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猛男 第9頁

挑起眉,他戒備地問︰「什麼東西?」

「暈車藥。」她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人在他們四周「竊听」,才小聲地附在他耳邊說︰「可以減緩你的痛苦,或許有點幫助。」

衛子齊神色怪異地看著她貼近的小臉,俊顏有點臭。「我不需要。」他嫌惡地撒開頭,桀騖地拒絕她的好意。

「別這樣!」她把礦泉水挾在腋下,堅持地拉住他的手肘,硬是伸手扳開他的大掌,把藥丸塞進他手心里。「快點,火車快來了。」

藥沒那麼快生效,他得快點吞下肚才來得及。

看著她那安定人心的圓臉,又盯了盯她拉住手腕的肥女敕手指,衛子齊很難說服自己拒絕她的好意;臭著臉把藥丸放到口里,接過她滿臉驚喜遞過來的礦泉水,「咕嚕」一聲和水吞下。

「這樣才對嘛-」她安心地松了口氣,臉上綻放開心的笑靨。

莫名其妙的女人,只不過吃了顆藥丸,值得她這麼高興嗎?「你們在干麼的啦?火車快進站了。」那仔買好票跑了過來,丟下話,腳步不會稍停地往收票入口沖。「快啦-這種小站火車停不了多久,很快就會開走的啦-」

沒多細想,衛子齊馬上拉起倪霏霏的手跟上他,氣急敗壞地邊跑邊罵。「你在搞什麼鬼?干麼買這麼急的票,等下個班次食死啊?」

「拜托-下個班次要隔兩、三個小時,誰要在這里喂蚊子的啦?」那仔才不管衛子齊的喳呼,把票交給收票人員剪票後,便火速沖往月台。

衛子齊眼見火車頭已進了站,顧不得心里詛咒千百逼,沒敢放開倪霏霏的手,硬拉著她直沖月台;她肥女敕女敕的小手握起來挺舒服的,觸感也不錯,可是脂肪比例稍嫌過多,萬一趕不上火車,她身上的肥肉得負全責。

「開往樹林的莒光號就要開了,未上車的旅客請盡快上車——」月台上的擴音器不斷發出催命符,擾得三個人的腳跑得更急了。

倪霏霏吃力地跟上他拉開的步伐,一百六十公分出頭的她,要跟上身高近一八二的他,約略有些技術上的困難,偏偏手又被他緊緊握著,就算想放棄都不可能,只能認命且氣喘吁吁地跟著跑。

三個人一跳上火車,車門正好無情地關上,他們扶住車門邊的隔板猛喘氣,一條命差點沒去了半條。

「還好,還奸趕上了……」倪霏霏撫著胸口,望著玻璃門外開始後退的月台,感動得莫名其妙。

「大笨蛋!」衛子齊微促地吸氣、吐氣,不改老毛病地罵起那仔來了。「下次記得先給我買一本火車時刻表,我年紀大了,受不了你這麼折騰!」夭壽喔!長期坐辦公桌都沒啥運動,下回該找個時間到健身房練練身體,非把流失的體力找回來不可!

「是,好,我會記得的啦!」畢竟年輕,那仔換了幾口氣就平順了,皮皮地回了衛子齊一句;反正他被罵很多年了,也不差多這一遍。「倒是你們兩個,火車都開了,手不用拉得那麼緊吧?」他又沒有女朋友,這樣刺激人家的少男心,真夠不道德的啦!

牽著手的兩人猛然一震,同時將目光定在交握的兩只手上,然後像被電到似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約而同地臉紅了起來。

「咳!那個……跑、肥肥跑太慢,要是不拉著她,我們搞不好趕不及搭上這班車。」衛子齊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突兀的舉動。

倪霏霏緊張地看著窗外,心跳一百,根本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面對他們。

「我又沒有說什麼,你那麼緊張干麼的啦?」那仔納涼地走入車廂找位子,把那兩個快被羞意淹死的人丟在身後。

衛子齊二話不說跟上那仔;都讓那家伙說成這樣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喊肥肥一句,省得那仔笑掉大牙!

倪霏霏杵在車門邊奸一會兒,她深吸口氣,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才走入車廂,一顆頭始終垂得老低,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她走到那仔身邊,一見他身旁坐了個老先生,回頭看向隔著走道的衛子齊,發現他身邊的座位空著,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設一瞬間崩塌,心跳不覺又亂了起來。

「那、那仔,你……你跟衛哥坐啦!」她扯了扯那仔的袖子,感覺身後微微發燙,好似有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的後背,她的腿都軟了。

「拜托-衛哥會暈車欸,你是女生,照顧暈車的人你比我行,當然是你去坐他旁邊,我才不要跟他坐咧!」萬一吐得他一身可就麻煩了,吐在肥妞身上總比吐在他身上奸。

「不會啦!」她壓低的聲音急躁了起來。「他吃過暈車藥了,不會暈車了啦-」

「哪來的暈車藥?」那仔瞟了眼臉色發臭的衛子齊︰心里直覺好笑。

「我買的啊!」倪霏霏不疑有他,一派天真地承認了。

「喔~~」了然地拖長尾音,那仔陡地壓低臉上的棒球帽。「我睡著了,什麼都沒听見的啦。」還夸張地打了聲鼾。

「那仔!」袖子拉了又拉,眼見他一點都沒搭理她的意思,反倒是他身邊的老先生露出黃板牙對她一笑,害她起了滿身雞皮疙瘩,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衛子齊身邊的空位坐下。

陌生老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誰曉得他是不是個怪叔叔?「我身上有蟲嗎?」冶不防的衛子齊問了句。

「嗄!?」她驚跳了下,驚魂未定地拉緊手上的背包。「沒、沒有啊!」

衛子齊不再說話,將頭舒服地靠上椅背,閉上眼假寐。

倪霏霏貼著走道邊的扶手正襟危坐︰心里嘆了好大一口氣。為什麼她總是不知不覺惹衛哥生氣呢?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銘器銘「喂,你們兩個要睡到什麼時候的啦?」無聊地樞樞鼻子,那仔早就背上背包,杵在走道上看著眼前那對睡死的「交頸鴛鴦」。

只見衛子齊的頭斜靠在倪霏霏的肩上,而倪霏霏的頭又斜倚在衛子齊靠在她危上的頭上,這不是一幅「交頸鴛鴦圖」是什麼?兩個人都「疊」在一塊兒了!

「終點到了,你們再不起來我可要自己走人嘍-」車上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們三人還賴著不走;當然,他是留下來看戲的。

「嗯……」感覺嘴角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下來似的,倪霏霏下意識地吸了口氣,昏昏沈沈地扭動僵硬的脖子,連帶地牽動衛子齊的頭,令他不安地扭動了下,不霓更往她貼近了些。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吧?有必要這麼刺激我嗎?」象徵性地多喊兩句,那仔實在很想把這兩個睡死的人丟在火車上,要不是礙於衛子齊醒來後可能剝了他的皮,他才不屑做這種棒打鴛鴦的蠢事!

「唔……」倪霏霏總算听到那仔的聲音,她似醒非醒地沖著他傻笑。「那仔……你站在這里干麼?」她說著說著,又有昏睡過去的跡象。

「別再睡了肥妞,終點站都到了,你們還要睡到哪一年的啦?」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捏人的機會,那仔二話不說地捏住她的圓圓臉,感覺像捏到圓滾滾的海綿蛋糕般軟綿綿~~

哇咧!那麼衛哥不是爽死了?簡直像睡在水床上面的啦,難怪怎麼都叫不醒!

「咦?你、說什麼?」惺忪的眼再次撐開,倪霏霏總算能認真的听他說話。

「我說終點站到了,你們多睡了台北到樹林這一大段,再不醒火車都要開走的啦-」開進休息站休息了。

「嗄?」感覺火車不再晃動,她這次真的醒了,嚇醒了。「你怎麼現在才叫我?快!快下……」她伸手想拉緊滑落的背包,這才發現肩膀上異常沈重,頭一轉,發現衛子齊居然靠著她熟睡,「轟」地一聲,臉蛋瞬間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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