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涮涮鍋 第6頁

揚起輕淺的笑,譚恪亞開始動手剝蝦。他的動作利落而優雅,很快地將兩只蝦子剝得完美無瑕。

「喏。」將剝好的兩只蝦子同時放到她碗里。他發覺自己喜歡看她吃飯,因為她吃東西好快,感覺食物十分美味可口。「吃吧。」

岳幼堇愣住了,瞪著兩只蝦子好半晌,才抬頭看他。「你……不吃嗎?」

「看你吃,我就很高興了。」不變的溫柔笑臉,讓她心里微微震蕩。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從她在幼兒園大班起,老媽就不再為她剝蝦殼了,她也因此很少觸踫蝦子、螃蟹之類的海鮮,因為她懶。

可他跟她什麼都不是,甚至連朋友都還稱不上,為什麼要為她剝蝦殼?

「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他催促著。

正巧老板娘走過來收拾桌面上的殘渣,見到譚恪亞盤里的蝦殼和岳幼堇碗里的兩只蝦,一雙漂亮的眼笑眯了起來。「好體貼的先生,你的女朋友真幸福。」

自從開了這家店以後,羅凱】】看多了各式各樣的情侶,大多都是女人為男人剝蝦殼,會像譚恪亞這般為女朋友剝蝦殼的,她倒是頭一回看見,除了她老公之外。

見岳幼堇頭低低的,沒啥反應,他笑著應道︰「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

「大西瓜,你又在混了?」老板閻子厚由廚房里出來,看似責備的語氣,卻不著痕跡地接過妻子手中的空盤,「就愛找客人聊天。」

「臭猴子,不然每天跟你干瞪眼吶?」瞪了他一眼,羅凱】】嘟起小嘴。

「西瓜本來就只能看猴子的。」閻子厚霸氣地摟著妻子的肩,笑著向譚恪亞點了下頭,「不好意思,請慢用。」

譚恪亞含笑目送他們夫妻倆離開,隱約了解了「猴子&西瓜的家」的由來。

「幼堇,為什麼不吃晚飯?在學校受氣了?」他突然想起她惡劣的心情。

「沒什麼啦!」奇怪了,她的鼻頭怎麼酸酸的,甚至有點不敢看他?

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幾乎能感受到她刻意拉遠的距離。「我沒有探究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這個模樣。」

她不解地問︰「什麼模樣?」

「無精打采的模樣。」指了指她碗里的蝦子,「現在的你是只死蝦,而不是上回我見到的活跳蝦。」

「什麼比喻嘛!」真搞不懂這男人在想什麼,但她的確因他的形容而放松,不覺輕笑出聲,「爛透了。」

「至少你笑了不是?」凝著她陽光般的笑容,他渾然不知時間已經晚了,「想跟我聊聊嗎?」

「真受不了你。」好吧,她妥協了,而且她也的確需要一點兒建議和辦法,「我今天接了一個代班導的工作,結果……」

哇啦哇啦地將今天的糗事一口氣說完,她才終于喘了口氣,感覺清光了心頭的垃圾,心情好多了。

見他深鎖眉頭,好半晌不答腔,她忍不住問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建議可以給我?」

「你想怎麼做?」他反問。

「不知道。」她老實地回答,「就是沒想到才問你啊。」

「這麼說吧。」其實幼兒園里也有類似的調皮學生,只不過「程度」上要遜色許多,「以暴制暴,你懂我的意思嗎?」

听到那個「暴」字,就讓人心口發麻。「你要我跟他們打架?」她瞪圓了眼。

「不是。」他仰頭看了眼天花板,有點兒受不了她的直線思考,「要讓他們變好,最快的方式,就是拿你最強的長處壓倒他們,這樣便很容易讓他們對你信服。」

這樣便很容易讓他們對你信服。」

第三章

岳幼堇做足了心理準備,在操場上等高二B學生來上體育課。上課鈴響將近十分鐘後,那些學生才懶洋洋地緩緩步人操場。

「這是什麼秋天嘛,熱死人了!」人還沒走近,岳幼堇就听見抱怨的聲音。

「看這種天氣,不到十一月是不會變得涼爽了。」

「現在冬天越來越往後延了,會不會將來的寒假會變成暑假?」

「你是熱昏頭了是不是?寒假變暑假,虧你想得出來。」

三三兩兩的交談聲,斷斷續續地傳人岳幼堇的耳里。她有點兒惱火,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學生,索性坐在操場中央,等那些大牌的學生靠近。

「嗨,岳老師,原來你都不怕太陽曬的啊?這麼早就來等我們了?」

「嘿咩,女人不是最怕曬黑的嗎?難怪你的膚色這麼黑。」

「笨死了!女人是一白遮三丑,不怕黑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丑陋’的女人就不怕,因為怕也沒用,哈哈哈……」

「你可真缺德廠!」

「本來就是,我只是實話實說!」

嘲諷的字眼不斷地沖向岳幼堇,她不發一語地等待大部分學生都到齊了,才拍拍褲管站了起來。「後面的走快一點兒,尤其是你,陳立揚!」

陳立楊便是高二B的頭頭,她因此特別記得他的名宇。

通常老師面對一個四五十個學生的班級,往往不可能每一個都印象深刻,之所以能讓老師留下特別的印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特別乖巧、品學兼優又有禮貌的學生;另一種,則是無可救藥的那種,不是特頑皮就是特頑劣,而陳立揚則屬于後者。

「催什麼催?這不是來了嗎?」以媲美蝸牛的速度,陳立揚慢條斯里地緩步靠近,一點兒都沒把她的叫喚當一回事。

「上課鐘響都已經超過二十分鐘了,你們以為還剩下多少時間可以上課?」一堂課不過五十分鐘,全體集合他們花了將近一半的時間。

「那就別上啦。」陳立揚無所謂地聳著肩,得意地承受其他同學崇拜的歡呼。

「既然學校開這門課,就有上課的必要。你們的爸媽不是花錢讓你們來學校混的!」她氣壞了,口氣也嚴厲了些。

「少說那一套。」陳立揚杠上她,冷冷地頂了回去,「愛上不上隨你便,最好是讓我們自由活動。以前周老師也是隨便我們愛干嗎就干嗎,你何不學學人家周老師?」

「每一個老師的任教態度不同,周老師是周老師,我是我,請你們別混為一談。」要爭自由是不?行,她就不信自己會輸給他。

「是不同。」勾起邪惡的詭笑,陳立揚一坐在操場中央,「他是男人,你是女人嘛,怎麼會一樣?」最基本的身體構造就不一樣,何況是那顆腦袋?

「是嘛,最少就有‘三點’不同。」

「真受不了你的低級腦袋。」

「少在那邊龜笑鱉無尾,昨天你還不是帶了本《PLAYBOY》來分給大家看?」

幾個平日里和陳立揚較好的同學立刻跟著起哄,全都是帶有「異色內容」的押言浪語,令惱火的岳幼

堇更加七竅生煙。

「夠了!」她受夠了這些目無尊長的小輩。譚恪亞說得沒錯,她得盡快讓他們臣服在她的運動褲下,不然往後的日子鐵定了很難過,「我知道你們看我不順眼,說實在的,我也看你們特別礙眼,不如我們來個賭注,‘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何?」

陳立揚門聲笑了下,月兌著她的眼神更加鄙視。

「你以為現在是在打仗啊?‘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看來你的語文程度也沒好到哪里去。」

「你這個小表,少欺人太甚廣’他的猜臆令岳幼堇仿佛萬箭穿心,當場窘紅了臉,蓋惱得差點沒爆血管,「現在不是討論語文程度好不好的時候,你們到底敢不敢跟我挑戰?」

「嗯哼。」陳立揚伸直雙臂撐住後仰的上身,好笑地將她的挑釁當成猴戲看,「說來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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