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屬于你,你走了,我將它當成是你收妥,貼緊在我心口,假裝你的心正與我緊緊相貼。」他的指輕撫著她粉女敕的唇瓣。
「我之所以會留下它不帶走,是因為它沾染到了你的氣息,我既然選擇離開,就不能再面對會想到你的物品。」她輕輕說出留下珠釵的原因,只因她想斷得干淨,不使自己有想起他的機會,一丁點兒都不許。可她忘了,雖將留有他氣息的珠釵留下,卻沒辦法將充滿他身影的腦子也一並留下,以至于離開他的這一段時間,她仍舊無法自拔地對他思思念念。
「你真狠!」雷剎托嘶喃,不喜歡她為了杜絕再想起他,將帶有他氣息的物品留下的舉動。
「你錯了,我還不夠狠,如果我夠狠的話,我的腦袋瓜也會一並被我砍下。」她定定看著他,輕喃,不怕他知曉她的心思。
她清楚表達出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將他割舍下,使雷剎托不再感到被拋下的苦楚,快意一笑,他的鼻尖寵溺地輕磨著她的鼻尖,恨不得將她吞入月復中。
「我遇到姜謙和了。」關紅綾全身舒坦地與他逗摩,說出教人笑不出來的消息。
「什麼?!你遇到那混蛋?他有沒有對你怎樣?」姜謙和三個字讓雷剎托不再姿態閑散,他立即拉她坐起身,仔細看她有無受到傷害,倘若姜謙和敢動她一根寒毛,他絕對會痛宰對方!
「姜謙和他沒有傷害我,但糟的是,白君豪和他在一起。他們兩個要來找你麻煩,你千萬要小心防範。」白君豪與姜謙和人多勢眾,不好對付,讓她十分擔心。
「那姓白的小子是特地找你來著?」雷剎托濃眉緊攢,一點都不喜歡她未婚夫出現的消息。在他心底,她已屬于他,根本就不屬于那勞什子的「玉面郎君」。
「對,姜謙和對他說了許多我們的事,有一半以上是假造的,但白君豪深信不疑,所以對你懷恨在心,想要取你的性命,他們兩個甚至密謀要傷害鐵勒吾部族的人,作為對你的最大報復。」昨夜她完全不敢睡,才有辦法偷听到白君豪與姜謙和的惡毒計謀。她不能眼睜睜地任由悲劇發生,鐵勒吾部族的人雖然不喜歡她,但他們沒有罪,不應遭受他人的惡意傷害。
「可惡!」雷剎托听聞姜謙和要與白君豪聯手傷害部族里的人,立即爆出一連串關紅綾听不懂的咒罵。
「我知道你在乎他們,不願他們受到丁點兒傷害。」關紅綾等到他咒罵完,才輕柔地對他說道。不論他說得有多瀟灑,都掩飾不了他對鐵勒吾部族的在乎。
「你怎麼敢說得這樣篤定?」雷剎托想對她扯出一記不在乎的笑容,可他的嘴角卻僵硬如石,讓他想要假笑都沒辦法。
「你忘了在你吻我的那一夜所說的話嗎?你說我彷佛已洞悉一切。」關紅綾伸手撫向他的臉,希望他不要再逞強,表現出他的在乎並不會要了他的命。
昨夜一得知他將遭遇危險,她便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了其他,一心一意只想快點找到他。
她明白此舉會有損她的名節,會使她受盡他人唾罵,會使她爹蒙羞,會教她一輩子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但,若要她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任由姜謙和與白君豪殺了雷剎托與其他人,那她會墜入萬丈深淵,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怯懦。
她寧可接受世人的鄙視不齒,也不願退卻。
所以,她離開了,帶著喜悅的心情奔向雷剎托,無怨無悔地投入這萬劫不復之地……
「那一夜,我對你所說過的話,一句都沒忘。」大掌輕覆在小手上,緩緩將之移到唇邊,于掌心印下一吻。
「姜謙和是心狠手辣之人,他與白君豪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猜到我是趕來向你通風報信,他們不會允許計劃遭受破壞,一定會加緊腳步付諸行動的,我們得想出對策反擊才行。」
「的確要反擊,不能讓他們得逞。」雷剎托見她真心為他焦急,滿心愉悅,為她綻露笑容。
「白君豪與姜謙和都要殺過來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關紅綾驚問。
「你一心一意為我著想,你的心里充滿我的身影,你說,我怎麼會不開心?就算現在馬上死了,我也會笑得合不攏嘴啊!」他簡直開心到想抱著她歡唱。
「你別又胡說八道了!」關紅綾羞于親口承認對他的情感,故意輕斥了聲,輕軟地推開他,起身去牽在附近緩緩踱步的馬兒。
「這麼令人心情愉快的胡說八道,老子還真想多說點兒!」雷剎托朗笑,躍起身去找流星。
很可惜,殺風景的白君豪與姜謙和隨時都會追上來,他們得盡快離開此地才行。他瀟灑地躍上馬背,回頭凝望主宰他生命的人兒。
必紅綾也躍上馬背,與他四目相接,當他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她時,她感覺到只要有他在她身邊,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任何事物會教她感到害怕了。
「咱們走!」雷剎托對她咧嘴一笑,足部輕踢流星的月復部。
必紅綾對他輕輕頷首,與他一道騎馬快速離開,前去安全之地,共同商議抵擋白君豪與姜謙和的方法。
第8章(1)
為了避免無辜的鐵勒吾部族族人遭受傷害,雷剎托與關紅綾馬不停蹄地趕回鐵勒吾部族駐扎的大草原,意圖搶在白君豪與姜謙和出現前,先讓族人離開。
鐵勒吾部族在夏季總是會散落在偏南的草原放牧,姜謙和因經商長年來往新疆,對各部族的地域、習慣皆了若指掌,在沒有關紅綾帶路,又無法確定他的下落時,姜謙和肯定會帶白君豪直接搗入鐵勒吾部族,做為對他的報復。
雷剎托推斷,迷信的姜謙和盡避知道他和關紅綾進了沙依坦克爾西後,安然無恙地出來,但仍不敢大意地冒險進入鬼影幢幢的沙依坦克爾西,寧可繞道而行,增加路程來到鐵勒吾部族駐扎的大草原,所以他們擁有足夠的時間讓族人們全數安全撤離。
雷剎托騎了一段路後,停下來等待遠落于後的關紅綾。
「紅綾,你的馬腳力不行,你和我共乘流星。」雷剎托等到關紅綾騎馬趕到身旁時,對她說道。
必紅綾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趕來向他通報,整個人戰戰兢兢,已累了大半夜,如花般嬌艷的臉龐多了些許憔悴,看得他憐惜不已,盤算最好能夠在趕回部族駐扎的大草原前的這段路讓她合眼休息一下。
「流星也跑了許久,要負載我們倆,我擔心它會負擔太大,不如你先行趕去通知大家,我隨後追上。」關紅綾雖然疲累,渴望休息,但不願雷剎托因她而慢下來,因此做出更好的提議。
「流星再跑上這一段不成問題,但你一個人可能會與追趕過來的白君豪、姜謙和起正面沖突,太危險了。」雷剎托絕對不可能丟下她一人,他不由分說,讓流星踱步至她身畔,傾身將她攔腰抱起,置于他身前懷中。
「你一直來回趕路,肯定非常疲累,帶著我只會拖累你,況且你還有傷在身……」關紅綾抗拒著,不願成為他的負擔。
「只要有你在老子身邊,老子就不會感到絲毫疲累,至于身上的傷,哈!早就沒事了!」雷剎托不容她拒絕,再次策馬狂奔,讓她先前所騎的馬兒跟在他們身後。
只消他的雙眼能看見她,只消他的雙臂能擁抱她,他的心就能感到安定,他的氣力就會充盈全身,就算是不吃不喝,他也不會感到饑餓,因為他擁有了她,便不會再有其他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