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果!非洲剛果!那種落後到不行的地方,有人會把使用電腦上網當休閑的嗎?
老天爺!他是招誰惹誰啊!?
www.www.www.
「築!房蔌築!」
身後一聲緊過一聲的呼喚,不但沒讓房蔌築停下匆忙的腳步,反而將腳拉得更開、速率更快地奔跑起來,簡直像身後有野狗在追趕似的。
她受夠了!她不停下來又怎麼樣?難道他還想像上次在醫院里叫她不準動那般在馬路上喳呼?
沒關系,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最難堪的時刻已經在咖啡SHOP里發生了,該丟的臉也差不多全丟光了,她才不在乎!
「嘿!你搞什麼?」何佑緯追了好一段路,由人潮擁擠的大馬路直追到人煙稀少的巷中巷才追到她;他伸出大掌揪住她的肩,好不容易制止她如西班牙奔牛節狂奔的公牛滿街亂竄。「想不到你腿短短的,跑起來還挺快!」
「你……隨你怎麼說!」他倒好啊!先前是嫌她只有頭可以看,接下來又嫌她腿短,究竟她全身上下,還有哪個地方他看得順眼?
「為什麼發火!」輕易發覺她的怒意,何佑緯壓著她的肩問道。「因為剛才那個不長眼的家伙吃你豆腐?」
「……」那家伙和你各一半啊,一賭氣地不轉身,她低著頭也不說話。
「雖然那家伙是過分了點,頭一次見面就對你毛手毛腳,但你不也淋了他一身濕?」看到那可笑的場景,令他的心情覺得舒坦多了。「不錯了,總算有人肯吃你的豆腐,這不表示我們成功了一半?」他多此一舉地補了句。
「你說什麼?」房蔌築不敢置信地猛一轉身,大大的眼死命地瞪著他。「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有幸’讓人毛手毛腳,都因該歸功于你為我改變的這身裝扮了?」她的眼冒著兩團火,胸口明顯因憤怒而上下起伏;如果他夠聰明,就該發現她以瀕臨噴火邊緣。
「呃,你這麼說也沒錯啦……」可惜咱們何大醫師的注意力可不在她的眼楮上,反而跑到不該看的「動蕩山巒」,而且看的兩眼發直。「多少因為這些外在的因素……」讓她的本質提升不少。
「全歸功于這些外在因素是不是?啊?如果這些衣服只會讓我招蜂引蝶,那我寧可不要!」房蔌築氣得聲音都發抖了,陡地伸手開始月兌身上的襯衫。
「喂!」何佑緯頓時有點傻眼,她怎就在公共場所「寬衣解帶」!「你干嘛這麼激動!我不是……」他的聲音斷了,因為她的襯衫扔在他臉上。
當房蔌築開始動手拉扯腰上的長裙背扣時,他總算發現事情大條了。
「別鬧了!我不是說你不好,相反的,你的本質夠好,才可……喂!我警告你別在月兌了!」見她已拉開長裙拉鏈,他「花容失色」地伸手攫住她蠢動的手。
「放開我!」她象瘋了似地錘打他,直到被他緊緊摟住,不爭氣的淚花才滴滴滾落,染濕了他的米色襯衫。
「乖,沒事,沒事了。」老天!她的反應可真激烈啊!原以為她是只小白兔,沒想到她的本質竟是頭小雌虎,當真大大折損他身為心理醫生的尊嚴,但感覺……還不賴!
「誰教你要這麼說我……」抽了兩口氣,她才發現自己的腿是軟的,不覺更往他身上貼緊了點。
「算我失言,好不好!」翻翻白眼,不敢相信她在這時候還能跟他算帳。
「本來就是你失言……」不管狂亂的心跳,她把眼淚都往他身上擦。
「好好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暗嘆口氣,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其中女子尤甚,因為排行第一,在小人之前。
孔夫子英明!
看到還晾在臂上、由她身上月兌下來的衣服,他不著痕跡地為她上長裙的背扣和拉鏈,才鎮定地開口提醒。「要不要把襯衫穿起來!天氣是暖和了點,可也才初春,還是有點寒意……」喝!經他這一提,房蔌築才赫然想起自己剛才「瘋狂」的行徑——天吶!,她竟然只穿著內里襯衣跟他抱在一起,這……這她往後要如何面對他!?發現她的身體瞬時變得僵硬,他沒神經地問道︰「怎麼了?要不要我幫你?」
房蔌築飛快地伸手搶回自己的襯衫,之前是因為憤怒而說不出話,這次則是因為害羞,同樣說不出話來。
「別擔心,我可以幫你把風。」雖然現在才想到曝光問題似乎太遲了點,但亡羊補牢,有總比沒有來得強,至少「心意」到了。
房蔌築咬著唇,小臉脹得火紅,背著他沒敢稍停地穿上襯衫,連扣子的手都輕輕發顫,扣了好一會兒才全數扣完。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到我那兒坐坐?」她的心情過于激動,現在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不是明智之舉,他遂做此建議。
她的頭垂得好低、心跳跳得好快,頓了下後微微搖頭。現在她連看他那張臉的勇氣都沒有,怎麼可能還跟他回家!
「沒關系,我又不會把你吃了。」怎麼感覺心口有點慌!
見鬼了!只是邀請她到家里坐坐而已,他緊張個屁!
房蔌築搖頭的幅度加快又加急,小臉卻始終沒敢抬起來,不然他會看見她的臉紅得像枚幼稚園小朋友畫的正紅太陽。
「嗯……听說你對我介紹的那些對象不是很滿意!」好吧,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找個理由騙她回去才是要緊。
總比放她一個人回去,讓她一整天胡思亂想采得安全點。
「……他們很好。」他的「評語」讓她的自卑感更為嚴重,所以不是男方條件不好,而是她的條件太差,配不過人家。「是我配不上他們……」
「你在說什麼傻話?」他深吸口氣,感覺胸口郁悶。
「他們每個都對你滿意的不得了!」咦?這句話有點耳熟,仿佛多年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哎——他怎麼老做這種圖利他人,卻又吃力不討好的「勾當」呢?簡直莫名其妙!
「不用安慰我了。」什麼鍋配什麼蓋,要不是她條件太差,安氏夫婦也不會介紹她那麼急色的對象,問題一定出在她身上。
「我干麼安慰你?」他不記得自己做過這種事,對她。「我才不來‘安慰’那一套!」事實上,他根本不會安慰人,只不過就事論事。
「謝謝你。」她被他的說法打動了,心情稍稍好轉。「我好多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跟他走?
「嗯?」她眨巴眨巴眼,總算肯抬頭看他了。
「你這樣眼楮紅紅的走在街上不太好,還是到我家坐坐,我泡咖啡給你喝。」她的眼有點腫,現在跟漂亮兩個字絕對扯不上邊,但他卻覺得心頭撞了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撞進心里一樣。
「你會煮咖啡?」像咖啡SHOP那種煮法?她有絲驚訝。
「會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撕開包裝,倒在杯子里沖熱開水,一分鐘OK。」他說的是三合一的隨身包咖啡。
「不了,我剛才在咖啡SHOP里喝過了。」扯著嘴角,她沒忘記蔚甘琳說女孩子別喝太多咖啡的誡言。
「都讓那家伙的頭給喝走了!」他不置可否,涼涼地頂了一句。
房蔌築愣了下,兩人同時想起那個畫面,忍不住呆呆地在路邊笑開了。
「我實在太沖動了。」GOD!希望以後不會再有讓她如此瘋狂的事情發生。
「我倒覺得你做得很好。」攬著她的肩,沒讓她發現地往巷口移動。「對付那種人,你越是害怕,對方就越得寸進尺,是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就像暴露狂一樣,越是驚慌失措,對方便越感覺得到快感,所以以心理學的解決方式而言,應該「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