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嘛!你都要結婚了,你未來老公連送你回來都沒有,會不會太無情了點?」佟月竹見姐姐被管家送回來,心里直為她抱不平。
「別這麼說,他很忙,今天有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李叔能送我回來,我就很高興了。」佟月葉不假思索的為自己的男人申辯。
為了籌備婚禮,更為了多抽出時間陪伴家人,翟祖昊把工作時間壓縮再壓縮,能丟出去讓工作團隊負責的全丟了,還是有成堆的工作等他處理;不僅如此,昨晚他還積極賣力地取悅她,她實在有點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三十五歲的男人雖正值壯年,但也不能這樣毫無限制的消耗體力,等她嫁進翟家,她一定要更用心的幫他和佳樂補一補,非得將他倆的身子骨給養得更壯不可!
第7章(2)
「你這麼為他講話,也不曉得他知不知道。」
佟月竹斜睨她一眼,涼涼地酸上一句。
對于那個未來的姐夫,她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太喜歡才會心里不平衡,忍不住拿話酸一向疼愛她的姐姐。
為什麼都是同一對父母生的,好的全被姐姐給拿走?
身體好的是月葉,遇上好男人的也是月葉,明明她長得比較漂亮,為什麼就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留在家里,和那個勢利的老媽綁在一起?
要是今天她與月葉的身體對調,她就能成為去翟祖昊的老婆,住在那華麗昂貴的豪宅里,天天過著貴婦的生活……
為什麼不是她得到那些待遇,而是讓貌不如她的月葉享受這一切?
憑她的姿色,理應比月葉得到更多的幸福才對!
「知不知道都沒關系,兩個人本來就該互相體諒。」月葉不以為意地輕笑。
「是啦是啦!反正我就不懂得體諒別人嘛!」佟月竹不悅的板起臉。
「沒事的,你只要把身體養好,姐就很高興了。」月葉體貼地安撫月竹的情緒,一點都沒發現她心里的怨懟。
「要養身體為什麼不能住到翟家?以後我們都是親戚了不是嗎?」月竹還沒完,她有一大堆不滿想抱怨。
「可能是怕佳樂不習慣吧!」一下子要那小家伙接受那麼多新家人,感覺也挺辛苦的呢!「而且翟家在市區,對你的身體也沒比較好,我相信祖昊找的地方一定很適合你靜養。」
「佳樂是未來姐夫的女兒吧?笨死了你,什麼人不嫁,嫁去人家家里當繼母,你不知道繼母難為嗎?」
月竹雞蛋里挑骨頭,硬是說盡了翟家的壞話。
「你放心,佳樂很黏我,沒把我當外人,我們感情很好的。」月葉當妹妹是擔心她在翟家受苦,拼了命地為翟家說話。
「那是現在她還小不懂事,以後看你搞不搞得定她!」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得準,只要我用心對待,她一定會感受到我的真心。」對于這點,月葉顯得十分樂觀。
「我懶得跟你說了,我有點累,要睡一下。」月竹見說不過她,氣惱地翻身拉起被子蓋住頭臉,躲進被子里生悶氣去了。
「嗯,我會幫你關門,你好好休息吧!」
月葉點點頭,輕手輕腳地來開妹妹的房間。
◎◎◎
謗據翟祖昊的說法,等婚後他就要派人來幫媽和月竹搬家,而這租賃的房子理所當然得還租,所以佟月葉與月竹閑聊過後,便回到自己房間打包行李。
她得先行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即使她的東西著實稱不上多,所有東西加上衣服,林林總總還塞不滿兩只中型紙箱。
「你回來啦月葉!」就在她拿膠帶封箱的時候,外出的鄭淑妃返回家來,一股腦兒的沖進她的房間。
「媽,我回來了。」她放下膠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問清楚。「陳大戶跟我們住那麼近,沒找你麻煩吧?」
「有什麼麻煩好找?」鄭淑妃一在她床上坐下,一時口快的月兌口而出。「祖昊把我欠陳大戶的錢全還了,他憑哪一點找我麻煩?」
「什麼?」媽欠陳大戶的錢,而且是祖昊幫媽還的?她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啊?」
鄭淑妃這才察覺自己說溜了嘴,可惜說出口的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欸……也不是太多錢啦,幾十萬而已……」她尷尬地支吾其辭。
「幾十萬?」月葉驚訝地瞪大雙眼,她每個月都如數把薪水拿給媽,為什麼媽還會積欠陳大戶幾十萬?「我的薪水都拿給你了,家里的開銷應該夠用,為什麼你還會欠人家那麼多錢?」
「你那點薪水哪夠啊!而且你妹妹的病也很花錢……」
「月竹有健保,我從來沒漏繳過健保費!」月葉不接受這種說法,直覺認定老媽一定隱瞞了她什麼秘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不敢讓我知道?」
「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鄭淑妃翻翻白眼,再也坐不住的起身往房外走。「這兩天你就怪怪的待在家里,我先去煮晚飯了。」
「媽!」
月葉不安的叫喚,但鄭淑妃頭也不回地速閃而去,留下月葉呆楞地坐在房間的地板上。
她賺回來的錢都到哪里去了?
媽又隱瞞了她什麼事呢?
佟月葉輕咬手指,決定利用回家的這三天好好調查一番,非得查出老媽的錢到底用到哪兒去了不可!
第8章(1)
距離佟家租賃處不遠的靜僻巷道里,一棟不起眼的矮房子前,三三兩兩地陸續聚集了幾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詭異,好像偷偷地在進行什麼事似的。
「佟太太,你來了啊!」
鄭淑妃遮遮掩掩地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人注意她後,悄悄地走進那處靜僻的巷道,才一接近那棟矮房子,便見一名穿金戴銀、全身金光閃閃的少婦走了出來,一見到她就出聲打招呼。
「小聲點啦!你是怕人家不知道我來了呢?」
鄭淑妃沒好氣地白了少婦一眼,換來少婦尷尬的訕笑。
「那可不是,我听吳太太說你女兒就要嫁入豪門了,以後你就要發達了,做什麼怕東怕西的?」那就跟挖到一座金山一樣,少婦羨慕的挪揄道。
「話不能這麼說,女婿養我天經地義,可人家沒義務供應我到你這兒簽賭啊!」鄭淑妃小聲嘀咕。
沒錯,近一年來,她經由鄰居介紹,迷上職棒的簽賭活動;反正家里有月葉賺錢供她花用她也十多年沒在外頭工作了,日子除了與月竹大眼瞪小眼之外無聊得緊,因此她很快就將心里全投注在這充滿刺激的簽賭行為上。
可賭博這種東西就是這樣,輸贏在所難免,一開始還真讓她賺了點小錢;但好景不長,中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賠率之後,她的運勢開始變差,贏來得錢很快又全被組頭拿走,甚至連生活費都給賠了進去。
生活費輸光了怎麼辦?跟月竹兩個人總不能都喝西北風吧?
她開始向陳大戶借錢補貼,期間禁不住手癢,鬼迷心竅的又跑去簽賭。
沒有人的運氣會持續背下去,理應有一天會輪到她翻身才對,鄭淑妃就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態一再沉淪,才會演變成積欠陳大戶數十萬的悲慘境地。
不過前一個組頭在半年前包袱款款跑路了隔了一、兩個月才又來了這個少婦和她的姘夫當組頭。
好賭的人可不管組頭是哪個青仔叢,有得簽就好了,所以鄭淑妃逐漸和少婦變得熟稔,簽賭的時間一到,便準時到少婦這里報到。
之前她之所以妄想把其中一個女兒嫁到陳家,就是因為陳大戶催債催的凶,她無計可施之下才想出這權宜之計,沒想到老天爺送了個大禮給她,硬是讓月葉搭上翟祖昊這只大肥羊,輕輕松松就解決了讓她夜夜失眠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