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惡男 第18頁

「泓嶧,阿姨在切水果,你幫我去開門好不好?」努力在隻果上雕出可愛的小兔子,門鈴聲卻乍響,蘇聿繪只得差遣等著吃水果的符泓嶧去開門。

「好!」符泓嶧精神抖擻的聲音答得好響,讓蘇聿繪彎起嘴角笑了。

這小表剛才的飯果然沒白吃,吼得好大聲呢!

餅了好一會兒,砧板上的隻果都雕好了,她才恍然想起泓嶧去開門怎麼都沒回聲?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念頭一起,她忙擦干手上的水漬,拔腳就往客廳跑,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

那個女人是誰?她緊摟著泓嶧要做什麼?

「聿繪阿姨……」符泓嶧可憐兮兮地不敢亂動,一雙黑黝得快哭出來的眼直盯著蘇聿繪不放,他嚇壞了!

快步走到泓嶧身邊,發現女人似乎沒有對泓嶧不利的意圖,蘇聿繪松了口氣,小心且客氣地詢問。「對不起、請問你是哪位?」

「你憑什麼知道我是誰?」女人的手勁沒有松開,看著蘇聿繪的眼甚至帶著敵意,讓蘇聿繪莫名其妙。「我才要問你是誰呢!」

「對不起,請你先放開泓嶧好不好?」蘇聿繪不動聲色地關上大門。她不確定這女人的身份,但把門關上她會安心些,至少她不能在自己面前突然擄走泓嶧。

「我想,你可能嚇到他了。」

她其實很緊張,但泓嶧一定比她更緊張,因為有個陌生的女人抱緊他,所以她不能慌,至少在符劭剛回來之前都不能!

「我才不會嚇他,你別胡說!」發現蘇聿繪向她跨了一步,女人霍地凶了起來,大聲對蘇聿繪咆叫︰「你到底是誰?不準靠過來!」

「好,我不過去,你、你別激動!」蘇聿繪不敢輕舉妄動,她小心地貼著門邊的牆。「我是……符先生的朋友,幫他照顧泓嶧。」

「朋友?女朋友?」女人突然笑了,笑得猖狂。「憑你,也妄想佔上符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嗎?」

「不!你恐怕誤會了。」這女人簡直莫名其妙,但首先,她必須先設法解除她的戒心,讓她先放了泓嶧再說。「我答應符先生照顧他,我不能言而無信。」

「我管你什麼信不信?出去,你出去!」女人不停地對她叫囂著,指著大門叫她離開。

「聿繪阿姨……」符泓嶧當真嚇哭了,有點擔心蘇聿繪會丟下他自己跑掉。

「你究竟是什麼人?」蘇聿繪緊蹙著眉,她的耐性快用光了!

「我是什麼人?你問我是什麼人?哈哈——」她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得符泓嶧忘了哭、蘇聿繪滿頭霧水。「我是泓嶧的媽媽,符家的女主人!」

蘇聿繪抽了口涼氣,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頭餃」竟是如此「聳動」!

「听到了嗎?我來要回屬于我的地位、我的孩子,你這個野女人可以滾……」

「你沒資格叫她滾!」女人的馬威還沒下完,符劭剛就推門而入了,巧妙地接下另一個不容駁斥的句子。「當初是你主動放棄,難道你忘了嗎?」

***

好不容易哄睡略受驚嚇的符泓嶧,蘇聿繪為他蓋好被子,輕巧地在他額上印下一吻,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他的房間;甫一轉身,她幾乎被站在身後的人影嚇住,一口氣才剛提起,就讓熟悉的嗓音安撫了緊張的情緒——

「是我。」環上她的肩,符劭剛將她帶往自己的主臥房。「很抱歉讓你遇到這種事。」一進門,他就急著解釋。

「沒關系,還好你及時回來。」背靠著門板,讓他輕擁在懷里,蘇聿繪放松地嘆了口氣。

原來,那個女人叫廖采菱,是符劭剛的前妻;她沒有說謊,她的確是泓嶧的媽媽。

她和符劭剛是經由相親結婚的,剛開始兩人也曾有段還算愉快的婚姻關系。

但自從泓嶧出生、符劭剛的工作越來越忙,留在家里陪伴妻兒的時間相對變少之後,心性不定的廖采菱漸漸無法承受丈夫的冷落和充斥著尿布女乃粉的枯燥生活,就在符劭剛努力伸展能力的當口,她也伸出渴盼的觸角向花花世界發展,繼而在一些聲色場所結識了不少紈挎子弟。

她愛玩、趕流行,那些都是沉穩內斂的符劭剛所不能給她的,但其他的男人卻可以,而且很能令她滿足。所以她的心野了、狂了,忘了自己有家庭、有丈夫、有稚子,她開始流連聲色場所而迷途忘返,棄家庭與丈夫孩子于不顧。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妻子如此放浪形骸,符劭剛可以原諒她的心性不定,卻無法原諒因她的疏忽而造成稚子身陷危機。

五年前的某一夜,深夜返家的符劭剛再次不見妻子的蹤影,他不假思索地走向稚子的房間,卻在為兒子蓋被時,被他身體散發的高溫所駭住!

孩子發高燒,燒到小小的身體發燙、顫抖,卻該死的沒有人注意,而他的媽媽卻因縱情聲色場所而徹夜不歸,這絕對不是符劭剛能接受的情境!

就在當夜,孩子入院了。隔天,他們便完成了離婚手續。

廖采菱一手扼殺了自己的婚姻,她毫不留戀地將孩子的監護權留給符劭剛,帶著為數不少的分手費離開符家,誓言從此不來糾纏符劭剛和孩子,沒想到事隔五年的今天,她食言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她便耗盡身邊所有的資產,包括符劭剛給她的分手費,這些年的日子過得極不平順;男人們能與她同樂,卻不屑與她共苦,在心靈無所寄托、金錢沒有來源之下,她想起自己的丈夫、孩子,于是厚顏地想回頭祈求丈夫的諒解並重新來過,卻終究不能如願。

「總算發現家里有個男人的好處了吧?」他打趣,試著緩和她緊繃的情緒。

微微—笑,她伸手環住他的腰圍。「希望她不會再出現了。」

「不會了,她擔不起法律後果。」他是個律師,知道如何運用法律的力量來壓制妄想之徒,更不會讓人蓄意危害他的家庭,尤其在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之後。

「你知不知道,其實你是個很無情的人。」她打了個寒顫。

廖采菱是他的前妻,雖然夫妻情緣已盡,但他應付起來全然不留情面,即使她是泓嶧的親生母親。

「緣分已盡,何來有情無情之說?」輕撫她縴柔的背脊,他可不同意她的說法。「而且是她無情在先,對我、對泓嶧都是如此,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有錯嗎?」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行不行?」睞了他的下巴一跟,這男人總有說不完的道理!

「本來就是我有理!」他把她的消遣當恭維。「這叫專業素養!」

「是,我的大律師!」躲在他臂彎里翻個大白眼,她安心地彎起嘴角。

「你還好吧?」輕啄她的發,薰衣草洗發精的香味在鼻尖散開。「別硬撐,萬一你昏倒了,我還可以幫你撐著。」

「撐你個頭啦!」她笑罵,擰了他腰部一記,立刻讓他像被電到似地彈了開來。

「我才沒那麼脆弱!」

「真的?」他挑起眉,不是很相信她的保證。「我真的不介意你嚇哭或昏倒。」

「你不介意我介意!」

就算她嚇死了,她也不會承認。

「是是是,女勇士!」她果然獨立而堅強,他很慶幸自己的眼光沒有連莊凸捶。

「夠了你,什麼毛病?」

睞了他一眼,她用手肘又拐了他一記。「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一夜驚魂下來也真夠她受的了,何況明天還得上班呢!

「哎,好累哦!」他突然抬手按壓肩部,表現出一副疲累至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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