到你妹妹?」其實潘韋儒和爸爸潘永哲挺像,她幾乎可以想見三、四十年後潘韋儒的長相,因此不免好奇他的妹妹長得較像潘伯伯還是潘媽媽。

「她今年大四了,功課重,而且她還兼了好幾個家教,回家的時間比我更少。」握著方向盤,他頗富興味地睞了她一眼。「干麼?探听看看未來的小泵好不好相處喔?」

「啊?」童瑤微愣,率直的她根本沒想這麼多,倒是被他這麼一提,羞赧地紅了臉蛋。「你、你胡說什麼啦?」還好天色已經轉暗,不然又要被他取笑了。

「我一向實話實說。」他訕笑,肯定自己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和她相處這段時日下來,他一點都不排斥兩人更進一步規劃未來。

在她擅長搶錢的股市領域,她精明干練,但在日常生活的範疇里,她幾乎可說是生活白痴,所有生活起居全賴鐘點女佣搞定,直到他介入之後才改變。

他相信自己再難找到這麼有趣且吸引他的女人,和她在一起之後,他的生活變得多采多姿,況且她未來即將成為他孩子的母親,等到他償清所有的債務之後,他便擁有與她平起平坐的身分,到時兩人的定位勢必有所改變,而他將不再甘願當個她買來的「播種者」,更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孩子由她一人獨力照顧。

他不是這般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曾不只一次想過,為了她,他要更加努力成為匹配得上她的男人,給她和孩子溫飽的生活。

童瑤不敢給他任何承諾,輕郁地將視線定在窗外的街景。

她知道自己早已習慣他的陪伴,但這只是習慣,不是愛情。就如同全天下的女子一般,她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愛情,但絕不是在這種狀態下成就她的想望。

人在一起久了難免產生感情,但誰能保證他不也是「習慣」?習慣為她張羅生活瑣事,習慣有她的存在及陪伴?

她要的不只是習慣,她想要更加甜蜜的愛情,如果他只是習慣,那麼她寧可舍棄。

小手不自覺放在自己平坦的月復部上,她茫然了。

所有知道他存在的親友,都認為這是件太瘋狂的交易,但做都做了,放出去的感情又難以收回,她真的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不管再怎麼煩惱,日子總還是得過下去。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潘韋儒在股票的買進賣出之間獲利不少,相信再不用多久,他的負擔便會全部解除,這讓童瑤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他終于可以為自己走出一片天,相信以他的能力和智慧,不消多時便可累積可觀的財富;但她也憂慮著兩人間的聯系開始顯得岌岌可危,越來越薄弱了。

令她不解的是,明明她和潘韋儒又沒有避孕,為何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制造」,她的肚皮硬是沒消沒息?听說現在不孕的人很多,她又開始懷疑東懷疑西,不知道兩人之所以遲遲未受孕的問題出現在哪一方?因此原本還算飽滿的小臉硬是消了一圈,變成尖型的瓜子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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