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冤家 第20頁

睡著睡著,隱隱約約持續听到細小的啜泣聲,驚擾了他深沉的睡眠,他努力睜開厚重的眼皮,尋聲找到哭聲的來源,沒想到竟是搞得他一整天心情郁悶的小女人。

「康磊……你沒事?」她驚喜地望著他,臉頰上還掛著兩條淺淺的淚痕。

「我當然沒事,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又怎麼會在這里?」他起身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並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你真的沒事?」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撫模他的胸膛、手臂,似要確定他真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對他的問題完全沒放在心上。

「郁郗?」她突然變得如此主動,讓康磊有絲受寵若驚;他抓住她游移的小手,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黑眸里閃動著危險的光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個小女人在玩火!

「我當然知道,我是在確……啊!」她還傻呼呼地想告訴他理由,不料被他一拉,整個人便摔進他柔軟的大床里。

「你干麼那麼粗魯?我只是……」她努力地想爬起來解釋清楚,卻看進一雙似曾相識的眸光里,她的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兩頰迅速脹紅。

「只是?」他輕笑,大掌撫上她細致的頸項,輕輕地。

「我……我只是想確定你……沒事……」她有點虛軟,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倒像是在挑動他的意志力。

「我都說沒事了,你還不信?」他挑起眉,不明白她為何口口聲聲說他有事?

「現在相信了……」她不安地想挪動身體,卻被他壓住而動彈不得。

「告訴我,你為什麼哭?」認識她那麼久,一共也才見她哭了兩次,而且這兩次都是在他懷里。

「沒……我沒哭。」她胡亂地抹著臉,將淚痕抹去。

他睇著她幼稚的舉動,輕輕地搖頭又問︰「那麼,你為什麼會在我房里?」

他知道,除非堵得她沒有地方逃,不然,她會跟他打一輩子的啞謎。

「我……我……」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該怎麼回答。

都是康賦!如果不是他亂說話,她就不會上當,也不會沒頭沒腦地跑來找他,現在倒好,落得進退不得的窘境,教她此時向誰求救才好?

「既然你不說,那麼我問你答,總可以了吧?」他退而求其次,尋求另一種逼供的方式。

她把眼楮睜得大大的,心懷戒備地看著他。

「不說話也行,對的話,你就點個頭,不對,就搖頭,會不會?」他出了是非題,這樣總好答得多了吧?

顏郁郗考慮了一秒鐘,她遲疑地點了點頭。

「好,第一個問題︰你吃過晚飯了沒?」得到她的首肯,他放心地跟她玩起貓捉老鼠的游戲。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康磊皺了皺眉,抬起手表一看,都快八點了,她竟然還沒吃飯?看來她趕到家里來,是因為發生了很令她著急的事?

不急,反正他也沒吃,等事情解決完了再一起吃吧!

「第二個問題︰你下班後有打電話到家里來?」他問道。

顏郁郗點了點頭。她發現這種回答的方式令她安心得多,起碼不用面對他的咄咄逼人。

「嗯,然後……媽接的電話?」他在思索是誰接了她的電話,如此才可以依那個人的思想邏輯來推斷她到底听到了什麼。

她點了點頭,又迅速搖了搖頭。

「不是?」他想了想,又問︰「是康礎?」

只見她又點頭又搖頭,這下連康磊都有點弄糊涂了。

「這麼說吧,是誰告訴你我出事了?」由她剛才慌亂地直問他是否沒事,他大概只能猜出有人將他的情況說得很糟。「康礎?還是康賦?」

顏郁郗眼巴巴地望著他,這教她怎麼答,他忘了她現在是個「啞巴」,只負責點頭跟搖頭嗎?

「你就不能開口說句話嗎?」他差點沒抓狂,這……她也未免听話過了頭吧!

「是康賦。」她迅速地說了三個字,又趕忙閉上嘴巴。

「賦?」他思忖半晌,輕勾起嘴角。「他告訴你我快不行了?」

顏郁郗張大了眼,她愕然地問︰「你怎麼知道?」

自己的弟弟他怎會不知道?賦的個性不拖泥帶水,八成是看見他郁卒的模樣,特意為激出她的看法而使用的非常方式,他比康礎那小子牢靠得多了。

「嗯,所以你就匆匆忙忙趕來了?」他彎下雙臂放置在她頭顱兩側,酷俊的臉龐貼近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息噴在臉上。

她屏住呼吸,困難地點了下頭。

「你是關心我才哭的?」喜悅的情緒逐漸漲滿他的胸臆,她對自己不是無動于衷吧?不然怎會為了他的安危而落淚?

顏郁郗脹紅了臉,不知是因為屏息缺氧還是害羞?她眨了眨眼,羞赧地將頭轉開,然後用力大口呼吸,藉以穩定自己狂跳的心髒。

「你不說,我當你是默認了。」他俯身在她頸窩,用力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嗯——真香,他愛死這種感覺了。

「你……你確定你真的沒事了?」既然沒事,干麼還請了一整天的假,害她擔心得要命!

康磊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亂模一遍,他使壞地經咬她的脖子。「我保證我真的沒事,需不需要我證明?」

他的體溫透過她柔軟的肌膚傳遞到她身上,她又羞又怯地任他拉著小手觸模他的肌肉,兩頰羞紅得好似盛開的玫瑰。「怎麼……證明?」

「你知道的,小騙子!」俐落地解開她襯衫的鈕扣,大掌輕松地褪去她貼身的蕾絲內衣,粗嗅的男性氣息不斷噴拂在她耳際,教她忍不住渾身滾燙了起來。

「不要啦,你沒事就好了,我該回去了……」她驀然想起送她來的齊恭儒,慌亂地推了推他。

「不要回去……留下來……」他托高她胸前的兩陀山丘,意亂情迷地舌忝吮著她渾圓間幽深的丘堅,沙啞地低喃著。

「不行,恭儒還在樓下等我,不能讓他等太久……」她輕喘地說。

「齊恭儒?」一股熱情霎時被潑了盆冰水,他驚愕地瞪大了眼,想不到她竟在這耳鬢廝磨的時刻還提起那個該死的男人!「他送你來的?」

「嗯,我出門時遇到他,他就順道送我一程。」顏郁郗渾然不覺他情緒的變化,她誠實地點了點頭。

「你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深遂的眼眸迸出嫉妒的火花,他翻身坐了起來,咬著牙問道。

「喜歡……」他在說什麼呀,恭儒是她的外甥,她當然喜歡;而他,是她的愛人,她當然也喜歡,但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呢?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他不相信自己會看走眼,她絕對不會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她呆愣地看著他,總算弄懂了他的意思,心頭竄過一絲暖意,她露出一朵迷人的唇花。「你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嗎?」他瞪著她,氣她還笑得出來。「前一晚你還躺在我懷里嬌喘不休,今天你又跟他一起到家里來,你說,我不該生氣嗎?」他都快氣瘋了,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還裝傻!

他像個生悶氣的大孩子似的背過身去,不肯見她臉上漾著得意的模樣。

「你為什麼生氣?」她忍住笑意,想探究他的感情。

雖然他的追求主動而積極,可從來沒表明他到底有多「喜歡」她。「喜歡」的定義何其廣,誰知道他是屬于哪一種,值得自己跟他相守一生嗎?

「我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當然會生氣!」他像在說繞口令般地說著。

顏郁郗嘆了口氣,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我的無名指還沒套上戒指之前,我不屬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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