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的確是寂寞的,就某種程度而言。
她的日子一向過得很忙碌,說好听點是充實,實話卻是汲汲營營。兩個孩子佔去她大部份的精力和時間,她的生命圍繞著孩子打轉,除了孩子就是賺錢;她從來沒為自己多想一點點,或許這就是當初母親如何都不肯讓她留下孩子的原因之一。
由于她的工作是閉塞性的,她已變得不再習慣接觸太多人群。如果現在還有機會要她在螢光幕前現身,她恐怕做不到,因為她已經無法再適應那麼多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已經不再是昔日的宮縭優了。
洗好澡躺在床上的宮縭優輾轉反側,身體明明十分疲累,腦神經卻還不合作地活躍轉動,令她遲遲無法入睡。
就因為如此封閉的生活,她所接觸到的對象幾乎全是「婆婆媽媽」,除了經常在超市和市場打照面的太太們,算得上經常接觸的異性,也只有高各爾和趙耀敬兩個。
由于工作上的需要,她和編輯高各爾培養出還算不錯的情誼,但始終僅止于工作方面,她對高各爾沒有任何「遐想」;趙耀敬更別提了,一個離了婚的男人,又帶著一個女兒……不是她介意人家的婚姻狀況,而是她真的對他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其實別人對她好,她也不是毫無所覺,只是既然對人家沒有「非份之想」,就不要給他們「胡思亂想」的機會;但是他們偏偏要對她好,她也沒辦法啊!好些時候都很難拒絕的嘛!
像高各爾,他說約她吃飯,人家連兩個孩子都計算進去了,也說了要談些工作上的事,這時候就很難拒絕的啊!
還有趙耀敬,就拿清水溝一事來說吧!他都「先斬後奏」了,難道要她叫他再將水溝弄回原狀,讓自己再來清一回嗎?不可能的,是吧?天下沒有那麼笨的人吶!所以她也只能接受了。
但她卻無法接受佟兆 ??氤贍侵炙媸庇小氨柑腥恕鋇吶?耍??臼裁湊餉次勖鎪??
或許她是寂寞、或許她也有脆弱得無法面對自己的時刻,但她一向憑藉著自己的毅力,和對孩子們的愛來度過這些難關,她不需要什麼強壯的男人臂膀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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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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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別來煩我,行不行?」她有一大籃的髒衣服待洗,明明都已經將它們搬到後陽台的洗衣機旁了,卻又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衣架子所困擾,她的眉心不知道打了多少個結。
「不行。」奇怪了,這些衣架子為什麼越弄越亂?啊?原來是他從來沒有類似的經椋??碚庵只嶧唷骯垂床?鋇畝?鰨灰醞??囊攣鋃際撬拖矗?壓置換?嶠喲?
「為什麼!?」她幾乎要哀嚎了。
他抬頭對她一笑,笑得很是無賴。「因為我很無聊啊!」瞧,多麼理所當然且冠冕堂皇的理由。
爆縭優受不了地大翻白眼。
「你可以無聊,你也可以做任何事來解決你的無聊,但不是來打攪我!」那天晚上被他一搞,害她隔天中午差點交不成稿子,所以這家伙是危險人物,會把她的作息弄得一團亂,因此絕對要離他三尺以外!
「我可以做任何事來解決我的無聊?」他的眼亮了起來,即使雙手還掛著可笑的衣架子,他的眼仍顯得過份晶亮。
「你……」她感到不安,因為他的眼神;下意識舌忝了舌忝乾燥的唇,不知怎的,她有股想逃的沖動。「你不能……」來打擾我!
但來不及了。她來不及將話說完,他火熱的唇硬是毫無預警地壓了下來,讓她的眼眸驚惶地瞠至最大!
他……他以為他在做什麼?
爆縭優氣壞了,無暇理會他意亂情迷的沉醉表情,她相準了在自己唇齒間滑動的軟舌,在他反應不及的瞬間,硬是狠狠地咬他一口──
「嗯!」佟兆蠲坪 松??桿俚靨?胍淮蟛健!澳愀盟賴腦謐鍪裁矗浚彼??卑芑檔睪鸕潰?旖且??撼鱍?俊?
「你才以為你在做什麼?」她該更疾言厲色一點,但她全然不曉得自己的臉上漾滿紅潮,唇瓣微微紅腫,一副美麗且誘人的神情。「我說過,叫你扮演好‘客人’的角色,可沒叫你對我亂來!」
「‘亂來’!?」他尖聲叫嚷了起來。「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不過是個親吻,你竟然說我‘亂來’?」簡直是莫名其妙的指控!
「那時我年輕不懂事,何況十年前的事,別拿出來再老調重彈!」她的聲音也很尖銳,卻跟他的理直氣壯不同,她多了份難以言喻的羞窘。
「十年前的事?」他突然笑了,笑得好欠扁。「這麼說,這十年來,你從來沒有‘爬牆’過?」真令人驚喜啊!猜測是一回事,由她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他簡直想放鞭炮慶祝了!
「什麼爬牆?」單純如她,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她可是個淑女,怎可能做那麼粗野的事?何況以她的成長經歷來看,她根本沒時間。「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爬過……」陡地,她瞠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喔哦,看來她有所「領悟」了。佟兆畈蛔藕奐5贗?笠埔徊劍?吹脅簧縴?襠盞吶?穡?彩潛凰?鶯菟α艘桓齠?巫印?
「你太過份了!」她氣得發抖,緊握著發燙的掌心,眼眶不爭氣地凝滿水液。「你走!走啊!走!」
「小優……」慘了!試驗過度了,產生不可預期的化學物爆炸,炸得他滿頭包。「對不起,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眯起眼瞪他,她努力不讓眼眶里的水氣滑落。「從見面開始,你就不斷用言辭暗示我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對!十年前是我引誘你的,但如果你沒那個意思,我們不會……」
「小優,別再說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話造成對她的傷害,他只是不想讓兩個人如此生疏,徹頭徹尾像對陌生人罷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人類天生反骨,越遭到阻止,就越想一吐為快。「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想問什麼就問吶,我一定竭盡所能地回答你!」好久沒有如此激動的情緒,令她一時不適應地產生暈眩。
「我……我只是想確定你只有我一個……」天!此刻自己的動機竟顯得如此鄙劣,教他艱澀得難以說出口。
「就這樣?就這麼簡單?」宮縭優淒楚地笑了,控制不住的淚水終于耐不住地沿著頰畔滑落。「我承認我這輩子除了你一個男人,再沒有其他的‘姘頭’,這樣你滿意了嗎?還是你想听到其他的答案?沒關系,你說,你要我說什麼,我都可以說給你听!」
「小優?」他不喜歡她如此類似自暴自棄的言語,這些犀利的言辭不該屬于他的小優。「對不起,是我的錯……」天!她竟以「姘頭」來形容自己與她的關系……真教人難以接受!
「那你走啊!」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恨他的一天。「不要讓我見到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我不走。」如果走得如此輕易,那麼將來呢?他肯定會永遠失去他們母子。「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