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達令 第9頁

「噯?沒啦,這有什麼好吵的?」童禹恩嚇了一跳,一口吞下漸涼的茶水,連忙將話題扯回原來的軌道。

「是沒什麼好吵的,麻煩就麻煩在我老爸听多了別人的閑言閑語嘍!」凌炘燁刻意不一次說完,將每個句子「不正常阻斷」。

童禹恩翻了翻白眼,她肚子里的好奇因子快把她給折磨死了。「凌忻燁!你天殺的一次把話說完行不行?」

「喲!你今天吃炸藥啦?火氣那麼大?」凌炘燁語帶譏諷地調侃道。

除非被逼急了,否則童禹恩是不太容易發脾氣的;今日禹恩會為了大哥的「緋聞」而破例,表示她這月下老人扮演得挺成功的呢!

「我……我只是好奇嘛!」雖然這個理由連自己都騙不過,但目前似乎沒有更好的借口了。「凌伯伯到底是听了什麼閑話這麼生氣?」

「怎麼,你不知道嗎?」凌炘燁霍然神秘兮兮地往童禹恩身邊貼近,開始進行她的計劃。「外面的人都說我哥是同性戀……」

「同性戀?!」童禹恩的小嘴張成O字型。「那怎麼可能?」

不拍女生,並不表示凌昊煒就是喜歡男生,頂多只能說他……討厭女生罷了。

「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凌炘燁在心里偷笑,但她很努力地維持面無表情,繼續瞎掰下去。「這算什麼,還有更難听的——」

「還有更難听的!?」童禹恩驚呼一聲,無法想像會有人用更惡毒的言辭來形容凌昊煒。

「嗯,那些人甚至說,我哥如果不是同性戀,十成十就是性無能,不然哪有男人會對女人沒興趣的?」凌炘燁實在有夠佩服自己加油添醋的功力,瞧!加得多麼豐富、添得多麼給它自然吶!

童禹恩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氣,心里不斷為凌昊煒叫屈!

他怎能忍受如此過分的誹謗!?

「凌大哥不是這樣的……」她找不出任何為他辯解的言辭,只是一徑兒地認為那些人是過分污蔑凌昊煒的人格。

凌炘燁頗有同感地點著頭。「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為凌大哥辯白?」童禹恩頭一次對好友產生了不諒解的情緒。

「我拿什麼去幫他辯白啊?我是他妹妹,憑什麼證明他的「性傾向」跟「性能力」?那是會被當成耶,我可沒那個膽!」凌炘燁把事情形容得難以收拾,唬得童禹恩一愣一愣的。

「有這麼嚴重嗎?」童禹恩被凌炘燁的話給唬住,她又憂又疑地問。

凌炘燁給她的回答是止不住的點頭。

童禹恩撐著頭想了老半天,終于抬起頭對凌炘燁說︰「既然連你都沒有辦法,那我們只能同情凌大哥嘍!反正我們又沒有幫他澄清的能力。」

凌炘燁被剛吞下口的茶給嗆了口氣,她忙放下茶杯,急躁地拉起童禹恩的手。「小恩,這次除了你,沒人可以幫我哥‘洗刷冤屈’了。」

童禹恩愣愣地看著凌炘燁閃著晶瑩亮光的星眸,很自然地將它們跟心底那對熟悉的眸子交疊在一起,害得她的一顆心沒來由地亂跳起來。

「炘燁,你說什麼我不懂啦……」她緊張地抽回自己的小手,低頭不敢再看炘燁一眼。

「拜托,小恩,我大哥能不能翻身就全靠你了!」凌炘燁又拉起她的手,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重禹恩強迫自己冷靜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嘆了口氣說︰「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她最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別人,尤其是這三個至交好友、今日炘燁對她有所求,而幫助的對象又是自己視為偶像的凌大哥,她再推托下去也說不過去,索性認命地接受炘燁的請托了。

「你真的願意幫忙?」一旦童禹恩干脆地答應了,凌炘燁反而猶豫了;她不確定地問道。

「只要不是太難達成,我想我……我願意努力試看看……」童禹恩吞吞吐吐地說著,越說她就越覺得自己誤上賊船;但話已月兌口而出,她又如何能收得回來?

「不難、不難,一點都不難——」凌炘燁的雙眼彎成半月型,她沒料到事情竟會進行得如此順利,如今她可以好好地放下心了!

童禹恩不安地看著她的眼,心頭的陰影不斷擴大、再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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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禹恩至今還不敢回想自己在沖動之下答應了凌炘燁什麼事、,她只是連著幾天下來,每天都渾渾噩噩地過著恍若沒有知覺的日子。

今晚,她和凌昊煒為了明日歌手進棚的行程而留在工作室里加班,三人小組早就完成了分內的工作,全數打道回府。

「丫頭,你又在亂想些什麼?」凌昊煒皺了皺眉,堆高手里的木箱,順道將黃綠相間的格子桌布覆蓋其上。

堡作室現在分成兩組人馬,一組是原來的三人小組;另一組則是新成軍的二人組,誰教童禹恩加人後,因月兌線又不知照顧自己,不得已只好將她編制在凌昊煒的獨立作業之下。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對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彼此的眼楮;凌昊煒把童禹恩這幾日的失常都看在眼里,他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原本活潑開朗的小女孩,突然之間閉鎖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有所思,做起事來完全失去以往的沖勁?

「呃?沒、我沒亂想啊……」童禹恩回過神來,她甩甩頭,對他扯開僵硬的笑。

她怎麼能對他說,自己心里想的是該怎麼「勾引」、「挑逗」他咧!?她心虛地紅了一張俏臉。

凌昊煒膘了她一眼。「那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被凌昊煒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自己右手拿著玻璃水壺,左手卻拿著一只地板拖鞋,兩樣東西一點關聯性都沒有。

「哈哈……」她尷尬地干笑兩聲。

「快點擺好,明天維爾就要進棚了。」凌昊煒嘆了口氣,繼續手上的工作。

維爾就是那個外來的歌手,據說是由新加坡來的中美混血兒,今年才二十四歲,頗具偶像明星的架式。

「凌大哥,為什麼要把棚內布置成房間的樣子?這樣的形象,歌迷能接受嗎?」童禹恩嘀嘀咕咕地詢問道。

凌昊煒聳了聳肩,由置物箱里拿了瓶紅葡萄酒,擺在他剛才用木箱堆砌而成的桌面上。「這是經紀公司的企劃,我們只是執行者,不必過問太多。」

「為什麼?如果我們能提供更好的方案,讓他們的歌手一出現就造成轟動,那不是更棒……喔!吧麼啦,很痛耶!」她在木板上隨手丟下幾個抱枕,卻換來凌昊煒一記鐵拳侍候。

「就算是道具也不能亂扔!」凌昊煒蹲在木板上,將童禹恩隨手亂扔的抱枕擺在他認為適當的位置。

童禹恩揉了揉頭上的小腫包,心不甘情不願地挨著凌昊煒蹲下。

「過去一點!」凌昊煒用手肘推了推她;攝影棚雖然不小,但扣除笨重的道具、布景和攝影器材,其實空間還是有限的。

「人家看一下嘛!」童禹恩才不管他嚴厲的語氣咧,因為她早看出他是個面惡心善的紙老虎,只會吼卻從不咬人。

「看有什麼用?記起來倒是真的!」凌昊煒索性坐在地板上,跟她有一句沒一名地閑聊。

「我很認真的,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呢!」童禹恩認真地記下他所擺置抱枕的位置,因為他看東西的角度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他習慣以相機的鏡頭來看事物。

「記得也得做得到,你經常丟三忘四,我不太信任你。」凌昊煒勾起一抹笑,拿起手邊的抱枕K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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