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瑞士鍋 第20頁

「我沒有討厭他!」焦躁地月兌口而出,又後悔的發現自己似乎答得太快了,太突兀了,不由得吶吶改了口,「現在……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

「是嗎?」張玉娟扯開上揚的唇型,下一瞬間又拉成扁平的橫線。「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媽!」無力地撫著頸後,她猶如被困淺灘的跤龍,欲振乏力。

「別再纏著我。」張玉娟終于下了最後通牒,將她趕離廚房。「去去去,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想知道什麼去問你姐,我想她應該可以給你所有的答案。」

第九章

這是他和她,第一次距離如此遙遠。

他和她不再毗鄰而居,她不像以前那般,清楚的知道他就在鄰近的閻家可是隔壁房間,他在她所不知道地地方。

數不清第幾次,她又嘆息了。

「你到底是好了沒有?」羅凱倩輕撫小骯,那個還沒明顯隆起的肚皮,「從我進門到現在,這已經是你今天第十二次嘆氣了。」意思是,在她還沒回到家之前的不算,不然前前後後加起來搞不好有幾百次了。

她是被急召回娘家的,因為她的小妹病了,患了莫名其妙、唉聲嘆氣的病,原以為小鑒的病情沒有母親形容的嚴重,沒想到回家一看,比她想像的要嚴重幾百倍。

這家伙何時曾嘆過氣?直來直往的個性總是一股腦兒地往前沖,哪有時間在那邊無病申吟。

看來這次當真病得不輕。

「有嗎?」懶洋洋地看她一眼,羅凱鑒整個蜷成一團,窩在沙發里,動都懶得動一下。「八成是你太神經質了。」望著漆黑的電視螢幕,她小聲地輕喃。

羅凱倩挑挑秀眉,耐著性子盯著羅凱鑒做她的「活體實驗」;她想看看一個平常亂蹦亂跳的人可以失常到什麼程度?

餅了將近一個鐘頭,羅凱倩放棄了,什麼活體實驗嘛?那家伙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而她早就坐得雙腿發麻,不斷變換坐姿了;與其拿小鑒當觀察對象,她還不如找尊假人來看還比較賞心悅目些,至少大部分假人的臉部表情是面帶微笑。

「媽說,你和子厚吵架了?」算了,她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來制造自身困擾,所以她決定打破這沉寂得幾乎令人抓狂的氛圍。

羅凱鑒還是動也不動,盯著電視的眼甚至連眨都沒眨。

「你不要那副死德行行不行?」她實在受不了小妹那副了無生趣的模樣,說實話,她還真擔心肚子里的小寶貝會因此而接收不良的胎教。「不過是個男人嘛,又不是你喜歡的男人,有必要為他如此郁郁寡歡嗎?」

「哪有?」呆呆地吐了兩個字,羅凱鑒總算動了,動了下腳趾頭,因為有點癢。「我的心情她得很。」

羅凱倩差點沒昏倒,終于明白老媽之所以翻白眼是因為忍不住,連她都快忍不住了!「你這樣叫心情好,那我不是嗑藥了?」

天吶!老媽對她可真好,交給她如此「忍辱負重」的麻煩工作。

「孕婦是不能嗑藥的。」淡淡地說了句,她又回歸原本的姿態,「小心生出畸形兒。」

羅凱倩再也受不了了,她起身煩躁地來回走動,這家伙失常得可真徹底,連自己這種不愛動的人都忍不住起來走動了,她那動如月兌兔的性子,竟還可以坐在那邊一個鐘頭以上,最可怕的是,始終維持同一個姿勢動也不動,真是服了她了。

「你和子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擒賊先擒王,既然問題出在閻子厚身上,自然由他「離家出走」一事,做為事件研究的開端,「前一陣子不是還好好的?還是你們……互許終身了?」她故意抓個聳動的詞,以刺激羅凱鑒那要死不活的疲態。

「怎麼可能!?」羅凱鑒當真像個挨了箭的小兔子,攤開雙手撐住沙發椅背,雙眼驚惶地瞪著羅凱倩。「姐,你你你……你可別胡說!」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會不知不覺地將別人口中的話,主動影射到自己心虛的那個點上,就如同現在的羅凱鑒。

限的心跳得亂七八糟,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風花雪月、激情到令人融化的桃色花面,雙頰不禁泛起緋紅。

不可能的!姐姐不能知道她和猴子之間有……除非那只猴子大嘴巴!

羅凱倩眯了眯眼,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過略微刺激一下,這丫頭就生產這麼大的反應,難不成她和子厚真的發生什麼「不可告人」的情事?

嘿嘿,這下可好玩了。

「他說了喜歡你?」倚著沙發,羅凱倩好整以暇的盯著她,雷達般的電眼緊鎖的神態。

羅凱鑒就像被狐狸盯牢的兔子,不敢亂動地搖了搖頭,感覺手心冒出冷汗。

「沒有?」嘖,那個純情男的嘴可真緊!「還是你喜歡人家?」

羅凱鑒囁嚅著唇瓣,瞪大的眼楮緊張的眨了兩下,紅著臉又搖頭了。

「又沒有?」哎——這麼下去,到哪天才會開花結果?「你不喜歡他,他又沒說喜歡你,兩個互不喜歡的男女,總不可能就這麼上床了吧?」羅凱倩無力地喃喃自語。

「沒、沒有!」這下子羅凱鑒再也坐不住了,她被針刺了般驚跳起來。「我沒有跟他、跟他、跟他……」

喲!反應這麼大?羅凱倩挑起眉,笑意滲入眼瞳。「上床?」

「對,上床……不!我是說……」她手忙腳亂地不知所措,一張臉紅得像剛被由染缸里撈出來的似的。「我們有……呃,沒有……」

「上床就上床嘛,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坐回沙發里,順手拿起桌子上的隻果,羅凱倩一派輕松地啃咬起來,發出清脆的「 滋、 滋」聲。

「對,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大不了……」自我催眠似的,羅凱鑒傻不愣登地重復低喃。「只有一次而已,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笨蛋!羅凱倩百無聊賴的睞了她一眼,「一次也是做,兩次也是做,反正你們就是了嘛。」

羅凱鑒狠抽口氣,此際才發覺自己說溜了嘴。她沖坐到羅凱倩身邊,一雙小手討好地做祈禱狀。「姐,你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我會被爸媽捶死的。」

「做都敢做了,還怕人家說?」羅凱倩冷哼一聲,抬高下巴,冷傲得像個女王。

「噢——︰」羅凱鑒苦惱地將雙腿縮到沙發上,把臉蛋整個埋進腿窩間低吟。

「別唉了,再唉也改變不了事實。」好了,丟開隻果核,該解決正事了。「把你們倆怎麼‘暗度陳倉’,到子厚離開的前因後果,一次給我說清楚來!」

「真搞不懂你一個租這麼大的房子做什麼?」周旭康環顧著之前和閻子厚一起來看的店面,邊看邊搖頭,「不是跟人家鬧翻了嗎?租這個店面有個屁用?反正店都開不成了。」

劉玉眉拉了拉周旭康的袖子,示意他別再說了。

「使什麼眼色?他就是欠人家罵。」把袖子由妻子手里扯了回來,周旭康故意用更大的音量說道︰「舍不得人家還拿什麼翹?一拍走人了,把嬌滴滴的小青梅留給人家王副總享用。」

「你夠了沒有?」閻子厚由內室走了出來,手上提著新買不久的大水壺。「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潤潤喉?」沒好氣地拿出免洗杯倒水,然後「砰」的一聲將大水壺擱上桌面。

「子厚,你別听他亂扯。」劉玉眉拿起水杯,一杯遞給周旭康,轉而向閻子厚問道︰「不過既然不開店了,你把這里租下來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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