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被我給寵壞了,才會任性妄為,若你安分守己,就不會使自己陷入危險,該要好好自省才對。」關山河心痛歸心痛,仍是黑沉著臉教訓女兒。
必紅綾受到父親責罵,知曉是自己理虧在先,沒辦法反駁,唯有靜靜听訓。
「岳父,我知道您很生氣,既然都要罵,不如罵我好了,別再罵紅綾了。」雷剎托可舍不得她挨罵,立即挺身願為她受過。
「你這渾小子,老子沒承認你是女婿,你別沖著老子直叫岳父!」關山河沒好氣地瞪著雷剎托,女兒受了委屈他自然心疼,可是這一回她真的是闖下了大禍,他不狠狠罵她,她怎麼曉得記取教訓?
現下最教關山河擔憂的,是「飛雲山莊」莊主若知悉白君豪死在雷剎托手中,絕對不會善罷干休,這樁恩怨該如何了結?
「師父,『飛雲山莊』莊主領著一干弟子來訪,大師兄見他們來意不善,已在堡外應對,讓我進來向師父您通報。」正當關山河愁眉不展之際,二弟子不顧他的命令,急急沖入大廳,緊張地稟報。
雷剎托與關紅綾面面相覷,沒想到「飛雲山莊」莊主白不凡來得如此迅速。許是白不凡早就領著弟子守在「關家堡」附近,得知他們進入「關家堡」後,便帶人前來。
「好,我這就出去。」關山河當機立斷,往外走去。
「岳父,我跟您一塊兒去見白不凡。」禍是他闖的,當然得由他親自解決,雷剎托不想關山河無辜受累。
「我也去。」關紅綾站在雷剎托身畔,牽著他的手。他們說過,不管眼前有多少困難在等著他們,他們都會一同面對,她說什麼都不能讓雷剎托獨自接受白不凡的怒火。
「你們兩個都別出去,給我乖乖待在這里!我去請白莊主進來。」關山河瞪了他們兩人一眼,眼下白不凡肯定正在氣頭上,假如讓紅綾與雷剎托一道出去面對,豈不是火上澆油?依他看,最好是雙方人馬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方為上上之策。
必紅綾與雷剎托了解關山河自有其考量,于是耐著性子待在大廳,等候關山河將前來興師問罪的白不凡請進大廳。
「你說白不凡會不會直接對我爹出手?」關紅綾不安地在大廳來回走動。
「別擔心,岳父他是老江湖了,況且你的師兄弟不都跟著出去助陣了嗎?不會有事的。」雷剎托安撫著關紅綾,並暗自留意外頭情況,若有打斗聲傳來,他會立即前去助岳父一臂之力。
「希望如此。」關紅綾的神色仍是惴惴不安,在沒有見到父親安然歸來前,她說什麼都沒法真正放心。
不消多時,即見關山河與氣急敗壞的白不凡領著數名弟子入內。
白不凡見到雷剎托與關紅綾並肩站在一起,立即發出怒吼,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直刺向雷剎托!
緊跟隨在後的弟子見白不凡動手,同樣長劍出鞘地攻向關紅綾。
雷剎托見白不凡出手,自是不會蠢得站在原地白挨這一劍,彎刀立出挌擋。
面對「飛雲山莊」弟子的攻勢,關紅綾無所畏懼,長鞭如靈蛇般舞動,不讓「飛雲山莊」弟子手中的長劍有欺近的機會。
同時,「關家堡」內的師兄弟見關紅綾被圍攻,亦搶上護她周全,讓「飛雲山莊」的弟子不敢再輕舉妄動。
「白莊主!方才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好好談嗎?你怎麼動起手來了?」關山河見白不凡違反他們雙方在堡外的協議,動起手來,也動怒地施以長鞭從中橫掃,阻止雙方再大打出手。
「雷剎托膽敢殺了我兒子,就該以命抵命,還有什麼好談的?」白不凡惱怒大喝,長劍再次出手,直取雷剎托咽喉,才不管方才和關山河有何約定,總之他要定了雷剎托的命!
雷剎托下腰閃過白不凡的長劍,手中的彎刀同時靈巧砍向長劍,刀劍互擊,激起火光鳴聲。
「兩人都停手!」關山河再次以長鞭介入阻攔,背心對著雷剎托,要雙方皆不許再出手。「白莊主,如果你只想在『關家堡』動手殺人,完全不想談,那麼也休怪我不客氣了!」關山河雖然不滿意女兒和雷剎托在一塊兒,但想到雷剎托救了紅綾的性命,白不凡卻不給他面子,在他的地盤上動手,他說什麼都不能裝聾作啞。
「好啊!必堡主,你擺明了是要護著這個狗雜種就是了?」關山河不幫他就算了,居然還威脅要幫雷剎托,教白不凡氣得吹胡子瞪眼。
「白莊主,請你嘴巴放干淨點,別隨便亂罵人!」關紅綾不許白不凡辱罵雷剎托。
「紅綾!不得無禮!」關山河低喝。
「好哇,傳言果真不假,你的女兒真姘上了雷剎托這個狗雜種,兩人為了雙宿雙棲,所以出手害死了我兒子!」關紅綾對雷剎托的維護看在白不凡眼里著實刺眼得很。想到死去的兒子,他便心如刀割,雙眸陰毒地瞪向兩人,恨不得當場將他們兩人碎尸萬段。
「白莊主,你身為長輩,在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前,怎能听信傳言,對晚輩說出這麼難听的話?」關山河非常不高興地盯著白不凡。白不凡心疼死去的白君豪的心情,他當然能體會,但也不能隨意出言污辱他的女兒啊!尤其紅綾還差點死在白君豪手中,真要算帳,他和白不凡也有得算。
「事情的始末就是你的女兒和她的姘頭聯手害死了我可憐的兒子!」白不凡恨得咬牙切齒。
「事情的真相是,你的兒子包藏禍心,想要害死我的族人,他也惡毒地以毒匕首偷襲紅綾,意圖刺殺她,結果沒能命中紅綾要害,被我制伏後,向我跪地求饒。我原先是不打算和他追究刺殺紅綾一事,怎知他死性不改,再生惡意,想要一箭雙雕地殺死我與紅綾。白莊主,換作你是我,難道會悶不吭聲,乖乖死在他劍下嗎?」雷剎托本來想給白不凡面子,不提及當時白君豪是如何不顧自尊地向他求饒,可既然白不凡要咄咄逼人,就怪不了他當著眾人的面述說當時的情景了。
「你說謊!君豪怎麼可能對你這狗雜種跪地求饒?」白不凡完全不相信。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這回來中原還特地帶了你兒子的侍從白清來當證人。」雷剎托早就預料到白不凡不會相信,所以後來從族長那兒得知白君豪的侍從白清因武藝不佳並未參與突襲,卻留在後方將事發經過看得清清楚楚後,便決定帶白清回來。
「白清?!」白不凡頗為錯愕,沒想到白清依然活著。
「不錯,正是白清。」關紅綾對師弟使眼色,要師弟將與他們一道回來的白清帶上來。
師弟馬上離開大廳去帶人。
白不凡臉色陰晴不定,等候白清出現。
必山河听見有人可以出面作證,且還是白君豪的侍從,整個人猶如吃了定心丸,不再憂心忡忡。
「老爺!」很快的,白清被帶了上來。見到白不凡出現,白清馬上淚流滿面地撲倒在他腳邊。
「別哭了!我問你,君豪遇害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老實說沒關系,有我在,我就不信他們敢拿你怎樣。」白不凡低喝,不許白清哭哭啼啼,且先把話說清楚。緊接著,他瞪了在場的「關家堡」眾人與雷剎托一眼,顯示他懷疑他們可能逼迫白清說謊。
「是,老爺,小的定將少爺當日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老爺您听,倘若有半句虛言,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白清以衣袖拭淚,不再哭泣,將當日所發生的事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